寒冬的凜冽氣息籠罩著大地,這個寒假對於桃花來說,就如同被陰霾死死捂住的天空,透不出一絲光亮,滿心滿肺都是悲傷與難過。


    桃花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會遭遇如此狗血又悲慘的感情經曆。


    曾經那個與她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戀人,竟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後,成了有著血緣關係的兄妹。


    每每想起往昔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情話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可如今這殘酷的現實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割扯著她的心,讓她在無數個深夜裏暗自垂淚,淚濕了枕巾也濕了那顆破碎的心。


    而另一邊,母親春妮兒的病情更是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母親原本就體弱多病,這次更是病來如山倒。


    看著母親日益憔悴的麵容,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蠟黃,眼神也漸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桃花的心就像被無數隻螞蟻啃噬著,疼痛難忍。


    好在,他們把母親轉到了省醫院,那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所在。桃花和父親丁大壯滿心期待著,盼著省醫院裏那些醫術精湛的醫生們能妙手回春,給母親的病情帶來轉機。


    可現實卻再次給了他們沉重的一擊,省醫院給出的結果並不樂觀,那冰冷的診斷書仿佛是一紙無情的宣判書,宣判著他們的希望一點點破滅。


    這個年,本該是闔家團圓、歡聲笑語的時刻,可桃花一家卻隻能在醫院那充滿著消毒水味兒的病房裏度過。病房裏冷冷清清的,沒有喜慶的紅燈籠,沒有熱鬧的鞭炮聲,隻有儀器發出的單調的滴滴聲,仿佛在訴說著這一家人的無奈與悲傷。


    在省城那座透著幾分冰冷與陌生的醫院裏,桃花守在母親春妮兒的病床邊,滿心都是擔憂與疲憊。病房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著沉重的氣息,每一次儀器的滴答聲都像是在無情地敲打著桃花的心。


    而就在這時,桃花的手機卻總是不停地響起,一看,是劉飛揚打來的。


    每一次電話接通,劉飛揚那關切的聲音便急切地傳來:“桃花,阿姨的病情咋樣啦?有沒有好點兒啊?”那聲音裏滿是真誠的擔憂,透過聽筒,仿佛能讓桃花在這冰冷的醫院裏感受到一絲別樣的溫暖。


    春妮兒躺在病床上,丁大壯守在一旁,他們的身體和精神都被病痛與擔憂折磨著,但每次聽到劉飛揚打來電話詢問病情,心裏還是會湧起些許安慰。


    丁大壯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會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欣慰神情,微微點頭,仿佛在這灰暗的時刻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春妮兒則會努力撐起虛弱的身子,眼中帶著一絲感激,輕聲對桃花說:“這劉飛揚啊,真是個有心人,還總惦記著我呢。”


    桃花也能感覺到,盡管經曆了這麽多波折,自己和劉飛揚的感情似乎還是一如從前那般真摯而深厚。


    桃花強忍著淚水,努力在母親麵前擠出一絲笑容,可那笑容裏的苦澀,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過完年之後,春妮兒的態度卻變得格外堅決,說什麽都不在醫院裏住下了。


    她躺在病床上,微微顫抖著消瘦的手,緊緊拉住桃花的手,眼神裏透著一股倔強:“桃花啊,我知道自己這病,在這兒住著也是白花錢,還不如回家呢,我想回家。”


    桃花看著母親那堅定的眼神,心裏一陣酸楚,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丁大壯在一旁也是愁容滿麵,他偷偷的把女兒拉到病房外,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地對桃花說:“醫生都說了,即使在這兒治療,也沒有啥很大的效果了。既然你娘想回家,那就依著她吧,在家裏靜養也好。”


    桃花聽了父親的話,心中雖有萬般不舍,但也知道此刻已別無他法。


    最終,桃花和丁大壯隻好懷著沉重的心情,辦理了出院手續,將母親春妮兒接回了家裏。


    一路上,桃花緊緊握著母親的手,仿佛害怕一鬆手,母親就會離她而去。而春妮兒則靜靜地靠在座位上,望著車窗外熟悉的景色,眼神裏透著一絲淡淡的釋然,仿佛回到家,就能讓她那疲憊的身心得到些許慰藉。


    可桃花的心裏卻依舊被悲傷填滿,她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該如何麵對,隻覺得這漫長的寒冬,似乎永遠都看不到盡頭了。


    終於,在一番折騰後,桃花他們把春妮兒接回了家。剛一進家門,還沒等桃花他們緩過神來,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劉濤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劉飛揚一進門,便徑直走向春妮兒的床邊,臉上滿是關切,他輕輕握住春妮兒的手,那雙手傳遞著溫暖:“阿姨,您可算回家啦,在醫院裏遭了不少罪吧,現在感覺咋樣呀?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您可得好好養著身體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打量著春妮兒的臉色,眼神裏的擔憂絲毫不加掩飾。


    春妮兒和丁大壯看著劉飛揚如此貼心的舉動,心裏那絲欣慰愈發明顯了。


    春妮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虛弱地回應著:“飛揚啊,謝謝你還惦記著阿姨,阿姨現在回家了,感覺好多了呢。”丁大壯也在一旁不住地點頭,眼中滿是感激:“飛揚啊,多虧有你,在醫院裏,你的同學對我們照顧有加,現在你還專門跑來看望,真是有心了。”


    或許是回到家那熟悉又溫暖的環境讓春妮兒心情舒暢了起來,又或許是病情真的確有了些許轉機,總之,春妮兒的身體漸漸有了好轉的跡象。


    她原本蠟黃的臉色開始有了些許紅潤,眼神也不再像在醫院裏那般空洞無神,偶爾還能自己坐起來活動活動,精神頭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這變化讓桃花看在眼裏,心裏也多少有了一絲安慰。她那緊皺的眉頭終於能稍稍舒展開一些,眼中也有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然而,眼瞅著開學的日子一天天臨近了,桃花卻陷入了兩難的困境。


    她滿心都是對母親身體的不放心,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心裏不停地糾結著:到底要不要繼續請假在家裏照顧母親呢?要是去了學校,母親萬一病情反複可咋辦呀?可要是一直請假,自己的學業又該怎麽辦呢?


    春妮兒一眼就看出了女兒的擔心,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有力一些,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寬慰著桃花:“閨女啊,你就放心地去學校吧,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爹也會好好照顧我的,你可不能因為我的病耽誤了你的學業呀,我會越來越好的,你就別擔心啦。”


    丁大壯也趕忙在一旁附和著,拍著胸脯保證:“桃花,你就安心去上學,我肯定會把你娘照顧得好好的,你不用有啥顧慮。”


    劉飛揚也在一旁點頭,眼神堅定地看著桃花說:“桃花,你放心去學校吧,我也會時常來看望阿姨的,有啥情況我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就別為難自己啦。”


    桃花聽著他們的話,心裏雖還是有些擔憂,但也知道大家都是為了她好,她微微點了點頭,眼中閃著淚花,心中默默祈禱著母親能真的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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