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心裏一動,想到了這棟豪宅。


    早前聽說曾璿是這大房子的主人,而且還是被人送的房子的時候,他就心生疑惑,暗感其中有故事。


    難道曾品國是要說這方麵的事?


    曾璿突然起身,說道:“我有點不舒服,回房間休息會兒,爸你們聊吧。”


    曾品國點頭道:“去吧。”


    蕭揚注意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疼惜之色,此外竟還有不少傷心和怒火,不由精神一振。


    等曾璿回到她自己的房間,曾品國才道:“我女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的男人,所以你該明白我為什麽一聽說她現在和你走到一起,就拋下一切想要見你一麵。有人能突破她的心理障礙,這讓我非常非常非常高興。”


    他一連用了三個“非常”,足見這事的重要性。


    蕭揚肅容道:“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但你聽了我要說的事,你就會明白了。”曾品國的臉色前所未有地凝重地起來,“曾璿曾經被人侮辱過。你該明白,我說的‘侮辱’,是生理上的。”


    蕭揚張大了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曾品國這麽強調,他當然明白了,但是以曾璿的武術水平之高,曾品國又身為市長,還有人能“侮辱”她?


    “那是在六年前,小璿才十六歲,但是已經發育得相當好。”曾品慢慢敘說起來,“那時候她剛獲得全國少年武術大賽的總決賽參賽資格,正在家裏備戰。那時候,我們還在西陲。”


    蕭揚忍不住插話:“在家備戰?她的拳術是你教的?”


    曾品國歎道:“我哪有教她的本事?小璿從小就對武術感興趣,最初我因為曾在部隊呆過,所會的武術也不少,就自己做了她師父,教她練習武術。她天賦非常好,無論是什麽拳路腳法,都可以在短時間內精通。到她九歲的時候,我就意識到自己來教,無法幫助她得到更大的提升,所以我給她重新找了個師父。”


    蕭揚興趣大生,問道:“誰?”能教出曾璿這種水平的武術家,這個“師父”至少也該是滕嶽那種宗師級的武者。


    曾品國緩緩道:“不是誰,而是一本書,一本我多年前無意中購入的武術教材。”


    蕭揚再一次呆住了。


    曾璿的拳術是從書上學的?!


    外行或者不明白他為什麽驚訝,事實則是這麽多年來的經驗讓他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好的導師,無論身邊有多好的教材,也難以學到教材的精髓。


    當然,在特戰隊時學到的那些武術,都有前輩教官當老師,但是坦白說他們作為一個特戰隊員,是不可能專於武術的。因為任務的多樣性,他們更傾向於綜合能力,所以要想學好武術,蕭揚隻有求諸外力。為此,他才會趁著每年的外派任務期和休息期,在各地尋訪奇人異士,拚命學習其精華,從而獲得今天的成就。


    但是曾璿居然能從一本書上學到如此高明的拳術,還掌握得如此爐火純青,這讓蕭揚想不驚訝都不行。


    這得要多高的天賦才行?


    “於是從九歲起,我就隻擔任她的身體素質訓練師,武術方麵我一切都靠她自己摸索。就這樣,持續多年後,十六歲時她報名參加了全國武術大賽,並且一路高歌猛進,殺入了總決賽。”曾品國繼續述說,“那件讓我們整個曾家從此懷恨終生的傷心事,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蕭揚不禁有點緊張起來,隱隱感覺到這事很不簡單。


    “當時我在西陲還隻是市政府的辦公室主任,不上不下。一天,我正在上班時,突然接到小璿的電話,她很慌張地告訴我,說有人欺負她,讓我去救她。”曾品國說著歎了口氣,“小璿的母親在她小時就過世了,你可以想像得到,我會多疼愛這個女兒,所以一聽這話,立刻拋下了所有事,趕到了事發點,奪天拳館。”


    “等等,你說奪天拳館?”蕭揚愣了一下。又有這麽巧的?


    “西陲的拳館少之又少,六年前最出名的拳館就是森以鬆師傅的奪天拳館,我和他還算有點交情,自己又不能做他的陪練,所以讓小璿在他那裏進行實戰訓練。”曾品國解釋道,“你也知道奪天拳館?”


    蕭揚知道這拳館還是從孟金和陳馭風兩人處,雖然沒見過,但是也知道森以鬆的水平在申正這種級別之上,點頭道:“以十六歲的曾璿來說,在他那裏訓練確實還可以。”


    曾品國繼續道:“走進拳館的那一刻,我完全驚呆了。”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眼中閃過無法抑製的怒火,但同時卻掩不住眼底掠過的一絲心有餘悸。


    六年前,奪天拳館的正廳內,隻有寥寥數人,其中包括了年僅十六歲的曾璿,以及館主森以鬆,還有幾個後者親信的拳師。


    但除了曾璿外,所有人在曾品國踏入的一刻都倒在地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點傷勢,捂胸抱腿地蜷著。奇怪的是,他們的傷勢都沒有重到讓人站不起來,這些人卻沒一個敢站起來。


    曾璿含淚站在這些人旁邊,一副想扶他們卻不敢去扶的模樣。


    正廳內平時是森以鬆的座位的那張太師椅上,一個年紀不過三十來歲的男子正悠閑坐著。他臉形修長,雙眼看似輕浮,但偶爾掠過的厲芒卻能讓曾品國這堅強的前軍人也暗自心驚。


    “這就是你爸?”那男子見曾品國進來,轉頭問曾璿。


    曾璿看見自己父親,眼淚登時嘩啦一下狂湧而出,就想撲過去。


    “就站在那裏,不要動。”男人輕聲細語地道。


    曾品國不能置信的目光中,曾璿嬌軀一震,竟真的站在那裏不動了。


    “你好,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慕容掠,姓氏很簡單,名字是‘掠奪’的‘掠’。”那男子溫文爾雅地道。


    曾品國畢竟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沉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男子慕容掠笑了笑:“緣份吧,我在外麵遇到了令媛,然後想和她有進一步的接觸,但是……她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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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清楚點!”曾品國看著女兒不斷趟出的淚水,心如刀割。但是眼前這詭異情景讓他清楚地意識到時,這個叫慕容掠的很不簡單,不宜妄動。


    慕容掠莞爾道:“這還不夠清楚?好吧,我在拳館外麵遇到了曾璿,誇了她一句漂亮,她對我武力相向,但是我很不喜歡這種事,所以決定懲罰她,讓她明白不該這麽粗魯,現在夠清楚了嗎?”


    站在一旁的曾璿隻顧落淚,卻沒有反駁。很顯然,在這事上慕容掠並沒有說謊。事實上她此時心裏已經在非常後悔,為什麽要惹這個陌生人,她本來以為他是個普通人,現在當然知道他是個惡魔一樣的存在。


    曾品國看著女兒的神情,心裏一沉。他當然清楚女兒的個性,她柔美的外表下,有著因為母親早逝而早熟的自尊心,對於異性的任何評價都相當敏感,無論是誇獎還是貶低。


    “坦白說,我本來隻是路過,但是很少有人能像令媛那樣激怒我,所以今天的懲罰我一定要完成。為此,我才讓她把你找來。”慕容掠輕描淡寫地道,“哦,忘了說一句,地上這幾位不是我傷害的,他們全都跟我同樣的觀點,認為令媛該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配合了一下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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