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柔道服,林音訝道:“原來這衣服這麽舒服。”


    蕭揚暗忖穿這衣服可不是為了舒服,卻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平時的林音都是文靜嫻雅,突然之間換了這一身,又把頭發紮成了馬尾,頓時添了幾分英氣,別有一番韻味。


    溫悅不放心地問蕭揚:“你真的跟嶽龍武館館主比試過?”


    蕭揚詫異道:“你這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那日本人?”


    “當然是……誰都不擔心啦!”溫悅有點心虛。事實上她確實是有點擔心,但是擔心的不是蕭揚會輸或者受傷,上城劍一在平等比試時向來非常有紳士風度,從來不會對敗者施加狠手。她擔心的是上城劍一不能教訓蕭揚,反而被蕭揚擊敗,那自己今晚的本來目的就徹底失敗了!


    帶著蕭揚和林音在到處都是日式風情裝飾的柔道館內走了一會兒,穿過已有不少學員在捉對訓練的主訓練館,溫悅走到了上城劍一的私館前,猶豫了片刻。


    “請進。”裏麵傳出上城劍一的聲音。


    蕭揚對這對手的評價頓時高起來。這外麵在訓練,動靜不小,但上城劍一仍能聽出赤足的三人到了門前,聽力相當不錯。


    溫悅拉開門,走了進去。


    蕭揚昂然跟入,隻見這房間內的布置相當簡單,除了一端盡頭放著一張小矮桌外,別無物事。小矮桌上有個牌位,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字,前麵有個小小的香爐,裏麵插著幾支正燃著的香,煙氣飄起。


    上城劍一正背對著門口跪坐在那小矮桌前,淡淡道:“兩位小姐請暫時回避。”


    溫悅和林音都是一愕,前者脫口問道:“我隻是旁觀……”


    “不行。”上城劍一的回答毫無轉寰餘地。


    溫悅無奈下隻好走了出來。


    林音看了蕭揚一眼,忽然垂下頭,低低地道:“你小心點。”快步走了出去。


    蕭揚心裏微微一顫,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真心關心。


    刷地一聲,門被溫悅從外麵拉上。


    上城劍一站了起來,轉身走到蕭揚對麵三步外,沉聲道:“一場切磋,蕭先生可以用自己擅長的任何技藝,本人使用柔道,點到為止。”


    蕭揚笑了笑,活動了下手腳,雙拳在腰前微探,擺出一個柔道上慣用的起手動作。


    上城劍一唇角微微泛起笑容:“有意思!”雙腿微開,雙拳微探,擺出和蕭揚同樣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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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活動手腳時,蕭揚已經試過左肩的狀態,活動力有所恢複,隻要不是特別劇烈的猛力動作,應該沒問題,因此他才敢使用常用雙手動作的柔道來和對手比試。這時見上城劍一準備已畢,卻沒有主動進攻,蕭揚知對方是自重身份,也不廢話,腳下連著兩個小步跨前,雙手一起抓向對方胸襟。


    上城劍一晚半秒才反應,雙手由下而上、由內而外地一格,頓時把蕭揚襲來的雙手格開,同時抓住了對手胸襟,一聲沉喝,扭腰移步。


    蕭揚隻覺一股巨力欲把自己整個扯起,嘿然一聲,雙臂從對方兩臂間向外一格,頓時震開對手。


    一擊未能扯動蕭揚,反而被對方震開,這大大出了上城劍一意料。柔道重在技巧,而不在力量,兩相交擊,他已知對方力量強極,登時改變戰法,腳下快速右移一步,雙手一起抓向對手左臂,左膝已蓄勢以待。


    蕭揚一聲輕喝,側身避讓同時下腳,搶先一步以右膝頂向對手。


    上城劍一失了先勢,立刻撤步避讓,但隻退了半步,便即揉身貼前,左手閃電般抓住蕭揚右肘,連扯帶扭,對他肘關節短時間內數度施壓,以削弱對手力量發揮。與此同時,他屈身側走,往比他高了小半頭的蕭揚懷內擠去,右手一把抓向蕭揚小腹處的衣服。隻要抓住,下一個動作就是把蕭揚直接摜摔,再施以追加技,扭轉蕭揚關節,讓後者縱有再大力量,也沒辦法施展出來。


    但蕭揚除了力量之外,反應速度更是超一流水準,左手下按,直接把對方右手按離一邊,右臂一振,一把抓住上城劍一左手小臂,頓時和對手形成“互抓”的格局。蕭揚受限於對方扭住了自己的肘關節,臂力難發,卻夷然不懼,腕力陡發,又將對方整條左臂扭得翻轉。


    上城劍一心內微驚,整個人一個旋身,擺脫了被對方扭轉左臂關節的窘境,同時貼著對手右側飛快地轉到了其背後,清喝一聲,左手抓向對方左腿後,右手則抓向其右肩。哪知道他快若閃電的兩個動作,竟同時落空,卻是蕭揚及時前撲一步,避開了被抓住然後摜摔的結局。


    “好!”上城劍一暴出一聲讚語,再次追前,膝頂腳勾手抓,渾身技巧一一施展。他本來還留有三分力,但試了這幾個回合,已知對手之強,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再留手等於給自己找敗路,遂全力以赴,務要在自己精擅的項目上勝過對手。


    要知道現在蕭揚一直用的是柔術,並沒有動用最擅長的自由搏擊,相當於把自己捆住了半邊身子來和對手對戰,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上城劍一仍不能勝,後者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蕭揚卻是另一番感受。


    他並沒有獲得過柔道的段位,但是以前學習這門技巧時,他的教練認為隻論實力,他絕對能與柔道高段位的高手一搏,因此這方麵蕭揚還是比較有自信。沒想到連著幾個回合交手,自己雖然沒有落敗,卻被對手搶占了好幾次上風,登時對上城劍一刮目相看。


    一時間,他開始覺得自己用柔術和對方較量,確實有點托大。


    但既然已經開場,他勢不能隨便改變戰法。要是突然間改為自己最擅長的自由搏擊,就算是贏了,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光彩。


    門外,林音蹙眉擔心不已。


    對方畢竟是一館之主,實力肯定不用多說,要是蕭揚受了傷,那就糟了。


    正焦急等待,不遠處的訓練場地上,一個男學員衝著她這邊揚聲道:“那位同學,要不要過來一起練練?”


    林音愕然看去,隻見對方雖然一臉友善笑容,但眼裏的色眯眯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顯然是想借著一起練的名義占便宜。而且不隻是他,旁邊幾個男學員都是一臉相同神情。她不擅於和這種人交談,隻好一轉頭,裝作沒聽到。


    溫悅在旁邊看著,心裏忽然起了個捉弄的念頭,說道:“林老師,反正都到這兒了,衣服也換了,要不一起去玩瑋兒?”


    “不……不用了。”林音趕緊道。她跟運動白癡差不多,哪敢跟這些玩柔道的人“玩玩兒”?


    溫悅無所謂地道:“是嗎?那也好。對了,蕭揚好像挺愛武術的,你以前跟他在這方麵有共同話題嗎?”


    林音怔了一下,才懂得回應:“我們沒……沒說過這方麵的事。”


    “原來是這樣,那也難怪你們會分手,看來共同話題很重要啊。”溫悅像個魔鬼一樣專找不該說的話題說,“我去練習一下,好多點和蕭揚老師的共同話題。”


    林音想分辯說分手跟這個沒關係,但溫悅已經向著訓練場地走去,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蕭揚不在身邊,盡管和溫悅是“對頭”,但畢竟是一起來的人,林音不敢一個人在這陌生地方呆著,自然隻能跟著溫悅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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