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沒想到自己的泡麵還有止哭的效果,看出秦婉兒眼裏無聲的要求,無奈地連麵帶筷子都遞了過去:“好了,你先吃,我重新泡一份兒,就當我今天雷鋒一回……”


    “這可是你給我的,我可沒問你要!”秦婉兒迅速接了過去,不忘加上這一句。


    蕭揚苦笑著站了起來,走回廚房。聽到身後狼吞虎咽的聲音,他更覺得肚子餓了。


    等他泡好第二杯出來,秦婉兒已經放下了杯麵,正拿紙巾擦嘴。蕭揚走到茶幾邊,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泡麵紙杯,搖頭歎氣:“沒看出你還真能吃!”


    哭過又吃了東西,秦婉兒情緒總算恢複了正常,白了他一眼:“吃你一碗麵舍不得了?小氣鬼!大不了改天賠你一個就是了!”


    “算了,大警官的東西我可不敢要。”蕭揚坐了下來,開蓋準備開吃。


    “你這是香菇燉雞的?”秦婉兒湊過來嗅了嗅,臉色一變,“蕭揚!你剛才故意的是不是?!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吃辣的,你還給我泡泡椒的!”


    蕭揚差點要抱頭痛哭。


    天啊!那明明是我自己要吃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麵,蕭揚正準備回房睡覺,秦婉兒卻叫住了他,問道:“你不等林音回來了?”


    “等,我到床上去等。”蕭揚有點困了,打了個嗬欠。最近事情太多,經常休息不足。可想而知,方坤這次失敗,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手段,蕭揚要保持充沛的精力才行,休息是第一要務。


    “你這個臭流氓!”秦婉兒頰上紅了一片,“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我怎麽了我?”蕭揚沒覺出自己的語病,有點莫名其妙。


    “你自己知道!”秦婉兒抓起旁邊的沙發墊子砸了過去,起身轉頭就拐進了自己房間,砰地關上門。


    蕭揚接過墊子扔回沙發,一頭霧水地往自己房間走。


    我到底說什麽了?怎麽突然之間又被罵回流氓了?


    一覺睡到早上七點,蕭揚準時起了床,打著嗬欠拉開窗簾,順便忘了斜對麵一眼。


    秦婉兒的房間窗簾好好地拉著,什麽也看不到。


    蕭揚伸了個大懶腰,感覺困意仍在,身體還留有昨夜的疲勞。滿打滿算,他才睡了三個小時多一點,但是多年的準時起床鍛煉習慣,他並不準備破壞掉。要休息等中午再說!


    活動了兩下,他穿好衣服,先給林音打了個電話。


    那頭沒人接聽。


    蕭揚耐心地聽了好一會兒,眼看都快自動掛斷了,電話終於接通,傳來一個睡意十足的甜美聲音:“喂?”


    “音,你回來了?”蕭揚放下心來,隻要林音沒事就好。


    “嗯。”林音困得不行。她早上六點才回到家,剛沒睡多久。


    “乖乖地好好睡,呆會兒我給你買早餐。”玉人安然無恙,蕭揚心情大好,叮囑了一句,這才掛了電話,小跑著出了房間,看了看秦婉兒房間,放棄了通知她林音已經回到小區的想法,直接跑步出門。


    早上八點半,蕭揚晨練完回來,買了早餐直接奔上公寓樓二樓,去敲林音房子的門。


    足足等了五分鍾,林音才來開門,把門開了一線。她身上穿著蕭揚上次見過的吊帶睡裙,露著雪白的雙肩,一臉睡意朦朧。


    蕭揚立刻想起了昨晚在倉庫裏那銷魂的一吻,不由小腹一熱,慌忙壓下腦袋裏的歪念,提起手裏的早餐示意:“音,我夠講信用吧?看!我兌現昨天的諾言,給你送早餐來了!”


    “幾點了?”林音揉著眼睛,嗬欠一個接一個。要在平時,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在蕭揚麵前這麽失態,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平時。


    “哦,八點四十。”


    “什麽!”林音嚇了一跳,睡意全消。她還覺得隻睡了一小會兒,怎麽這麽快就到上班時間了?


    “別急著去上班了。”蕭揚看出她的想法,隔門勸道,“今天我給你請假,你好好休息,昨晚那麽辛苦,別累壞了!”


    林音本來想說不,但是睡意卷土重來,忍不住又打了個嗬欠,無奈道:“那也隻好這樣了。”說著開了門,正想讓蕭揚進來,突然想起身上穿的是什麽,慌忙想把門推關回去。


    蕭揚正心裏暗喜,想抬步走進,哪知道剛走了一步,房門突然被林音猛力關過來。他嚇了一跳,抬手抵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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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還沒打扮好呢!”林音紅著頰說了一句。她租的房子是獨住,平時在家穿著這睡裙覺得輕便、涼快,但是從來沒在別人麵前穿過,何況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那更讓她心跳加速、羞不可抑。


    蕭揚差點就想說“沒事,我就愛看你沒打扮的樣子”,幸好及時收聲。昨晚那情形乃是妙手偶得的巧合,真要在彼此清醒的情況下做出那麽親密的舉動,估計林音當時就得把他這男友給開除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把早餐從門邊遞了進去:“那行,你吃了東西好好睡一覺,我先去上班了!”


    門裏接了東西,輕輕地“嗯”了一聲。


    蕭揚鬆開手,退出房間,正要離開,門裏忽然傳出一聲輕語:“你……你也好好保重,別累壞了。”


    蕭揚聽得心裏美滋滋的,應了一聲,這才離開。


    果然還是林音好,關心自己!


    殊不知這時門內的林音是另一種百味心思交雜,無法分出其中滋味。


    昨晚在警察局裏等到了五點鍾,才有人給她做筆錄和問訊。她一眼就認出了問話的那個警官就是上次在蕭揚房子裏搜查的人,當時芳心就忐忑起來。


    封洛也是剛剛處理完倉庫區的事情,立刻趕回了總局,親自對久候的林音進行問訊。早在調查蕭揚時,他就知道林音是其女友,發覺她竟然在現場,再想到外牆上那條酷似蕭揚的人影,立刻感覺其中有問題,是以迫不及待要審問林音。


    “林小姐,蕭揚為什麽突然逃走?”精於精神突襲的封洛第一個問題就是不留對方思考餘地。


    林音嬌軀一震。


    她本來記著蕭揚走前的叮囑,準備按他說的來回答,但是這個警官好像已經知道蕭揚來過的事了。


    封洛看她反應,心裏也是狂跳一記。


    難道那真的是蕭揚?


    林音遲疑道:“封警官,我……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蕭揚他來了?”


    封洛微感失望,表麵不動聲色:“他來沒來,這還需要我告訴林小姐嗎?”


    林音茫然道:“我真不知道他來沒來。他來了為什麽不找我?”


    封洛微微皺眉。


    看這美女的表情,似乎真不知道蕭揚到沒到倉庫區。難道那人不是蕭揚?


    “換一個問題,林小姐,你怎麽會在我們行動的現場出現?據我同事說,剛才對你筆錄時你沒有正麵回答,我要知道原因。”封洛發覺問話陷入僵局,立刻改換話題,重新找突破口。


    林音小嘴一嘟,眼眶紅了起來,沒說話。


    封洛精神大振。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林音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會在那地方出現,這也是支持他相信牆上那人是蕭揚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據他了解,蕭揚是林音的男友。女友有事,男友奮不顧身去救,合情合理。


    “林小姐,請回答我的問題!”封洛加重了語氣,甚至有點咄咄逼人之意。他審訊向來講究突擊問答,為的是盡量使被審訊者沒有撒謊的時間,神態語氣上自然不會友善。


    旁邊的女警察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醒道:“洛哥,林小姐今晚受了很大驚嚇,這也六點了,你……”


    “我心裏有數。”封洛冷冷地拋出一句,心說就是要趁這個點才好。林音一介弱質女子,經曆了昨晚那麽多,無論在精神和體力上都處於虛弱期,正是審問的最佳時機。


    林音嘴唇動了動,沒等說出話來,突然淚水湧出,委屈地哭了起來。


    以封洛的鐵石心腸,驟見美女嬌泣的模樣,也不禁生出我見猶憐之感,放軟了語氣:“林小姐,你有什麽事盡管直說,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你討回公道!”


    林音抬起淚眼:“真……真的麽?”


    封洛肯定地點頭:“當然是真的,保護公民,是我們人民警察的天職!”


    旁邊的女警察忙從自己身上拿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柔聲道:“林小姐,你先擦擦眼淚吧。”


    “謝謝。”林音接了過去,抽了兩張擦著臉上的淚水,有點不好意思地低聲道,“那幾個……幾個壞人說,說我長得漂亮,要把我抓回去……抓回去先……先享……享受一番,然後賣到山區去……”說著想到後怕處,忍不住淚水再下。


    封洛聽得一怔,女警察卻是恍然。


    以林音的美貌,這確是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也難怪她會哭,任何一個沒受過挫折的女孩兒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肯定是害怕到了極點。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麽之前我同事詢問你時,你沒有作出正麵回答?”封洛嘴裏發問,腦袋裏已經開始不斷思考下一個問題的入手點。


    “那些人說了很多無恥下流的話,我……我說不出來……”林音恰如其份地表現出羞澀和害怕神情。


    封洛雙眉緊鎖地閉上了嘴。


    林音這個說法同樣合情合理,但是卻讓他沒辦法繼續按照自己的路線問下去。難道真是個巧合?她隻是湊巧出現在警方的突擊行動現場?


    “好,第三個問題,我們發現你時,你是在8號倉庫的貨物頂部。請解釋一下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是怎麽憑自己的力氣爬上十米高的木箱的?”封洛把範圍縮小,決定另走蹊徑,先從林音本身的疑點著手。


    林音怔道:“我……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覺得很害怕,就……就……”


    旁邊的女警察看不過眼了,插嘴道:“這也有道理。人在害怕時經常能激發出遠超平時的能力,這一點早就有人證實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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