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宋良佐就把自己昨天遇見的事給說了,末了回一句“你爹待你真好。”


    熊平安得意,“我是我爹兒子,他不待我好待誰好。”


    “你等會,我要和我奶說一聲。”


    隨著宋良佐出聲,熊平安這才看到不遠處站著的四人,他自顧的嘿一聲,鬆開宋良佐快步朝著她們走了過去。


    “奶奶,嬸嬸你們好,在縣裏住的可還習慣,這招娣妹妹又長高了。”熊平安熱情的同宋良佐的家人打著招呼。


    宋招弟見對方也衝自己招呼,害羞的衝他笑笑,身體下意識的朝後躲躲,沒做聲!


    老婦人和王春蘭見熊家少爺過來打招呼,笑的見牙不見眼,“好好好、好孩子。我們都習慣,住了一晚好著嘞。明天好好考試,可不能辜負你家裏對你的期望!”


    熊平安難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笑“我就是來試試運氣。奶、嬸嬸,我住的客棧今天有學子在舉辦詩會。我想帶宋良佐一起去,你們要不要跟著我們一起去看看?”


    老婦人一聽是讀書人的事,雙手都快搖成風中柳,笑得眼角起皺紋“我們泥腿子哪裏懂什麽詩,去了也是給你們丟人,我們不去我們不去。對了,你住那個客棧?”


    “奶,他住我們昨天去過的那個客棧。”宋良佐這時走過來說。


    “啊!那個忒貴,你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住,我們那個客棧每天才三百文,過兩天還降價嘞。”老婦人聽他住那麽貴的客棧,替他們心疼。


    “奶,他爹已經安排好了,再說我們住的客棧今天人也住滿了,他們去了也不一定有房間。”


    宋良佐阻止了奶的好心,跟著又道“我想去看看那邊的詩會,奶、娘,要不你們和姐姐先回客棧等我吧,等我看完,我自己可以回去。”


    宋良佐還沒見過這個朝代的詩會呢,是不是學子們聚在一起,他們或端坐或立,圍在會場之中。時而低吟淺唱,時而高談闊論。


    揮毫潑墨,即興創作出妙語連珠的詩句。


    他們也會品茗交談,欣賞著彼此的才華和風采。


    隻要想想那個場景,宋良佐眼底的向往之情攔都攔不住。


    知兒莫若母。


    知孫莫若他奶!


    老婦人和王春蘭都看出他想去,倆人一個對視,便點了點頭,“你想去就去。在那邊參加完了別急著回來,我和你娘在天黑去接你。你對這縣裏人生地不熟,萬一找不到咱們住的客棧怎麽辦。”


    “奶奶,你不用擔心,我認得路,我送宋良佐回去。不行還有我爹呢,保管會安安全全把宋良佐送到你們手上。”


    熊平安不這麽說還好,這麽一說,王春蘭愈發覺得熊家少爺長得是那麽高大壯實,良佐的身高連對方的肩膀頭都夠不著了。


    也不知道熊家少爺是吃了什麽好東西,咋能長這麽快。


    宋良佐也不想讓奶和娘來回跑,在邊上勸說,“奶,我記得回客棧的路,我讓熊平安送我回去。”


    老婦人還有些不放心,在看看他們三人,最終還的點了點頭。


    得了允許,他們三人結伴朝著悅來客棧走去。


    宋良佐是真的一心想看詩會的,結果等他和陳青山跟著熊平安來到悅來客棧後,聽到的就是“李兄,許久不見,這次李兄肯定要奪得案首。”


    “朱兄幸會幸會,小弟不才萬萬不可在你麵前充大,等你金榜題名。”


    “王兄好些時日不見,聽聞你學業又精進不少。”


    宋良佐見到的就是十幾個人在一樓大堂相互吹捧,尤其聽到有人對自己說‘案首’‘金榜題名’‘高中’之類的話,一個個跟喝了幾兩小酒似的。


    自醉其中。


    熊平安激動的帶著宋良佐尋了一個角落桌子坐下,雙眼泛光的聽那邊人在那邊謙虛,還不忘和宋良佐以及陳青山說“嘿嘿,他們還沒開始,我們來的不算晚。”


    宋良佐也是這麽想,看他們正在彼此打招呼,想來也是剛來,詩會估計等會就開始。


    結果從日頭正中一直等到日頭西斜,也不見這群人作詩,反而是吃著花生、堅果,喝著茶水各種商業互捧。


    中間隻要稍有人說出幾句什麽詩詞、詞牌類的話,都會引得眾人鼓掌叫好。


    宋良佐察覺到不對味,扭頭看向陳青山,“這就是詩會?”


    陳青山也是眉頭緊皺,好一會後搖頭“不知!”


    熊平安也看出了不對勁,為了挽回麵子急忙道“在等等,說不定在等一會就開始了。”


    約莫又過來了半刻鍾,陳青山坐不住了,“這樣的詩會不看也罷,還不如回去看書。”


    宋良佐沒有說話,可看向熊平安的眼神,透著如同和陳青山一樣想法的神情。


    熊平安隻覺得臉上一陣發熱,尤其當下覺得在陳青山麵前丟臉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氣不過的他包子大的拳頭毫無征兆的砸到桌子上,人也噌的站起來,對著滿屋子所謂的‘文人’問道“你們不是說要舉辦詩會嗎?怎麽就在這裏吃吃喝喝,不見你們作詩?”


    在場的基本都是二十出頭的人,眼下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不知道誰家書童模樣的人給打斷,紛紛愣神。


    這時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這是誰家書童,好不懂禮數。”


    “嗐,你說誰是書童?小爺是正兒八經來參加考試的。原本以為你們真在舉辦什麽詩會,現在看來不過是一群屢次不過的人在這裏相互吹捧,怎麽就信了你們肚子裏那幾兩墨水能作詩。你們又做的那門子詩!我們走!”


    熊平安一向知道宋良佐平日裏十分用功,就連吃飯時都會拿著書本看。


    他原本真以為自己發現了一個好得不得了的聚會,就想帶他來見見世麵,哪裏知道是這樣一群道貌岸然的人在此相互吹捧。


    他也是信了鬼了,今天出現在這裏的人都是來參加縣試的,一個連童生都不是的人,他怎麽就信他們能做出好詩來?


    如果單單帶宋良佐來也就算了,在他麵前自己已經沒臉了,也不存在丟不丟人。


    誰讓邊上還有一個陳青山呢!


    可他剛剛的話簡直就是一瓢水潑進油鍋裏,瞬間炸的堂內開花。


    有脾氣暴躁的已經冷著臉站了出來,“好狂妄的小兒,你是那個書院學生?自己又喝了多少墨水,竟然敢當眾指責我們!報上名來!”


    “說話粗鄙不堪,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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