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全人還在,隻不過他去年傷了腿,長年臥病在床,宋家有什麽小事都會找宋二全來主持公道。


    大事則兄弟倆拿主意。


    雞這事,當時也是宋二全做的主辦的。


    原來是宋老大家和宋老三家距離的是並不遠。


    兩家都有一隻草花雞,兩隻雞長的還一模一樣。


    兩家為了區分自己家的雞,分別給自家雞腿上拴上不同顏色布條,誰知道有天其中一隻草花雞突然就不見了,剩下另外一隻雞腳上的布條也掉了。


    這一下兩家人不幹了,都說剩下活著的這隻雞是自家的。


    兩個妯娌當時就叫罵起來。


    最後這事鬧到宋二全麵前,關鍵他也不知道那隻草花雞到底是誰家的啊,一不做二不休讓人把雞給殺了,一家分半隻。


    麵上看似這事是被解決了,實際這事成了大院和三院心病,她們都堅信雞是自己的,是對方心思壞,害的自己家的雞被殺。


    哪成想現在這事又被提出來了呢。


    宋二全坐在上了年頭的條凳上皺著眉抽煙,吐出來的煙霧了然,這一瞬間讓人看不清他樣貌,好一會後他抬起腳,把煙鍋子在鞋底上敲敲。


    “弟妹,這麽多人看著呢,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再幾年良佐就要說親,你這樣豈不是叫孩子麵上沒光。望樹,去搬張凳子來,給你三嬸坐。”


    宋小小聞著懷裏魚散發出來的腥氣,亞麻呆住。


    她才四歲多些,什麽叫過幾年就要說親?過幾年她也還是未成年好嘛!


    老婦人被宋望樹攙扶起來,坐在板凳上,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他二叔,老三和望山都不在,你說讓我們孤兒寡母怎麽活啊。”


    在場了除了宋老二,就屬老婦人輩分最大,她要胡攪蠻纏的鬧,下麵小輩勸不住。


    眼見天黑了,卞秀琴待不住了,上前一步,“三嬸,你可別哭了,這事不是誰哭誰就有理。我們今天目的很明白,就是想讓你們證明下你們小三子到底是男是女。我們請來了二叔,隻是讓二叔做個見證,省的有人起心思,用這個法子來霸占宋家田地。”


    “小牙婦你心思可真毒,誰占用宋家田地了?我們隻是占了我們應得的份額,你是把我們這房誰不當一回事了。是你死去的三叔得罪你了,還是我乖孫挨著你事了?你隻是宋家娶回來的兒媳婦,上躥下跳顯得是威風了。你一個小輩,在我跟前蹦躂什麽。”


    宋小小被原主娘緊緊摟在懷裏,被她抱在懷裏的腥魚被擠成了夾心魚餅。


    她一隻耳朵裏是老婦人舌戰小媳婦,一隻耳朵是原主娘哀哀戚戚的小聲呢喃“我的兒,我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我們還有什麽臉麵生活在村裏啊,老天爺啊,你怎麽就不睜開眼看看我們孤兒寡母啊!”


    宋小小看著傷心的原主娘,她莫名也跟著傷心,她什麽都不能多說,隻能用小手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安慰。


    “這是咋了?怎麽都圍在望山院子裏啊?”


    “嗐,你剛從地裏回來吧,這事下半晌就開始鬧了。望河媳婦聽成角說良佐不是小子,這不就鬧上門了嗎?”


    “謔,孩子說的話能信啊,該不會是成角說著玩的她當真了吧。誰不知道良佐是小子啊,大家都住在村裏,這事又做不得假。”


    “話也不能這麽說。”


    “不這麽說還要怎麽說?”


    “那我問你,你家距離望山院子近,你可見過良佐光屁股或者穿開襠褲滿村跑?”


    “沒見過。”


    “那不就得了,望河媳婦前麵說了,誰家小子小時沒溜過鳥,唯獨沒見過良佐的鳥。”


    “這話你都信?誰不知道良佐是王氏傷心過度下生的孩子,孩子生來就多病,家裏草藥味都沒斷過,能活下來都不容易。平日寶貝的都不出屋子,也就是今年稍微大些,她們才帶著良佐出來走走。”


    周圍來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知道的,有的站宋老三這院,有的站宋老大那頭。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家都是街坊,你們又都是一個祖裏人,不就是想知道良佐到底是不是一個帶把的嘛,讓良佐脫了褲子給大家夥瞧瞧不就清楚了。”


    “對啊,多簡單的事啊,你們吵來吵去反而傷了和氣,給大夥看看不就好了,大夥也可以回家吃飯了。”


    宋老二這才站起來,先是瞪了一眼宋卞氏,跟著看了一眼三弟妹,緩緩開口道“弟妹,讓良佐給大夥看看,一來可以自證清白,二來也讓大夥心裏有個底。”


    宋老婦人隻是坐在凳子上掩麵哭。


    王春蘭則是把宋小小抱的更緊了,宋小小胸口被魚頭隔得生疼,她知道這個時候該自己上場了,她輕輕推開原主娘,抬頭望天,她已經能看見長庚星。


    她朝著宋二全走進幾步,“二爺爺,是良佐不孝,害的奶奶和娘跟著受委屈。我從出生就讓奶奶和娘擔心,她們把我護在手心,唯恐我病秧子的身子遭了難。我感激在心,原本想著我今年身上有了些許力氣,可以幫著奶奶和娘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沒成想昨天成角用蟲子嚇唬我不成,回家告了我的惡狀。”


    完了,宋小小把自己說哭了,理性的她並不想哭的,可眼裏的淚是怎麽都控製不住,連著嗓子都帶上了哭腔。


    她心裏閃過思緒,她知道,這是這具身體作出的反應。


    就在這時,她突然丟了懷裏的魚,雙手壓在自己褲腰帶上,藍色粗布的褲腰帶被她解開。


    “我是家裏的男子漢,我要護著奶奶、娘和我的兩個姐姐,你們不就想看看我的家夥事嗎,我給你們看。從今天往後,誰要是再敢搬弄我們家是非,我絕對不輕饒。我宋良佐不是孬種!”


    宋小小說到這裏,按著褲子的手突然鬆開了,寬大的藍色褲子從腰間滑落。


    王春蘭看到這一幕,原本跪在地上雙腿像安裝了彈簧一般,噌的站起來伸手就要把宋良佐護在懷裏藏起來,“良佐,我的兒,你要做什麽啊!”


    就在她胳膊即將觸碰到宋良佐瞬間,卻是被走過來的老婦人伸手一把攔住,“看,讓他們看,都睜大眼睛看,看看我們良佐到底是不是帶把的,我看日後誰還敢欺負我們。”


    王春蘭壓根不知道家婆和良佐傍晚時做的了什麽,此時以為良佐女兒身保不住,她想說什麽,結果一口氣沒提上來,最後卻化為悲憤的一聲慘叫,人華麗的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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