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漢良歡喜,“周老,您可別逗我,我這人可實在。”


    周美萍和裴書欣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劉全有也得跟著他調查飼料的事情,眼下他的手邊,還真沒有人可用。


    “你小子。”周衛軍被他逗笑了,“你說你是正經人,這我信,說你實在,我可不信!”


    “哈哈,不過,漢良啊,你這個朋友,老周我交定了!”周衛軍給李漢良打包票,“這件事兒包在我身上,你隻管去忙,十天時間,我要是把你的包子鋪給幹虧了,我賠你錢!”


    李漢良剛才也就是隨口玩笑一句罷了,哪能真的不相信他?


    “行,周老,那我就不跟給你客氣了,我這就回村裏,”李漢良把包子鋪鑰匙交給周衛軍,“包子鋪就交給你了,您老千萬也別跟我客氣,權當做自己的一樣!”


    周衛軍笑了笑,目送李漢良離開。


    李漢良把鑰匙交給周老之後,一句話也沒有多問,完全放心地回到了村子裏。


    韓建國一看到李漢良,就兩眼愧疚地走了過來,“漢良啊,你受苦了!他們沒為難你吧?”


    李漢良都被他逗笑了,心想自己隻是在縣裏住了一晚,又不是在看守所裏過夜,這老頭,至於搞得這麽嚴重嗎?


    劉全有也走過來,垂著頭,沒了往日的混不吝,“領導,我錯了,都是我沒看住。”


    “沒事兒,”李漢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更何況,對方處心積慮想要害咱們,你也沒辦法。”


    說實話,他原本是想要好好教訓劉全有一頓的,看他還敢不敢整天吊兒郎當的不長腦子?


    但是現在麵對麵,一看劉全有這垂頭喪氣的樣兒,李漢良也就不好多說什麽了。


    “走吧,咱們回屋去,好好商量一下。”李漢良招呼兩人進屋。


    養豬場的小辦公室裏,張永生沏好了茶,看到李漢良進來,忙把熱騰騰的茶水放在李漢良麵前。


    李漢良看了他一眼,隻見他低著頭,臊眉耷眼的,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心裏的一腔怒火,更加消退了些。


    人啊,隻要還知道廉恥,就有救。


    “行了張哥,沒啥事兒,”李漢良拉開椅子,讓他坐,“警局的事兒都解決了,剩下的,就是咱們抓內奸的時候了。”


    張永生立刻警覺,受了驚的兔子似的,連忙擺手,“不是我,這可不是我!”


    “漢良啊,你也知道,我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我怎麽敢做這事兒?而且咱養豬場出事兒了,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李漢良聽得哭笑不得,知道張永生現在也是一隻驚弓之鳥,就怕自己和韓建國怪罪呢。


    “永生,你別擔心,漢良說的不是你!”韓建國也看不下去了,讓他趕緊坐下。


    “不過,至於你的問題,等這件事徹底解決,我還是會清算。”隨即,他補充了一句。


    張永生點點頭,不敢多說,小心地在韓建國身邊坐下了。


    李漢良先詢問劉全有,問他這兩天在養豬場的執勤情況,劉全有仔細回想,事無巨細地向李漢良交代一番。


    “你是說,出事的前一天晚上,豬場忽然跳閘了?”李漢良抓住了重點。


    劉全有點點頭,“我當時正在用收音機聽小說,我那收音機吧,它、它用電池不好使,所以我就改了一下電路,想著充電聽,沒想到……”


    說到這裏,他忙解釋,“領導,我可不是故意偷公家的電啊,真的是我那收音機它壞了,我又著急聽,所以我就……我就,就這一晚上,剛剛的用公家的電聽。”


    “行行行,咱不說這個。”李漢良抬手打住了他。


    就劉全有這點小心眼兒,他還能不知道?


    買電池不得花他自己的錢嗎?但是改個電路,往養豬場裏來,那可是用不盡的電,一聽一整宿,都不帶有一點兒心疼的。


    這個年代的人,因為貧窮,反而手都巧得很,劉全有能有這改電路的本事,也是個人才。


    “然後呢?大概多長時間,你讓電閘恢複過來?”李漢良繼續問。


    一說起這事兒,劉全有就氣得拍大腿,“我正聽到緊要關頭呢,結果沒電了!我這個著急啊,立刻我就衝出去了,但是奇怪,這電閘不是被我的收音機給拐帶壞了的,而是有一隻蟈蟈爬進去了,正好卡在那個導片上,我花了好大力氣才清理出來!”


    “這個過程中,你聽到什麽動靜沒有?”李漢良問。


    劉全有搖搖頭,“哎呀,領導,太惡心了,那蟈蟈死得血肉模糊的,我用小棍一點一點把它整出來的,真沒心思聽別的。”


    李漢良差點被他給氣死。


    把豬廠的事情交給他,也真是自己腦子不清楚了。


    “反正,我回來的時候,節目已經完事兒了。我出去的時候是十點半,這節目十一點結束,所以算起來,停電有半個小時吧。”


    “看來,對方就是在這半個小時裏動的手。”李漢良嘀咕一聲,心裏卻有疑問。


    養豬場裏還剩下有三百多斤的豬飼料,這麽多,要是隻憑借一個人,肯定處理不完。所以對方一定有同夥。


    他讓韓建國畫了一張小良莊地圖,把養豬場附近的人家都畫了出來。


    半個小時,想要昨晚這些事情,並且還要迅速隱藏蹤跡,那麽,他們一定在養豬場附近有據點。


    很快,李漢良就鎖定了住在養豬場前院的胡雙喜家。


    “從他家後院,直接能翻到咱養豬場來。”李漢良用鉛筆在圖紙上點了點。


    韓建國氣得胡子倒豎,釣著煙鬥起身,“我這就去找他,把這兔崽子抓過來問話!”


    李漢良沒攔著他。


    當下,把人直接抓過來,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小良莊大隊一共八十三口人,其中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統共就十五個,可以說,這裏原本壯勞力就不足,如果大家再不能擰成一股繩,以後這支大隊的發展情況,可想而知。


    “看來,是時候借此機會,整理一下小良莊大隊了。”


    李漢良喝了一口茶,靠在椅子上,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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