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秋一聽,語氣帶了幾分急切。


    “怎麽回事?”


    秦朗故意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隨後,掛斷了電話。


    怕秦知秋打過來,還特意把電話線拔了。


    等林見夏跑了,秦知秋回來鐵定饒不了秦簡。


    嗬,到時候又能看見狗咬狗,開心。


    林見夏依稀聽見客廳裏有動靜,好奇問了一嘴。


    “秦朗,誰的電話?”


    秦朗懶洋洋一笑:“沒,打錯了。”


    另一邊,千裏之外的青市。


    秦知秋看著手裏的聽筒,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路建設剛好從外頭進來,把手裏的文件放在秦知秋辦公桌上。


    “怎麽了?你家那小子又給你惹事了?”


    接到林見夏的電話,秦知秋肯定不是這表情。


    以前隻有接到家裏告狀的電話,才會一臉頭疼。


    “哎,我家那兩個小子也是,十幾歲,正是難管的時候。”


    “更別提你那事之後,那麽久沒回家,估計怨恨著你呢!”


    “慢慢來吧!”


    秦知秋戴上眼鏡,翻了翻文件,確認無誤後,簽好了字。


    “我明天回去,這邊你多盯著點兒。”


    路建設點了點頭,拍著胸膛保證。


    “你隻管放心去,一切交給我了。”


    ——————————


    林見夏和秦簡在屋裏做頭花,正做得起勁兒。


    就聽外頭忽然傳來秦朗一聲怒吼:“秦簡,我要殺了你。”


    秦簡嘴角微微一彎,知道秦朗肯定是發現了。


    他輕咳一聲,把做好的頭花放進塑料袋。


    “我今天做了二十三個,記得給我四毛六。”


    “晚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說著,就把手伸向林見夏,意思是要錢。


    這小子,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


    林見夏從兜裏數出五毛錢,放到秦簡手裏。


    “給,還多給四毛獎金。”


    “衝一杯牛奶喝了再去洗漱。”


    秦簡把錢塞進兜裏,頓了頓。


    “不給秦朗喝?”


    雖然那小子是有點可恨,但都矮成那樣了,不喝牛奶不就更長不高了?


    林間小笑了笑:“讓他喝麥乳精,他跟寶珠牛奶過敏,都喝不了牛奶。”


    那會兒兩個小家夥斷奶,她買了點奶粉準備給兩個小家夥補充一點營養。


    誰知道兩人喝了,身上就起疹子,可把她給嚇壞了。


    打那之後,就再也不敢給他們喝牛奶。


    想必這些年,王秋梅也沒舍得給他們喝,估摸著不知道!


    “哦!”


    秦簡將信將疑,去廚房衝了一杯牛奶,喝完才回房。


    一進門,就見秦朗麵色鐵青的坐在床上。


    手裏還拎著那條被剪了破洞的內褲,秦簡嘿嘿一笑。


    “多大人了?怎麽還穿開襠褲呢?也不嫌害臊?”


    秦朗把內褲往秦簡臉上一摔,蹭的一下跳起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幹的好事兒,我跟你拚了。”


    秦簡一隻手按住秦朗的腦袋,看著他跟個王八一樣翻騰,唇角翹得高高的。


    “怎麽?矮子精揍不到我?穿你的開襠褲去吧。”


    他一個用勁兒,直接把秦朗推到床上,四腳朝天。


    “秦……簡。”


    秦朗氣得發抖,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你哥還沒死,別叫魂。”


    秦簡關了燈,轉身躺在床上。


    房間裏一片黑暗,隻有窗口漏進來幾絲月光。


    秦朗知道自己靠武力贏不了秦簡,隻能想別的辦法。


    他鑽進被子,使勁兒伸了伸手腳,希望這樣能讓自己長高點。


    秦簡在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快一米六了。


    而他現在才一米五,果然,是不一樣嗎?


    秦朗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喂,矮子精,你說,讓林見夏把寶珠接回來咋樣?”


    秦簡雙手枕在腦袋後,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一句。


    秦朗從被子裏探出頭,譏諷出聲。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都說了她要跟人跑了,還會去接寶珠?”


    “指望她,還不如指望秦知秋。”


    但凡這事兒跟秦知秋掛上鉤,秦簡的火氣就蹭蹭直冒。


    “你放屁,當初要不是秦知秋,寶珠也不會被送走。”


    “別說你忘了,他五年沒回家。”


    寶珠是五歲那年被送走的,王秋梅一口一個自己看不過來三個孩子。


    說她那外甥女家條件多好,也有伴兒跟寶珠玩。


    給秦知秋打了個電話,讓把寶珠送過去,那頭一口就答應下來。


    王秋梅那死婆子,趁著他去上學把寶珠送走的。


    聽巷子裏的人說,寶珠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扣著門框不肯走。


    現在那門框上,都還有寶珠抓出的印子和血跡。


    他知道後氣得快瘋了,立馬給秦知秋打了個電話。


    那也是他第一次求秦知秋,把寶珠接回來。


    可秦知秋嘴裏答應了,卻失約了。


    他站在路口,從天黑等到天亮,秦知秋也沒回來。


    打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信過秦知秋。


    那年他求了王秋梅好久,想讓她把寶珠兒接回來過年。


    王秋梅起先答應得好好的,許是也怕秦知秋說她。


    誰知道年關時,又反了口。


    因為秦知秋沒說回來過年,她就心安理得的沒接寶珠回來。


    一直到如今,他們都沒再見過寶珠。


    不管他怎麽鬧事兒,追問,王秋梅也不說把寶珠送到哪兒去了。


    他一直暗中存錢,就是想著能把寶珠接回來。


    以後,他們兄妹再也不分開了。


    至於秦知秋,就當他死了吧!


    秦簡咬了咬牙,半晌沒聽秦朗出聲。


    扭頭一看,他早就閉上眼睡著了。


    “哼,都是些沒良心的。”


    秦簡翻了個身,麵朝衣櫃,死死摳著自己手臂上的煙疤。


    靠著劇痛的刺激,又熬過了一夜。


    ——————


    第二天一早,秦簡照舊早早起了床。


    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頭腦清醒些。


    隨後,拎著麻袋出門撿廢品。


    臨出門前,卻被屋裏的林見夏叫住了。


    “不用買早飯,待會兒回來吃。”


    秦簡嗯了一聲,開門走進了薄霧裏。


    賣掉廢品,揣著掙的一塊三毛二,美滋滋回了家。


    扭頭看了眼,林見夏在廚房做飯。


    秦朗似乎還沒起,他悄然走到院牆一角,搬開一塊磚頭,拿起底下埋的一個小糖罐。


    掏出裏頭的錢數了一遍,又把剛才掙的一塊放進去。


    現在,這兒有十塊七毛三了。


    本來手裏是有五十來塊錢的,可前不久慶子奶奶生病,花了一些。


    這段日子他撿廢品,錄像廳賣票。


    零零散散加起來,才又有了這麽多。


    他準備存個一兩百塊錢,就去想辦法接寶珠。


    不過,寶珠到底在哪兒呢?


    想到這,秦簡又犯了難。


    正想著,就聽背後林見夏喊了一聲。


    “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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