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在“李楠”推開門的一瞬間就襲擊了過去。


    “李楠”本想著拉開電鋸,一看見哥哥還在睡,把開了的電鋸又關上了,往門外一扔,從後腰掏了把刀就上了。


    明明是霧氣,“李楠”揮刀砍上去後發出的卻是金屬板的聲音。


    “李楠”的攻擊喚醒了霧氣和顧時,顧時無波的眼神盯著他,“李楠”任他看,甚至還回了個挑釁的眼神。


    顧時起身,把雲然掖在了被子裏,當著“李楠”的麵親了口雲然的腮幫子。然後走了出去,身上還套著已經皺巴巴的白大褂。


    “李楠”手裏的武器還挺鋒利,將霧氣砍的散了下,卻很快又聚合起來。


    “李楠”想攔著顧時,卻被霧氣阻擋了腳步,不過霧氣的戰鬥力明顯更強,把“李楠”圈了起來。


    顧時看了眼雲然,盯著“李楠”,不能殺,於是把“李楠”扔了出去,霧氣守著雲然。


    顧時去了四樓,挺拔的身影隱匿在黑暗裏,看不清一點光亮。


    …………


    雲然就知道不可能這麽簡單,果不其然,看著嶄新的房間,和完整的沒脫落的牆皮,還有沒有一絲燒痕的天花板,這又是“過去”了。


    雲然從柔軟的床上起身,身體抖了一下,一轉頭,看見小孩正盯著自己。


    黑白分明的眼眸靜靜的看著雲然。


    “顧時?”


    小孩眨了眨眼,沒應,但是從床的另一邊爬過來了。


    雲然張了張嘴,猶豫了會兒沒說話,改成舔了舔有點幹裂的嘴唇。


    “哥哥。”


    雲然聽著小孩叫自己,舒了口氣,好歹沒忘記他。


    “你……”


    雲然卡殼了,小孩說話都不利索,問也是白問。


    算了,再去看看之前做手術的病人,還有代言人吧,雲然有預感,這肯定是一個突破口。


    雲然下床,要出去。


    小孩也跟了上來,伸出雙手,睜著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著雲然。


    雲然糾結啊,身體還有點沒緩過來,沒力氣。


    “牽著好不好?”


    隻能退而求其次問牽著手行不行,小孩順從的把小手放在雲然的手上,然後拽住了一根手指。


    雲然低頭,看了看小孩的發旋,帶著去看看,應該,沒事的吧?


    …………


    “醫生,醫生!”


    聽著這熟悉的說話方式,在走廊小心翼翼走著的雲然一頓,做好心理準備,轉頭一看,果不其然是小護士,還是沒有五官,隻一張臉對著雲然。


    有了心理準備,雲然掐了掐衣服:“怎麽了?”


    “醫生,您忘了嗎?我要帶您去看病人呢!”


    “哦,好。”


    看誰去呢?上次來到“過去”,好像是看見了林瑾?小時候的林瑾,該不會是要自己做這個手術吧?


    雲然乖乖跟著護士走,路上又碰見了一群無臉人。


    “雲醫生!來這裏開心嗎?”


    “醫生今天開心嗎?”


    “…………”


    雲然再次被圍了起來,聽見了幾聲熟悉的詢問,也沒多想,同樣的是小護士把他解救了出來,走過無臉人讓出來的道路,雲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太詭異了,具體是哪裏不對勁又有點說不出來。


    想著想著,雲然就跟著小護士來到了三樓的手術室外,不是看病人嗎,可是病人都在二樓的病房啊……


    “不去看病人嗎?”


    “正在看!”聽著小護士帶著興奮的聲音,雲然感覺,小護士要是有臉,說不定已經揚起瘋狂的微笑了。


    看著熟悉的醫生,熟悉的病人,由於腦漿血液飛濺的場景就發生在不久前,所以,盡管他們沒有臉,雲然還是把他們認了出來。


    “賜福”?再來一次?大腦豈不是要被切沒……不對勁……


    看著病人的掙紮,和完好無損的鬢邊,雲然陷入了思考,發現了,這是重演了“過去”裏的昨天,今天本應該是七月七,現在,卻還是七月六的場景。


    如果這是再來一遍,那小孩,或者是顧時,怎麽會認得自己?


    雲然看著顧時,顧時抬頭看著雲然,喊了聲:“哥哥。”


    “嗯。”


    這一次,“李楠”不在,裏麵的人很多,自己的權利也沒有真正的代言人大,明顯打不過。


    雲然選擇拉著顧時先走,他有事要單獨問問。


    還沒走呢,原本應該在這裏看完“賜福”的小護士回頭了,身後,還有一眾無臉人。


    雲然頂了頂腮,這一群是哪裏來的?


    嗯,先跑再說吧,萬一也被抓住給“賜福”了,事兒可就大了。


    “醫生,醫生!”


    “您要去哪裏?”


    “為什麽不看‘賜福’了?”


    “您也想被‘賜福’嗎?”


    邊說,小護士邊向著雲然靠近。


    雲然眨眨無辜的眼,再看看仰頭看著他的小顧時,他可什麽都沒說,這小護士怎麽這麽理解,雖然他就是不想看,但是你放在明麵上說就不好了吧?


    雲然索性不裝了,抱著小顧時就是一頓跑,走為上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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