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艾迪所想,真正開打後,方洛就算站在最佳觀賞點也看不見什麽具體場麵。


    禦人良好的視力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麽便利。


    方洛撐著樹幹坐下,腿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不會再滴落血液,周圍的野獸和低等異獸不知是不是艾迪有意,打鬥時他揮出的幾道氣勁徹底嗬退了那些企圖襲擊方洛的獸類。


    電視劇那些場麵誠不欺她,有些時候,還真不是特效昂貴的事兒,象征兩個人的顏色光點在空中碰碰撞撞,也是此刻方洛能看見的場景。


    不過,對方洛來說,之前那些小場麵已經足夠她領悟了。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假溫妮與真溫妮的能力同樣屬於輔助類,假溫妮沌虛出身,在武力之道上經驗豐富,而她的能力通過艾迪提示如李娜一樣的強化類。


    本身的柔弱隻要運用得當,一樣能在強攻係的對手手下打個有來有回,溫妮就是如此。


    她並沒有用能力強化等階,而是堅硬自身,形成堅不可摧的肉身,讓艾迪多次攻擊相當於無效,白費力氣。自己則利用本身沌虛的優勢采取近身作戰空手情況下居然與艾迪打了個平手。


    弱不以弱為恥,合理運用,即使不敵,依舊可拖延一二。


    這也正是來癲界兩年方洛的生存之道。


    方洛兀地搖搖頭,她之前又陷進死胡同裏了。


    與方洛有一紙契約聯係的艾迪望著麵前那不斷喘著粗氣的溫妮,心情愉悅。


    “接下來我可不會再留情了。”艾迪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溫妮。


    “可別小瞧我!”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倒下。


    艾迪微微一笑,他的手中凝聚出一隻隻黑色的蝴蝶,蝴蝶的翅膀就如同利刃一般切割著空氣向溫妮包圍而上。


    溫妮不得不把自己的肉體再次強化,黑蝴蝶帶毒,對上真溫妮自然不算什麽,問題是她沒有奪到真溫妮的能力。


    溫妮喘著氣,她的身體被汗水與鮮血浸濕,但她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甘。


    艾迪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長矛直指溫妮的咽喉。


    溫妮迅速後退,同時釋放出自己的能力,一道道光芒從她的手中射出,異力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屏障。


    艾迪的長矛狠狠地撞擊在屏障上,發出一聲巨響,屏障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但仍然堅持著。


    “沌虛想成人還得回爐重造。”艾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沌虛化為障人的前期有一個虛弱時期,實力大不及自己的原本形態。


    不巧的是,溫妮還處在這個階段。


    溫妮氣急敗壞,她在艾迪的攻擊下退了又退,戰場已經快拉到人類大道上,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必須找到機會反擊。


    她的目光在艾迪的身上掃過,尋找著他的破綻。


    “不過是同樣覷視他人能力的畜生!”溫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如今隻能試著激怒艾迪,才能找到反擊的機會。


    艾迪微微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你說你是畜生?”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和開心,並不認為溫妮在說他。


    艾迪額上觸角的眼睛也興奮地彎了月牙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半蝶化的斑紋,即使麵對同等階但能力所屬弱一等的敵人,他也不會隨意應付過去。


    溫妮火冒三丈,一時失了神,而正是這一瞬,讓艾迪抓住了機會,破綻已出,長矛刻不容緩地快速貫穿她的右胸。


    艾迪甚至還在她的血肉裏攪了攪,然後再次舉起長矛用棍身將溫妮敲暈。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是無盡的歎息,他知道,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


    他打敗了這個厚顏無恥的障人。


    艾迪轉身飛向方洛的位置,他的聲音中帶著急切:“走了,她的援兵馬上來了。”


    戰鬥已經拖延許久了,溫妮發出的訊號該有人回應了。


    方洛點了點頭,掙紮著站起身,盡管她的身體仍然虛弱,但她的意誌堅定,剛才他們的戰鬥裏她的精神力又上升一階。


    癲界的升級沒有什麽雷劫,自然得不到劫後的饋贈,精神力恢複不代表身上的痛楚會消失。


    艾迪歎息一聲後將堅毅的小女孩抱起,背後還背著奄奄一息的假溫妮,他的速度極快,仿佛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方洛迅速向雨林飛去。


    -旅館地下-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朱文靠著牆壁,有半無限製水機在,他的毒得到很大程度的緩解。


    沒有光亮的狹窄黑暗房間,不,應該說是牢房裏,三人各自靠牆而立。


    鎖開了,在那一瞬藏在黑暗處的東西忽然行動,沒有辦法下三人全部湧進了打開的門裏。


    而這正好落了他們的套,門自動關上,關門聲在這小小房間裏回蕩了許久。那些東西趁機在外麵摸摸索索一番後打開了那探視的鐵窗子。


    大個單眼的鞏膜白得發亮,細小的黑眼珠子在裏邊輪轉,朱文感覺到它仿佛滿意般的樣子,眼珠子上下跳動後離開了鐵窗子。


    還沒等奧修熾去戳瞎,鐵窗子又嚴密地合上,任憑奧修熾怎麽撥動也打不開。


    “咚咚”


    它們走路的聲音沉重,而後越來越遠,越輕。


    門自外被鎖,本身堅硬無比的門不可能會被他們再次打開。


    鬱和腳邊還挨著一人骨頭架子,肩胛骨不知是因為她的動作而靠在了她腿上,頭骨早已因為重量而軲轆滾到角落。


    朱文不知鬱和怎麽想,反正他搓了搓手,內心感歎鬱和內核強大。


    鬱和並不在意,她回想著他們進入後的每一個環節,眉頭下皺,蓋眼的白布滑到了鼻翼上。


    她沒意料到的是旅館之中除了四樓娛樂室外還有許多的空間陣法,眼睛感知的缺乏讓她錯過了細節。


    輸掉遊戲,破壞規則的人會“死”,“死後”人身將進入地下正式作為食物的一員。他們沒有輸掉遊戲,也沒有破壞既有規則,隻是在行動上出乎旅館的意料,所以他們這是開啟了新的一層預備措施。


    這麽多年來,從未有過人逃出去,是沒有人嚐試嗎?


    不是,其中實力高強的人不知數量,除了凱文的有意引導讓人不得輕易而出,但也不乏他們這種不聽凱文話的人在。


    旅館的漏洞其實很好找出來,問題在於,那些同樣找到相同漏洞並利用其逃跑的人最終都到哪兒去了?


    腿處倚靠的骨架子從骨頭來感覺,內斂強大的氣息還存附其上。


    尋求出路的人們會走上不歸路。


    此處便是他們永生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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