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814年十月末,曆史悠久的世家典禮習俗在三大策者的號召,無數在崗人員,與部分世家的相應下結束了它無理的要求,不是完全廢除,但在基礎上增加了不得強製讓在崗人士告假歸鄉。


    這是讓人喜又讓人憂,在世家裏的表現分明,歡喜的人終於不用為了無聊的典禮而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戰友,悲傷的人沒有了每年有請必批的假。


    總的來說,這對一線工作是益處頗多的。


    而促成這一發展的滅門慘案在總教會和情報司接手後就再也沒有有用的消息傳來,麵對百姓最多的說辭就是:“我們一定會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時惜對他們的做法無可奈何卻也是理解,若是查到一個線索就公布,那背後的凶手就會警惕,也許再也沒有查清的機會。


    王霏在她醒來的第二天就告別了,短暫的相處中她並沒有刻意靠近也沒有為了安慰而安慰,對時惜來說她太好了,看出了她並不適合與不熟悉的人交流沒有勉強,隻是作為一個臨時照顧的人來。


    “王姐姐,這幾天多虧你了。”


    王霏對這個稱呼相當滿意,她滿臉歡喜地點點頭,朝她說了再見並補充道:“健康飲食記得吃哦,食堂為傷者專門開的愛心窗口一直在,就在那個靠東的角落處,你需要的是2號套餐。”


    說完她就離開了,讓還躺床的時惜失笑。


    就吃了三頓的愛心2號套餐早就被時惜拉入黑名單,王霏這是在說她的廚藝不等於愛心套餐嗎?


    下午,院長重新召集了他們這群遭遇意外的選拔優勝者。


    聚集的路上——


    花鄔的臉色蒼白,外傷不多,但她傷了根本,違背不能負荷使用精神力的基本能力使用要求。


    她看著氣色比她還好的時惜,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昨日聽說了她蘇醒的消息但不敢過去看她,她把時惜受傷的原因歸在自己身上,是她能力不足導致的。


    時惜見她愣愣的像個傻子,輕輕拍了她的肩,“你不舒服嗎?”


    花鄔抖了抖,連連擺手:“我很好,我沒事,你恢複得還好嗎?”


    “沒大礙了,不就是一爪子嗎。”時惜看她還心不在焉,幹脆環著她的手臂一起走,“還得是你跑得快,我們才能逗得那極夢玩。”


    “是... 是嗎?應該是你厲害才對。”花鄔不自覺地環緊了時惜的手,麵上還恍惚著。


    時惜默默歎氣,“你說院長找我們會不會讓我們免了徒步曆練?”


    “應該,不吧。”花鄔想不出現在的她還有沒有資格去任師城。


    “那得抗議了,我們也是花了好大精力通過選拔的。”


    花鄔的目光轉向時惜,輕揚的嘴角,亮晶晶的眼睛,往常少言的她,如今失去姐姐的她還充滿著對未來的向往,她沒有被已過去的痛苦打敗,才蘇醒的她還故意調侃。


    如此,花鄔怎麽能再低迷下去?


    人家一點沒有怪罪還滿心地關心,不顧自己的憂愁,花鄔突然輕笑,對投來疑問的時惜搖搖頭,“不能去也要努力去。”


    希望傷殘的自己能追上時惜的腳步。


    “嘿!時惜!這麽早就過去啦!”蔣工斧氣喘籲籲地跑來,跟上她們的腳步。


    他的眼下依舊是一片青黑,時惜不免惱怒:“再怎樣也得充足地休息吧。”


    蔣工斧“嘿嘿”的笑,同伴的關心讓他心裏暖暖的,“我可保證我是早早地睡了,我可以拉我室友給你作證。”他摸出個鏡子照著自己的眼瞼,嘀咕著:“也沒多黑啊,怎麽看出來的...... ”


    時惜扶額,不與他多說。


    院長室內擺設如初,五個人進來完全沒有之前的擁擠。尤靖頂著一頭雜亂的雞窩似的頭發,看著剛醒,還與他們說:“早上好。”


    感情他是睡在了院長室。


    院長坐在他專屬的木質椅子上,攤手讓他們自己找地方坐,院長室內還有許多的小垛垛,他們五個一人一個列成兩排齊齊坐下。


    院長為他們自覺的動作差點老淚縱橫,發生這樣的事,是學院有愧。


    “這次叫你們過來是想再次了解了解你們在極夢幻境裏的事的,然後就是關於你們任師城的安排。”院長兩手相握放於桌麵,一臉慈祥的笑容。


    尤靖施了個清潔術和束發術,兩張符籙在指尖無聲點燃後消失,他沒有再坐著,而是在院長桌旁挺直地站著,臉上寫滿了愧意。


    “那麽,先說明對你們的帶隊老師尤靖的處罰,罰俸罰假,降職,以個人名義為你們每個人或者家庭負責,”院長認真地說著,“同時如果你們還有不滿盡可以提出要求。”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真要尤靖負責那是怎樣都不為過的,但幾人都搖了搖頭,尤靖的本意和初心以及他的行動都是為他們著想,出現意外也是沒想到的。


    歐陽輔苦笑,事後的補償再怎樣都是不夠的,它不能讓死去的人複活。


    “能再提高對犧牲同學的補助嗎?”其他人歐陽輔不清楚,李娜自告奮勇去吸引極夢注意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她的目的。


    尤靖九十度鞠躬,誠懇地說:“當然,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隻是犧牲的同學們,你們還有失蹤的兩人我都會負責到底。”


    他重複著不知說了多少遍的道歉,不求原諒,隻求讓他們心裏稍微舒服點。


    院長在旁也再次鄭重為他們的過失對學生表示歉意,他見差不多了又繼續下一個話題。


    “那麽現在是關於任師城的問題,”院長掃過麵前的每一個人,他的表情嚴肅一度讓麵前乖巧的學生以為去的機會沒了,他們注意著院長的一顰一動。


    院長麵上端著,內裏糾結死了,“學院並沒有資格剝奪你們辛苦賺來的機會。”他著重看了眼花鄔與歐陽輔,兩人提著一口氣關注他的下言,頓了又頓才繼續說:“不過在這次意外中過度使用精神力的兩位出行的計劃得擱一擱。”


    歐陽輔張嘴想說什麽,但他最後什麽也沒說。


    花鄔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即使有了心理準備還做好了決定,聽到仿佛下死訊的通知時還是控製不住地顫抖。


    時惜拍著她的肩,實在沒想到花鄔傷得這麽嚴重,原來她一直在強撐著,時惜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是你們的資格永遠保留,隻要有機會,隨時可以去那邊報到。”院長說完假笑著,後遺症是不可恢複的,他這完全在畫一個沒有實現日子的大餅,在職生涯,沒有過這種先例。


    蔣工斧看還是坐得端正的歐陽輔,今非昔比,還是沒幾天的昔,換作他肯定早就崩潰了,一時不知道被極夢耍是好事壞事。


    “時惜,我,我會努力的!”花鄔靠在時惜肩上,哽咽道,“不管多困難多艱辛,區區的後遺症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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