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哪兒?”她順勢發問。


    他握住她的手撫向自己的脖子,胸口,“這裏,這裏,都是好的。”


    “當然,還有這裏…”


    眼看手已經往腰腹之下,她一把鬆開,捏住他的臉。


    “還要鬧是不是?”


    他連忙摟住她,被捏住的臉頰露出笑容,深情的眉眼,低聲細語,“沒有,隻是想告訴念念,我還好。”


    “老實坐下。”她伸手指向床邊的位置。


    “好。”他聽話坐下,雙臂纏在她腰間,抬頭望著她,漆黑的瞳孔裏被她填滿。


    礙於他不願意鬆手,她也隻好同他一起坐在床邊。


    “念念…邢軼有沒有來找你?”


    昨晚他一直很擔心這件事,想打電話問她又怕打擾她休息。


    “恩。”她沒有否認。


    “他!他有沒有欺負念念?!”柔軟的語氣瞬變,不受控地著急。


    “沒有。”


    “真的嗎?”


    “那…他是不是向念念道歉了?”


    濃密的睫毛垂搭下來,她不想再說這件事。


    察覺她情緒變化,抱住她輕撫她的發絲,“念念…我很在意,擔心他欺負你,又擔心你們重歸於好。”


    “我知道念念…是我自己自私,是我小心眼,但是我就是…”


    “嶼辭。”她喚他,阻止他的紛擾,“我好像能夠明白你的想法,現在就好好休息,什麽也別想,知道嗎?”


    “念念真的明白嗎?”


    她點點頭,情感的複雜才會讓人一次次放下底線,一次次妥協。


    “嶼辭如果有位相愛的妻子,應該會極度溺愛她,她一定也會很愛你。”


    “念念!”他有些生氣,握住她的肩,“我的妻子除了你不會有其他人了。”


    “所以,你別想甩掉我!”


    對上他真摯的眼神,她不願意相信誓言,因為沒有人能在外界阻礙下一次次堅定本心。


    可是她身邊的人又一次次推翻她的觀念,為愛赴死的爸爸,愛了她十年之久的邢軼。


    “以後誰都說不準,隻要你不後悔就好。”


    “絕不後悔。”


    一番坦言,如願摟抱懷中的她。


    兩人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深夜。


    陌生的環境她久久無法入睡,本擔心碰著他的傷,打算去旁邊的病房,可他吵著要和她一起睡,也隻好妥協。


    聽到門外細微的響動,她緩緩起身,走出去關上房門。


    ……


    看著呆坐在一旁的邢軼,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赫然,餘光感受她來到身邊,“念念。”


    他緊張地站起身,眼裏流動意外的驚喜。


    本已沒抱希望,沒想到念念還能想起他。


    “過來。”她指示。


    跟上她的腳步,兩人來到隔壁房間。


    關上門,向他示意,“想說什麽,說吧。”


    “念念…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是,生氣。”她沒有否認。


    邢軼著急走到她麵前,伸手想要觸碰她,“對不起念念…我太想要和念念在一起了,所以我…”


    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所以,和我睡了,願望就達成了?”


    他慌忙搖頭,心髒刺痛,“不是的念念…我那時太生氣了…真的沒有。”


    支支吾吾辯解的語言,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心裏不那麽想,自己卻那麽做了。


    “好,成全你。”


    她拽著他的手腕來到床邊,按住他的胸口直接推倒在床。


    “念念?”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壓在他身上,開始脫自己的外衣。


    “念念!做什麽?”


    一件外衣,一件體恤,隨著視線掉落,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燈光之下,盡管衣不蔽體,她依舊如女神般耀眼。


    眨眼間,身上僅剩一件白色的內衣,她伸手去解。


    他趕緊拉住她的手製止,“念念!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還想讓他看著?要我去叫他嗎?”


    “不是的!不是的!念念對不起…對不起…”他嘴裏一遍遍呢喃歉意,淚水止不住揮灑,他錯了,他不該欺負她,不該違背她。


    她宛若沒有聽見,掙脫他的手去解開他的褲子。


    “念念不要這樣好不好…對不起…我不是想這樣的…”他一再製止她的雙手,連綿不斷的淚水,身體每一寸都在承受重重的打擊。


    明白這是她對自己的懲罰,也就是最後的盛宴,等他心願達成,他們再也沒有可能了。


    他伸手抱著她,用自己身體包裹她袒露的肌膚,埋進她胸口,淚水徹底濕了臉。


    “對不起念念…我再也不這樣了!我聽你的話!都聽你的…對不起…”


    她終於停下了動作,聽著他痛苦的歉意,“我隻是在想,你是想侮辱他,還是侮辱我?”


    “不是!不是!念念我不該欺負你的!”


    “邢軼,隻是沒想過,我在你眼裏,還是可以隨意剝奪一切的物品。”


    “不是!不是!念念你是我的一切。”


    “我愛你念念,是我犯錯了!是我嫉妒!是我蠢!都怪我!”


    “許蕭告訴我,我才知道,念念都在麵臨危險,而我還在做些傷害念念的事…”


    痛苦後悔坦言錯誤,哽咽哭泣,她的身體也同他一起遭受重創,隻因做這一切的是邢軼,才會讓她覺得難過吧。


    半晌,遲遲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擔心地抬頭察看,一眼捕捉到她眼眶滴落的淚珠。


    心髒一瞬也跟著破碎,“念念…”


    他心疼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小心翼翼親吻,“念念對不起…生氣就打我吧…”


    “我做錯了,傷害了念念,該受到懲罰。”


    她渙散的瞳孔聚焦在他臉上,“哥哥,回去吧,回到你爸媽身邊。”


    “不!我不會回去的!死也不會回去!”


    抱著她的雙手止不住顫抖,絕望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重複。


    念念不會再原諒他了!念念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他了!


    他該怎麽辦?沒有念念他根本無法活下去!


    他用力抱緊她,一次次懇求,“不要…不要…念念不要趕我走!”


    “邢軼,重蹈覆轍,不覺得難過嗎?”


    這樣的事發生過好多次,最後都是在邢軼道歉乞求下收場。


    能感受到邢軼的痛苦,所以這樣下去有意義嗎?


    “念念我保證不會再這樣了,念念罵我打我,給我一刀都可以!”


    “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求你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伸手撫摸邢軼的頭發,學著媽媽安撫他那樣,安撫他。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媽媽同意邢軼娶她,為什麽?是因為邢軼對她的愛嗎?


    寂靜,黑夜,籠罩在這間房,邢軼嗚咽乞求的哭泣,最後她還是暫且原諒了他,能否回到以往,誰也不知道。


    站在門外的藺嶼辭,聽得一清二楚。


    搭在門把上的手,漸漸收了回去。


    他繃直了唇,臉上的平靜漸漸撕扯,露出鋒芒的恨意。


    邢軼始終是他最大的威脅!他必須做點什麽!念念不能被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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