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為她拿出拖鞋。


    她掃眼別墅裏麵,打掃得很幹淨。


    “有時候也會來這裏住,念念還是這裏的第一位客人。”


    “非常榮幸,和上次郊外的別墅一樣的作用?”


    “沒錯。”他遞過一杯果汁。


    帶她來到二層樓的一間房。


    打開門,全用了遮光的絲絨窗簾,裏麵擺放了不少畫。


    她記得藺寒隻收藏感興趣的作品。


    “我喜歡的畫都擺放在這裏。”


    原來藺寒是專門帶她來看他收藏的畫。


    仔細打量,什麽畫風都有,幾乎沒有共同點,倒是大一部分都屬於怪誕的畫風。


    “小叔喜歡脫離常規的風格,擁有個性自我的魅力色彩。”


    一語點中,討得他歡心,“確實如此,喜歡特別的魅力。”


    片刻,她目光被一幅畫所吸引。


    《少女與惡魔》惡魔站在身後指引少女,少女身上纏滿繃帶,漸漸糾纏在惡魔身上。


    “少女,惡魔,糾纏…”


    “相愛相殺,如絲如縷,這樣的糾纏又讓人心醉沉迷。”


    “但惡魔不該有感情,隻需按照少女的想法指引,或者對方都想傳達彼此的感受罷了。”


    她自顧自說道,一回眸,對上藺寒聽著認真的表情。


    “原來如此,我很喜歡這幅畫,卻又說不出原因,看來如念念所說,我喜歡複雜沉淪的情緒。”


    “突然明白有些人對畫的喜愛從何而來。”他轉向她,是她讓他明白不同的意義。


    複雜沉淪的情緒…


    時間差不多,藺寒已經在廚房準備晚餐。


    “小叔還會做飯?”她靠在一旁,好奇望著他。


    “恩,看來嶼辭沒有做過飯給念念吃。”


    “確實沒有,怎麽了?”她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藺氏每個人都會做飯,不然在野外生存的時候,根本無法活下去。”他熟練煎著牛排,融化的黃油加入迷迭香。


    “好像聽嶼辭說起過,野外生存,應該危險重重。”


    他唇角不經意上揚,帶著一絲玩味之意,“剛開始是這麽覺得,習慣以後倒也覺得有不同的樂趣。”


    她揣摩後給出答案,“比如熱曬雨淋,黑暗裏手握匕首,雨水泥土混雜鮮血,與猛獸奮戰過後,所有一切都無所畏懼。”


    藺寒怔愣中看向她,為什麽感覺她描述的,就是自己所經曆的感覺?


    留意藺寒眼中的詫異,她笑而不語,看來她猜對了,某種意義上來說,藺寒和她有相似之處。


    因為她說的,就是她在野外逃生得出的感受。


    兩人擺好餐點,倒上紅酒。


    “念念喜歡喝酒嗎?”他記得莊園團圓宴那天,她喝了好幾杯。


    “恩喜歡。”


    藺寒紳士為她拉開座椅,她微笑回應。


    兩人相對而坐,一邊吃著牛排和水果,一邊閑聊。


    “真好吃,謝謝小叔的晚餐。”


    “念念喜歡就好。”


    “不過…小叔為什麽突然邀請我?”她直白問出自己的疑問,暗暗觀察他眼底的情緒。


    “因為喜歡。”


    她眨眨眼,不明所以,“喜歡?”


    “恩,喜歡念念,喜歡和念念聊天,其他的沒有想太多。”


    是這樣嗎?藺寒心思深沉,做事情不可能沒有理由。


    思緒遊離,一張餐巾紙擦拭她的臉頰。


    眨眼間抬眸,聽到他的聲音。


    “果醬,已經沒了。”


    原來是果醬弄在臉上了。


    “謝謝小叔。”


    “念念還真是小女孩。”


    “隻有爸爸媽媽覺得我是小女孩。”


    “嗬嗬是嘛,在我眼裏,念念什麽樣都有。”


    沒聊一會兒,已經九點了。


    藺嶼辭不斷打電話催促。


    “小叔,我先回去了,下次我請小叔。”


    “好,念念我送你。”


    “沒事的我…”


    不顧她阻攔,他已經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司機抵達景林南苑,藺嶼辭同樣在門口迎接她。


    “念念,等你找我。”


    下車之際藺寒忽然在她耳旁道出這句話。


    “好的小叔。”


    “晚安。”


    藺寒沒有過多停留,司機直接開車離開。


    藺嶼辭牽住她的手,惡狠狠盯著離開的車。


    “你們去哪兒了?”


    “藺寒的別墅,先進去吧。”她轉身想要回去。


    “別墅?在哪兒?!”他跟上去想要詢問細節。


    可等她道出具體地址,才發現是他沒有聽過的地方。


    “就你們兩個人?”還未得到答案,已經在她身上聞到酒精味。


    “你們喝酒了?”


    “恩,喝了點紅酒。”


    聽到這兒,他忍無可忍,抱著她來到沙發上,壓製身下。


    “念念我要聽細節!做了什麽,聊了什麽,我都要知道!”


    她不打算隱瞞,直白告訴他。


    可當聽到藺寒帶她去私人住所看畫,在親手做飯給她吃,他已經快氣炸了。


    “念念,我從來沒有聽過藺寒對誰這麽好過。”


    “他是不是喜歡你?!”他隱忍的怒意,氣息變得愈發沉重,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藺寒對她的親切確實沒有緣由,至於是不是情感上的喜歡,不得而知。


    “念念,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是不是就打算以身犯險,尋找真相?”


    “也不是不可。”


    “你!”


    他快瘋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念念!複仇的辦法有很多種,為什麽一定要選最危險的?!”


    藺嶼辭的情緒愈發狂躁,“嶼辭,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為什麽那麽生氣?”


    “如果發展到那一步,你就打算這麽做!”他忍不住吼出聲。


    甚至都能預想到她的下一步,靠近藺寒,再殺了他。


    麵對他的怒火,她不以為然,“複仇親赴所有,都是值得。”


    “念念!”惱怒占據的嗓音,更多是無法改變她主意的無奈。


    兩人目光在空氣中交織,看到的是她冷漠無畏的堅定。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怎麽才能改變她的主意,才能實現她心願的同時,保護她。


    複雜糾葛的情緒湧上心頭,壓製身下的她,傾倒在沙發上。


    眯起的眸子一沉,狂熱的親吻砸了下來。


    彼此的香味在鼻尖流轉,他緊密的擁抱好似要揉碎她的骨頭。


    “嶼辭…別這樣…”不明他情緒的由來,激烈的親吻讓她喘不過氣。


    他宛若沒有聽見一樣,她越掙紮,他越想徹底的占有。


    惱怒之下,咬住他狂妄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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