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媽嗑了兩個瓜子接著道:“丁梅和她姐不對付,不隻她姐,她和他們家誰都不和,成天挑事兒,不是看不上這個就是看不上那個的,這也就是她哥沒娶媳婦,有了嫂子不得一天打八遍啊!”


    羅鈺深以為然,“有血緣的家人都成天吵架,新進門的嫂子肯定也看不順眼。”


    許主任聽到這裏推門走了進來,“都在呢?”


    幾位大媽和羅鈺紛紛回頭,但沒一個站起來迎接領導的,“主任回來了?”


    “開會說啥了?”


    “上麵有啥新指示?”


    “不會是老丁家的事兒吧?”


    羅鈺一眼就看到了跟在許主任身後的席北戰,趁幾位大媽視線都在許主任身上,調皮地衝他眨了眨眼。


    席北戰自打進屋目光就一直盯著羅鈺,見羅鈺衝他眨眼,立即興奮起來,大步走進屋站在了羅鈺身邊,悄悄伸出手拉住了羅鈺的手。


    媳婦小手是不夠軟,還有繭子,上次沒摸錯。


    隻摸了一下就趕緊放開,屋子裏這麽多,他怕被人看到了。


    羅鈺正感受手上的溫度呢,突然手就被放開了。


    羅鈺側過臉看向席北戰,眼神詢問他啥意思?是不是嫌她手不好摸?


    咳咳,是不是嫌她手不夠軟和?


    席北戰看懂了,連忙搖頭,又伸出手捏了捏羅鈺的手,然後再次鬆開。


    感受到席北戰的安撫之意,羅鈺也不再計較。


    “席同誌怎麽過來了?”


    張大媽沒給許主任倒水,倒是拿起羅鈺的缸子給席北戰倒了一缸。


    接過茶缸子,席北戰衝張大媽咧嘴笑了一下又趕緊收起。


    “謝謝大媽,我過來看看羅鈺同誌。”


    胡大媽就笑了,“誒呦,早上一起來的吧?這才多一會兒不見就想了?”


    胡媽大的調侃成功讓席北戰紅了臉,隻有羅鈺臉皮厚的沒當回事兒,反而還衝胡大媽揮了揮手,“大媽這話說的,就好像你不想我家大爺們似的,你不也是每天下班鈴響了就往外衝麽。”


    胡大媽瞪了羅鈺一眼,“死丫頭,就知道調侃你大媽,行,我承認,我就是舍不得我家老頭子挨餓行了吧?”


    羅鈺笑著點頭,“我明天就和大爺說去。”


    胡大媽又瞪了羅鈺一眼,“說吧說吧,嘴長在你身上還能擋了你說?”


    這時候許主任也了解了剛剛幾人在說什麽,聽完後忍不住一歎。


    “老丁家過的不容易,不過也是像你們說的那樣,都是老丁他自找的。”


    自家孩子不疼,心疼外人,真是個棒錘。


    等許主任回了辦公桌忙碌,羅鈺又悄悄看向了劉大媽。


    劉大媽一樂,“行行行,知道你啥意思,我接著往下說。


    丁芹回來時大著肚子,老丁家沒辦法,隻得認了,匆匆給兩人辦了手續,結婚的宴席卻是沒了,沒辦法,兩家都窮,辦不起。”


    羅鈺一臉疑惑,“他們怎麽跑的?手上沒有介紹信他們連票都買不到吧?住呢?他們住哪兒?”


    劉大媽哈哈大笑,手指點了點羅鈺,“要不說呢,還是年輕,人家壓根就沒跑多遠,兩人在城邊一個大橋洞底下安的家,睡了小半年直到懷孕才回來的。”


    羅鈺震驚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劉大媽。


    “他們跑時是冬天吧?兩人在橋洞子底下不怕凍死嗎?”


    這兩人是瘋了還是傻了?東北的冬天有多冷他們不知道嗎?沒房子沒有火炕,一宿就能凍死人。


    嗷嗷叫的東北風和零下二三十度的戶外,想想她就渾身打哆嗦。


    趙大媽從毛線堆裏抬起頭,給出了解答。


    “橋洞子底下一麵靠牆,隻要再把其他三麵圍起來就行了。


    咱們這兒冬天是冷,但比黑省那邊可強多了,要是放在黑省,晚上能達到零下四十多度,就是再火熱的激情也擋不住寒風。


    至於火炕,嗬嗬,也算這丁芹眼光好,那小夥子會搭炕,人也勤快,晚上跑沒人住的舊房子幾趟就將搭火炕的磚頭湊齊了,還有剩餘搭個灶呢。”


    劉大媽喝了口水接著道:“他們住的房子是用草席圍的,外麵糊的泥巴,當時他們回來後我們還特意過去看過。


    那房子都要塌了,估計也是尋思著不能再住人了,丁芹又懷了孕,這才回來的。”


    “酸。”


    羅鈺的突然接口讓眾人一愣,不由得看過去。


    好家夥,這死丫頭啥時候吃上了?


    再一看坐在她身邊認真低頭扒桔子的席北戰,眾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你丫的沒看見這屋裏這麽多人嗎?這麽多長輩在呢,你怎麽就好意思隻扒一個桔子給對象的?


    坐在辦公桌前的許主任也抬頭看向席北戰,當看到席北戰手裏的桔子時還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今天早晨礦上拉了一批過年要分發的物資回來。


    “你,你這桔子不會是今天拉回的那批物資吧?”


    席北戰頭都沒抬,“啊,是啊,我早上上班時看到他們在搬貨,我就上去幫了個忙,臨走時後勤主任給我一個桔子表示感謝。”


    後勤主任:……


    這鍋我不背,明明是你走時自己拿的,還拿了不止一個。


    扒好的桔子瓣又塞進了羅鈺的嘴裏。


    羅鈺皺了皺眉,“都說了酸,你還給我,我不愛吃。”


    席北戰像是沒聽到一樣,趁著羅鈺說話的工夫又塞了一瓣桔子進她嘴。


    “酸也得吃,看你瘦的,得補充營養。”


    羅鈺想吐出來,可想到這個年月水果難得,而且屋裏不止他們兩人,她要是吐出來,幾位大媽指不定怎麽想她呢,隻能強行咽下去。


    “太酸了,還是你自己吃吧,今天回家買點肉,晚上做肉吃。”


    席北戰手上一頓,“也行,要不弄隻雞吧,還是雞湯補身體。”


    羅鈺眼睛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個可以。”


    最後一個字落下,嘴裏又被塞了瓣桔子,氣的羅鈺把白眼兒翻席北戰。


    羅鈺明白了,今天這桔子吃不完席北戰恐怕不會罷休。


    悄咪咪低頭瞅了眼席北戰的手,想看看還有幾瓣桔子,結果卻被修長白皙帶著一道淡淡傷疤的手吸引了。


    臥槽!


    之前席北戰偷摸她手時還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他手這麽好看。


    就這雙手,她能玩兒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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