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瞬間被提起來,她緊張地理了理鬢邊的頭發,又正了正衣裳,捏著手裏的荷包望著那身影越走越近。


    待蕭二走至假山深處時,柳婉兒低低學了聲貓叫。


    那叫聲好似發情的母貓。


    蕭二立馬尋聲鑽進了假山洞裏。


    剛彎腰進來,一個嬌軟的身子就鑽進懷裏。


    鼻尖一陣一陣女子身上的甜膩香味,蕭承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大手摟著女人,在她後背不斷摩挲遊走,嘴上樂道,


    “想我沒?”


    柳婉兒貼得極近,在蕭二懷裏鑽了又鑽,小聲嘟囔道,


    “想,都快想死了。”


    蕭二雖與柳婉兒調情,眼睛卻還警覺地四處盯著,將人往山洞內又拽了拽。


    柳婉兒從懷裏掏出一個精巧的荷包,遞到了蕭二眼前,含羞帶怯的道,


    “二哥哥,你上次說讓我幫你做個荷包,婉兒熬了好些日子才做出來,二哥哥快瞧瞧喜不喜歡。”


    蕭承言神色傲然的接過那荷包,心裏頭莫名的得意滿足。


    自己不過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她就記在心裏了,還真花功夫給他繡了一個,這樣解風情的溫婉女人,誰不喜歡。


    那荷包萬分精巧,上頭繡著魁文二星,配了湖藍色的宮穗絲絛和白玉珠子,針線細密緊致,瞧著就知是十分費功夫的。


    魁星和文曲星掌管文運,都有祝頌功名順利的寓意,明年蕭二正要參加春闈,這個兆頭實在是討得好,心裏自然更滿意幾分。


    在柳婉兒腮上掐了一把道,


    “這荷包做得這般好,我可要好好收戴著,你送我這等大禮,想要爺賞你什麽?”


    柳婉兒見蕭二喜歡,心頭也歡喜,隻嬌嬌的往他懷裏鑽,嬌嗔道,


    “我什麽都不要,隻做荷包時被針紮了手,疼的很,如今還有兩個眼在手上,要二哥哥給我吹吹才好。”


    說著將兩隻柔白細嫩的小手遞到了蕭二眼前,嘟著嘴瞪著無辜的大眼睛討好。


    蕭二歡喜的不行,一把就擒住那兩隻白嫩小手,拽到嘴邊親了又親,眼角笑得炸花,


    “現下可好些了?我的祖宗。”


    柳婉兒被親得心癢癢的,扭著身子嬌嗔道,


    “二哥哥一親,自然什麽痛都沒有了。”


    這般小意逢迎,哪個男人受得了,蕭承言此刻也有些被勾得丟了魂。


    伸手進裏衣,解開了自己係小衣的一條藏藍色汗巾子,塞到了柳婉兒手裏。


    汗巾子還帶著男人的溫度,柳婉兒低頭一看,嚇的臉頓時紅了可透。


    將那汗巾子往蕭二懷裏一丟,就捂臉羞道,


    “什麽髒東西,我不要!”


    蕭二也不惱,臉上噙著一抹淫笑,深深的看著柳婉兒。


    那汗巾子本是蕭二去逛園子時被妓子所贈,上頭繡著男女交合的香豔畫麵。


    那妓子為討蕭二的好,在上頭還繡了蕭二的表字易安。


    蕭二貴族大家子弟,一向規矩慣了,初見這火辣汗巾也像燙手山芋般丟開,但夜深人靜時,又翻出來瞧,越瞧越覺得刺激,便日日揣在身上戴著,有一種說不出的隱秘放縱之感。


    見柳婉兒羞的耳根子都紅的好似滴血一般,他更覺得意有趣。


    見她不要,又編謊話誆她,


    “你還不要,這可是番邦進貢的好東西,尋常人這輩子都瞧不著,這布料自帶奇香,現下是天氣冷了,若是那春日裏戴著這汗巾子,走在花園子裏蝶兒可追著你跑呢。”


    柳婉兒猶豫的看著蕭二,蕭二將那汗巾子往她鼻尖一遞,確實一股子從未聞過的奇香撲鼻而來,很是特別。


    可這哪裏是奇香,不過是窯子裏姐兒為了迎合嫖客熏的百花蜜罷了。


    “你若不要,那便算了,有的是人想要。”


    蕭二也不慣著她,就要把汗巾子揣回去,臉上也露出來一絲不耐煩。


    柳婉兒見狀,忙將那汗巾子搶了過來,塞入了自己的懷裏。


    又哄了幾句蕭二,才將蕭二臉上的不悅驅散。


    兩人抱在一起,又親了好一頓子嘴,親得蕭二都想立刻把她給辦了。


    但到底時間不夠,眼下正要吃中飯呢。


    兩人抱了好一會才分開,蕭二意猶未盡道,


    “中飯一道來吃,本來見你機會就不多,你還躲著裝病。”


    柳婉兒心頭一陣暖意,隻覺甜蜜無比,望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抿唇點點頭。


    心滿意足道,


    “二哥哥先去,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福壽堂正廳正在布飯。


    喬清舒領著兩個妹妹剛走到門口,就見蕭承言一臉春風得意地來了。


    喬清舒笑道,


    “二哥哥,正準備找人去尋你呢,你就來了,快快進來入座吃飯吧。”


    蕭二此刻神色饜足,麵上自然也開心,


    “妹妹們先請。”


    躬身就將喬家幾個妹妹往裏讓,親自給她們打簾子。


    惹得喬二喬三姑娘一陣笑,都道蕭二哥哥人好。


    近來天氣越發的冷,喬老夫人身子又不好,屋內早已熏的熱熱的,眾人一進屋子便脫了披風外衣,不覺絲毫寒意。


    屋內長輩已經坐定,喬濟州也來了。


    就連喬安泰都被小丫鬟領來,坐在了席麵最下首。


    喬家正經主子都到齊了,今日這頓飯不可謂不正式。


    喬清舒和蕭承言等人也都入了席。


    喬清舒的兩個小丫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歸了位。


    晚秋和臨冬分別在喬清舒耳邊低語幾句,便安靜立在一旁侍奉主子淨手喝茶。


    上菜間,柳婉兒打簾子進來,也加了凳子入了座。


    刑夫人坐在喬清舒的左側,蕭老夫人坐在喬清舒的右側,雙雙夾擊,對其殷勤備至。


    刑夫人夾菜給喬清舒道,


    “好孩子,你可要多補補才好,瞧你瘦的,讓人瞧著真是心疼,這些日子可好好養著,出嫁時候才漂亮呢。”


    蕭家老夫人也道,


    “是啊,舒兒,多吃些才好。”


    坐在主座的喬老夫人此刻看著自己的親孫女,笑眯了眼,


    “好孩子,我跟蕭家老夫人也商量得差不多了,日子就定在下月初八可好?”


    喬濟州也喜滋滋附和道,


    “這日子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呢!”


    眾人都看向喬清舒,等她點頭。


    喬清舒卻垂眸笑道,


    “祖母,怕是不成呢。”


    眾人一愣。


    都不解的看著喬清舒,剛剛還熱鬧的氣氛頓時冷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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