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許久後,竹青終究還是開口了:“你們有沒有興趣拍視頻賺錢?這樣來錢快。”


    像是察覺到竹青語氣裏的凝重,八重神子眯著眼問:“這份工作有什麽壞處嗎?”


    竹青坦白說:“你們會暴露在大眾麵前,很受歡迎,會有很多喜歡你們的人出現。”


    綺良良在一邊好奇問:“可這是壞處嗎?”


    八重神子輕笑著拍了拍綺良良的肩膀,委婉說:“那我可不適合這份工作呢。畢竟我現在可都是弱女子呢,如果有那麽多狂熱的粉絲出現,好危險的……”


    看著八重神子一本正經地裝起來,竹青哭笑不得,千年的狐狸還算弱女子?


    恐怕這隻貌美的狐狸動動手指,就會有不少的舔狗撲上來自告奮勇為她獻上一切。


    說其他人危險的小狐狸,自己才是最危險的。


    竹青仔細想了想:“如果你們想做的話,我還是能解決問題的。”


    八重神子眨了眨眼,繼續挑選自己的衣服:“我可不想被人當動物一樣觀賞。”


    一旁的綺良良腦海裏浮現出那樣可怕的場景後,打了個哆嗦:“我也不想。”


    竹青盯著八重神子。


    盯著她那麵如白瓷的姣好麵容,那眼角微微彎起的弧度正掩飾著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沒想到,小狐狸還怪懂事的,知道顧及我的情緒……竹青心裏默默感慨著。


    竹青盤算了一下現有資產,開口說:“神子,良良,你們不用在意價格,隨便買,我包了。”


    “真的?”


    “當然!買吧,我負責清空購物車。”


    聽見這話後,八重神子眼睛一亮,覺得此刻的竹青簡直帥得不可思議了。


    竹青微微頷首:“既然都跟著我混了,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們一口湯喝。”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那一瞬間,竹青在八重神子臉上看見了一種名為喪心病狂的笑容。


    八重神子一邊狂點購物車,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對了,竹青,你是怎麽認識我們的?”


    從一開始,八重神子就很好奇這件事。


    即便他說他有一些小手段能了解到提瓦特大陸的事情,那也不應該了解得如此多才是。


    可是,竹青不隻對提瓦特大陸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有芙寧娜女士的肖像畫。


    這一點就讓八重神子百思不得其解,竹青是去過提瓦特大陸麽?怎麽那麽熟悉?


    麵對八重神子的疑惑,竹青愣了一下。


    從一開始的介紹中,他就沒告訴過她們提瓦特隻是原神遊戲的世界觀。


    他怕她們接受不了自己的前半生都被人編織出來的荒唐與痛苦。


    但以現代信息流傳的速度來說,竹青是不可能瞞住她們太久的……


    與其等到她們自己發現後友誼破碎,不如竹青現在就給她們致命一擊。


    「宿主請注意,當前八重神子與綺良良所屬的提瓦特大陸,是產生異變的提瓦特故事線,並非真正的提瓦特大陸」


    “啊這,這是什麽意思?”


    「宿主權限不足」


    “what can i say?”


    拋去係統提及的異變故事線,竹青還是下定決心告訴八重神子和綺良良真相。


    他假裝毫不在意地問:“這個很簡單,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綺良良接過八重神子遞過來的平板,目不轉睛地開始給自己挑選新衣服。


    八重神子得意地看向竹青:“可別小瞧了我呀,讓我猜猜,我們是輕小說人物嗎?”


    才來到現實世界沒多久的八重神子,暫時還無法想象到能在電子設備上運行的遊戲。


    竹青努了努嘴:“差不多,是虛擬人物,但又不完全是虛擬人物。”


    八重神子一愣,暫時無法理解竹青的話。


    竹青解釋說:“曾經的你,是虛擬人物。如今的你,實打實站在我麵前,是一位活生生的人。”


    麵前這位高大青年的眼神中藏著擔心,盡可能以平和又簡單的說法解釋她的存在。


    八重神子心中一暖,輕笑著點頭:“我明白了,所以你是怎麽了解我們的呢?”


    竹青輕輕將手掌心放在心口:“用心。”


    八重神子對於這個答案有些意外,眯著眼笑道:“那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


    竹青給出一個渠道:“你們可以試著搜索「原神」,你們就會知道你們想知道的。”


    “真的嗎?”


    八重神子好奇地走到竹青擺放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前:“這個怎麽用?能教教我嗎?”


    竹青突然想起來她們還不會拚音,隻學會最簡單的阿拉伯數字。


    他一拍腦袋:“別擔心,我先幫你搜索一下原神,後麵有時間再教你們認字。”


    很快,關於原神這個龐大宇宙的信息展露在八重神子麵前,她目不轉睛盯著展示視頻。


    她在呲哩呲哩視頻裏看見了許多人,將軍、影、芙寧娜、旅行者、派蒙她們。


    驚奇的熱情在一遍遍的世界觀衝刷中消失殆盡,視頻的最後她看見了「幕後黑手」。


    看著八重神子一聲不吭起來,竹青開始為她感到擔憂。


    在竹青看來,即便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得知自己的前半生隻是由「米哈魚」編寫的故事後,她還能保持冷靜嗎?


    竹青甚至開始猜測,櫻花紛飛之下的五百年,是她難以釋懷卻又隻能藏在心中的苦酒,半點也不敢嚐一下。


    她可能還記得已消散的有樂齋麵孔,可能仍在每個深夜都夢見那個把鳴神大社丟給自己後一走了之的狐齋宮。


    在稻妻的土地上行走之時,她或許會緬懷起讓影決心走入永恒的真,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該多好……


    直到如今,她才醒悟,原來這些都是被策劃好的嗎?隻是別人洋洋灑灑就寫出來的故事嗎?


    也不知道八重神子會怎麽選擇,是直接殺到米哈魚總部呢?還是過段時間再殺到米哈魚總部呢?


    這一切都是竹青的猜測,他妄圖揣摩這隻活了五百年的狐狸的心事,即便她一聲不吭,也不妨礙他在胡思亂想。


    竹青靜靜坐在她身旁,輕聲說:“如果你需要一個肩膀的話,或許我可以勝任。”


    本來,竹青是想惹八重神子再來嘲笑他的幼稚,好緩解兩人之間的氛圍。


    但出乎意料的,八重神子真的躺在了竹青肩膀上,毛茸茸的耳朵壓在脖頸上一動一動。


    她沒有哭,就靜靜靠著竹青。


    脆弱的小狐狸一聲不吭,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也不知道在心裏想什麽。


    竹青有些納悶,不會真被自己猜對了吧?她真的正在為此感到掙紮嗎?


    過了一小會後,八重神子才恢複了往日的嬌俏,仿佛將無盡的遺憾化作一口長長的歎息。


    “哎呀,在這種時候小家夥真是格外的貼心呢,姐姐我都忍不住想哭了。”


    “那你倒是哭一個唄,我給你拍張照,怎麽樣?”


    “嘖,真會討人嫌!”


    八重神子重新坐直身子,神情裏有掩蓋不住的失落,好看的紫眸都黯淡了幾分。


    竹青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一半。


    八重神子仍笑眯眯問:“影會來嗎?”


    竹青微微頷首:“據我所知,提瓦特所有角色都會來的,她也不例外。”


    聽見影也會來後,八重神子衝著竹青俏皮地眨了眨眼:“那你到時可要看好她哦。”


    竹青一愣。


    她看著竹青錯愕的表情,笑容滿麵地點頭:“沒錯,她絕對會一刀斬了「米哈魚」總部!”


    聽見這話,竹青後背發涼,丸辣!


    差點忘記這茬了!


    一側挑選好衣服的綺良良把平板一放,剛剛視頻播放的聲音她都聽見了,但比八重神子平靜得多。


    畢竟這隻小貓咪的前半生都是幸福的,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有那麽多坎坷與辛酸。


    被兩人包圍的竹青還沒來得及為「米哈魚」哀悼,接下來登場的就是——房東大魔王陳曉妍!


    “叩叩叩!”


    “門沒鎖呀,竹青,那我進來了哦!”


    隻聽屋子外的防盜門被陳曉妍輕輕推開,輕快的腳步聲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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