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在鐵皮報亭外,身後是醫院的崗哨。保安正在狐疑的瞅著他們,搞不懂他們在幹嘛。不一會兒,醫院的值班醫生跟護士就抬著擔架跑了出來,腳步聲聲,雜亂無章。


    與此同時,兩輛切諾基警車打著雙閃而來,在報亭旁靠邊停下,車門開關,鐵凝帶著五六個值班幹警匆匆走來。


    “怎麽樣了?”鐵凝見劉齊攔住醫生,正低聲解釋著暫時不讓他們靠近。自己躬身奔到劉齊身邊,拍肩膀問道。


    “電話亭裏躺著的人好像是老黃,至於其他的,我們也沒弄清楚。綁匪一直沒露麵,我們懷疑有埋伏。”劉齊附在鐵凝耳邊說道,眼睛瞄向十幾步外的電話亭,那邊依舊沒有聲響。


    鐵凝舉目四望,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回身衝四個幹警做著戰術手勢,示意他們分左右、鉗形運動過去。


    四名刑警舉槍彎腰,成s型緩緩上前。十步、五步、三步、最終站到電話亭外麵,四人將電話亭圍起來,觀瞧一陣,通過對講機向鐵凝傳達著消息:“鐵隊,人質好像暈過去了,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四周跟電話亭裏都沒有危險物品,初步斷定是安全的。”


    “派一個人進去,進一步檢查人質。”鐵凝回應著,直立起身子。衝側後待命的醫生招招手,示意他們可以去抬人了。


    “人質安全,重複一遍,人質.......啊!”對講機裏傳來幹警的慘叫,聽的大家心頭一緊,正在走的步子頓了下來,沒三秒,又齊齊的奔了過去。


    等伍學長跑到的時候,黃父已經被幹警製服。地上躺著一員警察,胸口插著一柄利刃,顫顫巍巍的,很是駭人。(.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鐵凝帶人七手八腳的先將手下抬到擔架上,喝令醫生立馬救人。疾步走到黃父麵前,抓著他的頭發抬起臉,看到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不由得呆住了。


    “鐵隊,鐵隊........。”劉齊推搡著鐵凝,將他喚回現實。這邊黃父已然被又一波出來的醫生帶走,現場隻剩一灘血跡。


    “封鎖現場,讓法醫來提取指紋跟其他證據。你,還有你,跟我去醫院,我們等人質醒來就盤問。”鐵凝沒理會劉齊,徑自朝醫院走去。剩下留守的幹警一邊打電話喊援兵一邊禮貌性的驅散劉齊跟伍學長,讓他們靠外站。


    劉齊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伍學長回想著黃父剛才的神態,腦海裏自行腦補黃父刺殺幹警的奇異舉動,他站在那裏,突然覺得身後不遠處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一回頭,視野裏是一片黑暗的居民小區。


    “齊哥,咱們也去等黃父醒來吧!等他一醒,估計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伍學長脊骨生寒,不安的瞧向四周。


    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是有種本能的恐懼,尤其是這種恐懼變為現實,切切實實的發生在自己眼前。


    劉齊衝他一點頭,兩人肩並肩走進醫院去。在入院門的那一刻,七喜突然扭頭狂吠。伍學長緊跟著回轉身,極目眺望,不遠處路燈下,一個小小的人影一閃而過。待要細看時,那裏還有痕跡。


    “怎麽啦?”劉齊緊張的問道,手下意識的攥緊伍學長的手。


    “綁匪逃掉了。”伍學長一指不遠處的路燈,淡淡的回應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他瞧向緊張狂吠的七喜,知道那人肯定極度危險。不然七喜肯定早就飛奔過去,將他撲倒在地了。


    “額.......。”劉齊扭轉身子,一臉茫然。伍學長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靜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等黃父醒了再說。


    急診室外,鐵凝一臉凝重的站在那,手裏翻看著從黃父身上翻來的東西,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屏幕上幾十個未接短信的手機跟一個考試作弊用的無線耳塞。


    走廊響起腳步聲,劉齊跟伍學長眨眼就到跟前。鐵凝就自己剛才的失態道聲歉,隨手把黃父的銀行卡跟手機遞了過去。


    伍學長隻看了一眼就大驚失色,信息欄裏新近的信息全是銀行的短信回執。一萬、兩萬、三萬,每讀一條,他的心就隨著一顫。


    “不出意外的話,綁匪已經將卡裏的錢取的分文不剩。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四個小時,這麽長時間,足夠他跑遍半個芝水的atm機了。”鐵凝點燃一支煙,無奈的補充道。走廊裏的人都低下頭,默默無聲。


    急診室紅燈閃亮,護士進進出出,每個人臉上都透著一股子急躁。幾個人來回踱著步,越發的感覺不好。


    一個小時後,急診室的紅燈關閉。門開處,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大家趕忙湊了上去,剛想詢問,就被一聲抬手製止。


    “不好意思,我盡力了。”醫生摘掉手術帽,一臉頹然。大家呆愣在那,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哦,我的意思可能沒表達清楚,我是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但是由於大劑量吸食混合藥物,導致大腦神經中樞錯亂,正處深度昏迷狀態。也就是說,他如果四十八小時內未醒過來,很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醫生解釋著,令大家的心情忽明忽暗。


    “到底結果是什麽!”劉齊一把抓住他衣領,喝問道。鐵凝打掉他的手,將醫生跟他隔絕開來,替劉齊道著歉。


    “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直到終老。”醫生心平氣和的回答,許是見多了生死,整個人都淡然了。


    “那醫生,我能問下他被迫服下的是什麽藥劑麽?”伍學長插話進來,他已經隱隱知道黃父是什麽受什麽所害了。


    “不是服用,而是吸食,通過肺部的毛細血管跟三叉神經直接傳輸的。主要成分是三唑侖,這種藥劑具有抗驚厥、抗癲癎、抗焦慮、鎮靜催眠、中樞性骨骼肌鬆弛和暫時性記憶缺失(或稱遺忘)作用。這樣說你們可能不懂,其實它還有個俗名,叫蒙汗藥或者聽話粉。”


    “另外,這東西與酒及全麻藥、可樂定、鎮痛藥、吩噻嗪類、單胺氧化酶a型抑製藥和三環類抗抑鬱藥合用時,可彼此增效,相應的產生各種副作用,比如讓人暫時性的失去意識,成為別人的傀儡.........。”


    醫生侃侃而談,聽的伍學長等人瞠目結舌。以前一直以為蒙汗藥之類的東西是武俠小說家臆想出來騙人的,現在居然發生在自己身邊,才覺得是那樣的真實,真實的可怕。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黃父也被推到觀察室靜待四十八小時後的結果。伍學長三人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不知所措。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法醫那邊還沒有傳回來什麽有用的線索。倒是擴大搜索範圍的刑警們在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找到一輛摩托車,回傳照片給伍學長一看,確定是黃父的。


    一切都表明犯罪分子已經逃竄,有可能現在已經逃離芝水,正躺在某個通向北方內陸的長途車上呼呼大睡。


    鐵凝麵色鐵青,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自己的轄區出了這麽惡性的案件,他必須第一時間組織警力圍捕。劉齊仰躺在長椅上,手裏電話打個不停,吩咐薛亮他們挨個查找黃村村民。伍學長望著瓷磚地麵出神,總感覺有什麽被遺忘了。


    “會是什麽呢?”伍學長自言自語。


    “我有一點不明白,綁匪為什麽要讓黃父刺殺警察,是純粹為了玩,是挑戰警察的底限,還是另有目的?”劉齊坐起身子,看向伍學長。


    劉齊一語點醒夢中人,伍學長忽的起身,在走廊裏急躁的來回走動。他在還原綁匪的作案過程,從他指使黃父取錢給自己到帶黃父去電話亭打電話給自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想額外獲利,而這個利,很可能就是自己。


    “齊哥,你說一般人被敲詐勒索了會怎麽辦?”伍學長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照辦咯。我們要是不認識鐵凝他們,手下沒這麽多兄弟,肯定也是湊錢贖人,私下.......。”劉齊不假思索的說出來,說到緊要處,驟然停下,愕然的望向伍學長。


    “你的意思是?”齊哥眼珠子瞪得老大。


    “我的意思是,綁匪想要我的命,特別想要我的命,甚至不惜為了要我命而滯留,放棄早早逃跑的好機會。”伍學長推開窗子,深夜的風吹進來,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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