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想走,被保安隊長攔下。央求的目光望向古西,就差跪地乞求了。


    “冤有頭債有主,誰殺了人誰償命。報警還是私了,那是你們紅梅酒吧自己的事兒,跟老子無關。這兩個小娃娃我有用,先帶走了。”古西一句話說完,撥開擋路的保安隊長,一行人大大咧咧的走掉了。


    一剪梅趕到時,現場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保安隊長拉著她解釋事件的大致過程,將她引到地下室空倉庫,打開防盜門,十幾個被捆綁起來的人規規矩矩的蹲在牆角。門邊一個大號的旅行袋,裏麵阿福已然斷氣多時。


    “梅經理,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您看?”保安隊長惴惴不安的請示著,第一次覺得自己能量不夠,窘迫的很。他是紅梅酒吧高薪聘請的‘黑白通’,月薪兩萬,還有幹股。在當隊長之前,是東關街有名的潑皮,混的不錯,路子野得很。不過交際層都是中低檔,像古西這樣的大佬,根本不沾邊。


    一剪梅雙手抱在胸前,皺眉思考著。這是紅梅酒吧開業後的第一件大事,牽扯到古西跟秦明亮的大師,她必須慎之又慎。


    雖然現在身份變更,自己警局的案底也早被龍哥通過關係消掉了,不過依然不敢驚動警察,畢竟,說一千道一萬,她做過虧心事,心裏不踏實感自始至終就沒理開過。


    報警這條路行不通,剩下的隻有私了這一條道。正想如何私了呢?一個保安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大呼小叫的說一樓大廳出事了,有人正在封門砸場子,點名道姓的要見這的主事人。


    “沒有客人受傷吧?”一剪梅麵帶驚慌的問道,事情變化太快,讓她一時手足無措。


    “沒有,來的人先把燈光音響都停了,直接拿麥克風驅散的客人。他們現在封門打砸,幾個安保都不是對手,有的一招都過不了。”保安簡略的敘述著,聽在一剪梅耳朵裏,眉頭擰成一塊。說曹操,曹操到,如果沒猜錯,肯定是秦明亮找上門了。伸手撥開眾人,匆匆上樓梯,帶著保安隊長等人朝一樓大廳走去。


    一樓大廳內,酒吧駐唱和樂隊等閑散人員已經早隨客人逃掉了。剩下的工作人員排成一溜站在牆角,規規矩矩的。射燈照耀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名安保,哼哼唧唧的,站都站不起來。


    秦明亮大馬金刀的坐在舞池中央,身後圍著一幫退伍兵出身的保鏢,各個虎背熊腰,麵沉如水,挺胸收腹,背手跨立。


    一剪梅帶著保安們匆匆而來,隔著老遠就喊秦老板,聲音甜的發膩,聽在秦明亮耳朵裏,惡心的直想吐。身旁大個子保鏢攔住想要繼續上前的一剪梅,將她推後半步,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保安隊長想要上前爭論,被一剪梅伸手攔住。


    “喲,秦老板,這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您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想要我這發泄發泄。沒問題,這裏的東西,您看上哪樣砸哪樣,我絕無二話。”一剪梅伸著頭,衝秦明亮擠眉弄眼。見他不理自己,一招手,身後的保安隊長已經從吧台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風險基金”來,穩步上前,將裝錢的牛皮帶塞進一剪梅手裏。


    “秦老板,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一直涇渭分明。您來看我呢?是給我麵子,這些錢,給兄弟幾個.........。”一剪梅小心的陪著不是,腦子裏飛快的轉著,在想怎麽把這個事給順順利利的解決掉。沒成想話說一半,就被秦明亮粗暴的打斷了。


    “我不想跟你繞圈子,我來找我兒子的,你們肯定知道,把人交給我,我立馬走,你們照常營業。這是五萬塊,算我打擾你們今晚正常營業的賠償款。”秦明亮沒有跟一剪梅廢話,右手打了個響指,身側的手下遞過一個牛皮袋子,接過一丟,正正的摔在一剪梅麵前。(.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望著敞口牛皮袋子裏撒出的一遝遝錢,一剪梅著實呆住了。早就聽說秦老板豪爽仁義,沒想到仁義到這般地步,做事太講究了。


    “快點,我趕時間,想必你也不希望你才裝修好沒一個月的新店,又要重新裝修一次吧?”秦明亮軟硬兼施,弄得一剪梅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徹底沒咒念了。


    一邊解釋著,一邊招手讓保安隊長將地下倉庫裏的那幫人提出來,一共一十五個,排成兩排,站在秦明亮麵前。


    兩個保鏢被鬆綁放回,在秦明亮鷹隼一般的目光注視下,灰溜溜低著頭,站在一邊不敢入隊。阿福的屍體被抬出來,放在冰涼的地上,令秦明亮麵色一變,眼神冷了下來。


    “第一個問題,誰殺的阿福,給老子站出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古來過往的規矩。”秦明亮長身而起,如鐵塔般的身子站在一幫少年麵前,說不出的威壓緊張。


    “是我,我殺的,跟我這幫兄弟沒關係。”麵容紅腫的紅衫離隊站出來,**著上身,露出被刮花的紋身。抬眼看向秦明亮,鎮定自若。


    “挺好的一小子,可惜了。把他帶走,其他人散了吧。”秦明亮發話下去,自有人將紅衫連同阿福的屍體押了出去。剩下的少年低頭站立,默聲不語。


    “我再說最後一次,不想陪他死的,給老子滾;想跟閻王爺喝茶的,留下!”秦明亮一腳踹在正對自己的少年胸口,少年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麵,暈死過去。剩下的十幾個人相互觀望,咽了一口吐沫,最終一哄而散。


    “第二個問題,我兒子呢?”秦明亮轉頭望向一剪梅,森冷的目光讓一剪梅通體生寒,手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你兒子在這裏。”三樓外走廊上傳來古西的聲音,引得秦明亮等人好奇的抬頭望去。秦葉被他身旁的人抓在手裏,掙紮著,大聲喊著爸爸。


    “想要兒子,就一個人上來談談。”古西微笑著說完,轉身欲走。


    “要是不上去談呢?”秦明亮恨得牙根癢癢,甕聲甕氣的問道。


    “你就一個兒子,秦明亮。”古西頭也不回的說道,手下帶著掙紮的秦葉進去了。酒吧裏很安靜,靜的能聽到三樓包間關門的聲音。


    秦明亮望著外走廊,臉色不斷變化。一咬牙,拔腳朝樓梯口走去。他一動,身後保鏢緊隨上前。


    “站這裏,不要跟著我。要是我有什麽意外,你們就立刻報警。”秦明亮停步轉身,目光掃過眾保鏢。話一說完,舉步拾級而去。


    三樓樓梯口,一個古蘭社的小弟等在那裏。見秦明亮隻身前來,心底暗暗佩服,引領著他,進到一個大包間,悄悄關門,退了出去。


    透過包間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臨街夜景。窗邊站著一人,上身鬆鬆垮垮的披著一件西裝,不是古西,也不是蘭東,而是一個陌生人。


    秦明亮的目光隻在陌生人的身上停留十秒,便失去了興趣。眼睛一掃,看到了在牆角嗚嗚直叫的秦葉,他旁邊一個小女生安靜的蹲著,眼淚從眼角斷斷續續的落下,顯然被嚇的不輕。


    “葉子,不要哭!”秦明亮大聲嗬斥著,但是秦葉不但沒消停,反而哭的更歡了。


    “給他鬆開繩索。”陌生人朝古西吩咐道,古西點頭應是,提起秦葉,三下五除二,給他鬆了綁。


    剛一得自由的秦葉沒有立即跑向秦明亮,而是轉頭狠狠的朝古西手臂咬去。古西猝不及防,胳膊被咬實,疼的他齜牙咧嘴,抬起的左手想打又不敢打。


    “秦葉,夠了!你他媽的屬狗的麽,會咬人?”秦明亮錯步上前,手一拍一扯,將鬆開口的秦葉抓回來,見這小子如瘋狗般的又要撲上,抬手賞了一耳光,啪的一聲響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爸,他的人殺了阿福!”秦葉捂著臉,衝著古西吼道,臉上指痕青紫,分外醒目。


    “我知道,咱們回去說。”秦明亮小聲寬慰道,看著兒子臉上的指痕,心裏灼燒一般的痛。


    “爸.......!”秦葉不舍棄的說著,要在平時,自己老爸肯定會給他討回公道,可是今天,好像一切都不正常起來。


    “我說了,回去說,你聽不懂麽?”秦明亮扳著兒子的臉,一字一頓的說完,那語氣跟神態,著實嚇了秦葉一跳。順從的點點頭,再也不敢開口了。


    “有什麽事要講的,就說吧。我能做的,絕對做到;不能做的,肯定不會做。”秦明亮震懾完兒子,扭頭看向窗邊的陌生人,如果自己沒走眼,這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肯定是古蘭社的幕後大老板。


    “秦老板果然仁義無雙啊!做人講究。”陌生人讚許道,右手斜下,示意秦明亮坐下談。


    “謝謝奉承,我心領了。你有什麽話直說,說完我們就走,這晚飯還沒吃呢?想必葉子餓了。”秦明亮不卑不亢,目光落在陌生人左肩上,那裏白色繃帶若隱若現,應該受傷未愈。


    “那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龍,你管我叫龍三就好。我跟古蘭社是合作關係,古西是我的老朋友了。”


    “說重點,別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一樣的叨逼叨個沒完,要我做什麽?直說就好。”


    “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見證曆史,請到我這邊來。我保證,你看完之後,會對我還有我們,有所改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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