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凶?”


    蕭祁禮扯過淩亂的衣裙蓋在她的身上。


    又將女子的腦袋置於自己腿上,大掌順勢落在了她的臉上輕柔撫摸。


    他興味十足,眼底閃著戲謔又滿足的光。


    薑書翎臉頰順勢像小貓似的蹭了蹭蕭祁禮的掌心,在蕭祁禮已然穿上褻褲的大腿上尋了個舒服些的位置往他腰間挪了挪。


    男人都是一樣的,風流又下流。


    站在迎合蕭祁禮的角度,隻要是蕭祁禮愛聽的話,她都應該說。


    可他想聽不入耳的,她如何說的出口?


    薑書翎紅著臉,把腦袋埋了起來。


    “殿下,你明知故問。”她軟著聲音嗔了一句,含羞帶怯不敢抬頭。


    蕭祁禮手上動作未停,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好似怎麽都不夠。


    “孤想聽。”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淡,目光卻是灼灼的望著薑書翎。


    他想逗逗她。


    薑書翎咬著唇,心裏腹誹了一句裝模作樣就把臉徹底埋了起來。


    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蕭祁禮難得的輕笑了一聲。


    “殿下,你怎麽笑話人家!”


    薑書翎想到自己的計劃,故作生氣的怒了一下,手按著蕭祁禮的大腿借力爬了起來。


    剛起身至一半,就聽她“嘶”的一聲。


    蕭祁禮還算有良心的伸手,把薑書翎抱起放在了大腿上,背靠著他胸膛坐著。


    “哪裏疼?”蕭祁禮自認今夜不算粗魯。


    隻是薑書翎是自小嬌生慣養的世家女,肌膚實在是過於嬌嫩了。


    她渾身上下的曖昧痕跡,即便他十分克製的情況下還是留下不少。


    以至於薑書翎到底是哪裏疼,蕭祁禮也難分清。


    薑書翎垂著腦袋,似乎難以啟齒。


    蕭祁禮見她不說話,伸手拉過她的手腕看了看又掀開衣裙看了眼她的膝蓋。


    “這裏疼?”蕭祁禮的指腹輕柔的碰上了薑書翎的膝蓋。


    想到方才二人歡好,蕭祁禮眼色沉了沉。


    她確實跪的有些久了。


    “也疼。”薑書翎背著他順勢穿上了旁邊的衣袍。


    “也?”蕭祁禮挑眉。


    還有哪裏疼?


    “那兒…也疼。”薑書翎臉色漲的通紅,好似要燃燒起來了。


    說完這話,她直接撲到了蕭祁禮的懷裏。


    “都怪殿下欺負人。”薑書翎說著順勢蹭了蹭蕭祁禮的胸膛。


    她聲音又羞怯又委屈,抓著蕭祁禮的衣袍,小臉蹭著他好似狸奴撒嬌。


    可愛粘人到膩人。


    蕭祁禮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何處時,頓時啞然又心生滿足一笑。


    “孤給你擦藥。”


    “不要。”薑書翎嘟囔了一句,未免蕭祁禮誤會她的意思,又加了一句。


    “妾害羞。”


    蕭祁禮把薑書翎從懷裏拉了出來,掌心貼著她的手臂強製的將人放倒,按在了床上。


    “不準忤逆孤。”蕭祁禮說這話時,是真的帶著幾分冷意的。


    他心疼薑書翎,但不喜歡女子恃寵而驕忤逆他。


    他對女人,向來是耐心不夠的。


    況且,她總歸是要擦藥的。


    不然他擦,那等私密之處,還想讓誰幫她擦?


    薑書翎垂眸,哼唧了一聲,抓著蕭祁禮的衣角,問他:“殿下知道藥放在哪裏嗎?”


    這話的意思是不讓宮人進來伺候了。


    蕭祁禮知道她害羞的性子,也沒想讓人進來打擾二人,便起身道:“孤去找找。”


    薑書翎見他下了榻,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與蕭祁禮的進度,比她計劃中的要好一些。


    雖說蕭祁禮如今隻是把她當成一個承寵的工具,像隻小貓小狗似的,可到底她受傷了會想著替她擦藥,餓了會給她喂飯。


    這待遇算不上好。


    可在東宮是獨一份。


    於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言,他做這些都屬於對薑書翎的恩賜。


    蕭祁禮在內室的妝台掃了眼,上麵放了瓶瓶罐罐。


    其中,就有平日裏薑書翎貼身丫鬟捧著過來讓他上手擦藥的藥罐子。


    蕭祁禮替薑書翎擦過幾次藥,有幾分印象。


    他伸手,拿上了幾瓶。


    回到榻上,薑書翎淺淺的寐著,像是極累過後的放鬆,小臉恬靜舒怡的貼在床褥上。


    蕭祁禮沒有出聲,打開瓶子逐一聞了聞。


    嗯…


    女子肌膚嬌嫩,那裏更甚。


    想了想,蕭祁禮捏了捏薑書翎的臉頰。


    “擦哪種?”


    薑書翎伸手抓住了蕭祁禮捏著她臉頰的手挪開,不滿的鼓著腮幫子。


    “這些都可以吧?”薑書翎不確定的反問了一句。


    蕭祁禮擰眉。


    都?


    “這個是什麽?可以用?”蕭祁禮將玉顏膏拿在了手上。


    “這是玉顏膏,據說祛腐生肌,十分有效。”


    薑書翎剛說完,蕭祁禮已然打開蓋子,聞了聞。


    聞著有幾分清涼,他準備上藥。


    薑書翎登時一愣,往後挪了挪。


    臉上略顯幾分慌亂,委屈的朝著蕭祁禮搖了搖頭。


    “妾不想用這個。”


    “為何?”


    薑書翎咬唇,沒有吭聲。


    蕭祁禮隻當她又是不願意擦藥,直接伸出修長的手指,刮了一層藥膏。


    “殿下…”薑書翎就想阻止他刮藥膏的動作,然而已經來不及。


    見蕭祁禮刮著藥膏,便就盯著蕭祁禮的手指,繼續往後挪。


    蕭祁禮見她動作防備著他,臉色驀然一沉,就想伸手將人抓回來。


    一點都不乖。


    隻是…


    沒一會兒,沾滿藥膏的手指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難忍的好似要千萬隻螞蟻在啃噬。


    蕭祁禮眸子微挑,掃過薑書翎的臉上。


    她臉色染上了蒼白,是極為不願的神情。


    手指上的疼痛難忍,停留的時間越長,便越不舒服。


    又疼又癢,蕭祁禮總算知道薑書翎為什麽不願意擦藥了。


    他都覺得難忍的疼痛,又何況是薑書翎這樣的嬌嬌女。


    蕭祁禮沒耽擱,轉身就去把藥膏洗了。


    見他起身,薑書翎長舒了一口氣,偷偷觀察著蕭祁禮。


    蕭祁禮疼痛難忍也未曾表露出來,讓薑書翎有些懷疑,是不是藥下的太少了?


    “殿下?”薑書翎輕聲呼喚了一句,片刻之後身著長袍,腰間用係帶隨便綁著的蕭祁禮就返了回來。


    他睨了薑書翎。


    “你便是因為疼,才不想擦藥的?”蕭祁禮邊問,邊拿著玉顏膏端詳。


    這玉顏膏的名字,一聽便是女子用的。


    可女子所用之物,怎麽會令他一個男子用著都生疼?


    “是。”薑書翎點了點頭。


    “殿下,妾知道您心疼妾,可妾最是怕疼了。”


    “妾不想擦這個玉顏膏,可又未曾把家裏用過的帶來,餘下的這些藥膏都是有味的,妾也不想擦…”薑書翎說著,臉色又紅了。


    蕭祁禮知道她話裏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再勉強。


    “明日孤讓太醫院那邊送些用著舒服的藥膏到華音殿。”


    “多謝殿下~”薑書翎美眸水盈盈的道謝。


    蕭祁禮沒有多問這個玉顏膏的出處,薑書翎也故意沒有提及。


    她話說的明白,蕭祁禮不可能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蕭祁禮聽懂了,隻是此時,有比詢問玉顏膏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大掌移到她的後頸抵著,輕輕一抬就看到女子素淨卻精致的小臉對上了她。


    她的眉目間都是媚色,一顰一笑都勾著他不滿足於此。


    “殿下?”薑書翎眼珠子轉了轉,顯得有幾分逃避的慌亂。


    還沒有喂飽蕭祁禮呢?


    她緊了緊舌根,隻覺得眼前人體力太好。


    “這次不用跪。”蕭祁禮說著,俯身吻下來,不知何為滿足的侵略占有。


    手臂緊箍著薑書翎想躲避的腰身,恨不得將人嵌進身體般。


    “嗚嗚…”嗚咽的軟吟被封住,薑書翎的手指用力的捏著蕭祁禮衣袍泛著白。


    她的躲避,讓蕭祁禮興味更足。


    他好似,就喜歡這樣強製她。


    掐在她腰間的手,更是不自覺的用上了力道。


    又是一夜雨水,裹著夜風,透過未緊閉的窗欞卷進來,吹的輕薄的幔帳飛舞搖曳。


    搖曳的幔帳之下,夜明珠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灑向了榻上翻雲覆雨的二人。


    白皙的手腕扯著床帳,隻是還未抓緊,就被強勢的扯回。


    “疼…”


    薑書翎疼的想咬人,身上之人好似聽到了她輕聲的抵抗,動作輕了片刻。


    不過片刻便又拉著她沉淪雲雨。


    翌日。


    清晨雨後,空氣中泛著涼意,卻讓人舒爽的很。


    蕭祁禮沒等薑書翎醒來,便就神清氣爽的更衣上朝。


    薑書翎被折騰了一夜,時至蕭祁禮下朝都沒醒來。


    昭德殿內,蕭祁禮看著公文,樊玉領著小太監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殿下,您讓奴才去太醫院拿的藥,奴才已經親自送去薑側妃的華音殿了。”


    蕭祁禮應了一聲,便問:“她可醒了?”


    “薑側妃身邊的春柳說,薑側妃醒來吃了一碗雞絲粥,又睡回去了。”樊玉昨夜也在華音殿外候著的,知道薑書翎的情況。


    一夜未眠,薑側妃也是辛苦了。


    若非殿下如今沒有子嗣,他身為殿下這東宮的總管,都想提醒殿下節製些了。


    “嗯。”蕭祁禮應了聲,對此並不意外。


    “殿下,您讓奴才問的玉顏膏,太醫院那邊說,殿下送去的玉顏膏應該是來自民間的仿製品,初用可肌膚嬌嫩,可不出七天,定會讓肌膚消融潰爛。”


    “奴才已經查過,玉顏膏的仿製品出現在民間已久,背後之人以次充好大肆斂財,前段時間戶部尚書林尚書府上的三小姐用了這玉顏膏之後毀了容顏,林尚書一氣之下命人徹查此事之後,此等害人的仿製品均已銷毀。”


    “此外,玉顏膏裏還加了溶血散,所用之處會疼痛難忍,時間一長,不止對人的肌膚有損,還會傷及骨頭。”


    蕭祁禮靜靜的聽著樊玉的稟告,冷峻的臉色散發著絲絲戾氣。


    威壓,隨著樊玉越往下說,越散的重。


    樊玉說的越多,頭也隨著低的越來越低。


    “奴才方才送藥去華音殿時,順嘴問了一句玉顏膏的出處,薑側妃貼身伺候的春柳姑娘說,玉顏膏是林良媛送去的。”


    蕭祁禮骨節分明的食指又在習慣性的輕叩著桌案。


    樊玉低著頭,心裏亂糟糟的有些無奈。


    他方才提及戶部尚書林家三小姐,被玉顏膏毀了容顏的那位,正好是林良媛的親妹妹。


    林良媛入東宮前,是戶部尚書林府上的林家二小姐。


    所以,自家親妹妹被玉顏膏毀了容顏一事,她定然是清楚的。


    可她明知玉顏膏會毀人容顏,傷人肌膚,還是送給了薑側妃。


    這不是純純的惹殿下生氣嗎?


    上次林良媛自己對自己下毒想陷害薑側妃順道想惹殿下心疼,從而邀寵。


    可陷害薑側妃不成,反被設計吃了那上吐下瀉的毒藥,導致整個妙音閣的淨室裏都是臭味,白白的在殿下麵前失了體麵,更別說邀寵了。


    如今又用仿製品的玉顏膏想毀了薑側妃。


    殿下正恩寵薑側妃,若是追究起來,林良媛怕是難出妙音閣了。


    樊玉這般想著,心中不免歎了口氣。


    好在薑側妃沒有用玉顏膏,未曾毀容傷及體膚,不然就算顧及林尚書,林良媛也難逃一劫。


    “讓冬青去查玉顏膏到底來自何處。”蕭祁禮冷淡的吩咐了一句,便又埋頭開始處理折子。


    樊玉應了一聲。


    片刻之後,又抬頭。


    殿下讓冬青去查?


    “殿下,您懷疑不是林良媛?”


    蕭祁禮凝眸,眼底浮現著薑書翎昨夜提及這玉顏膏時的模樣。


    若是以往,他根本不會細究這些鬥爭。


    隻要是挑起事端的有關之人,他一律平等處罰。這些年一向如此,他這東宮後院也還算安寧。


    可如今情況不同,他恩寵薑書翎,她風頭太盛,難免遭人嫉妒。


    而他,也因她生了幾分偏袒的心思。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蕭祁禮冷峻的臉上染著幾許了然。眸子落在樊玉身上時,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漠。


    樊玉跟著蕭祁禮久了,自然對自家殿下這個眼神心知肚明。


    殿下這是,上心了,也生氣了。


    “是奴才愚鈍了,這就吩咐冬青去查。”


    樊玉垂頭,就想退身出去,就又聽上首案前坐著的蕭祁禮吩咐了一句。


    “派人去華音殿通知一聲,孤今晚過去與薑側妃一起用膳。”


    樊玉連忙應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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