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飛坐在路邊的小餐館,手裏捧著一杯熱乎的豆漿,嘴裏咬著剛出鍋的油條,神情懶散。油條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與清晨的涼意交織,讓人感覺既溫暖又愜意。


    牆上的小電視正在播放早間新聞,音量不大,但依舊能聽得清楚。新聞聯播那熟悉的主持人聲調一如既往地平靜嚴肅,條理分明地播報著最新動態。


    “昨日淩晨,由甲二、甲三、甲四、甲五小隊組成的聯合行動部隊,完成了4區赤龍城編號404-t6傳送門的攻略任務。”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聲音回蕩在小餐館內,“據悉,此次行動中,丁九七八二小隊全員陣亡,甲三小隊損失慘重。”


    王燕飛抬眼瞥了瞥電視屏幕,隨手撕下一塊油條,蘸了點豆漿。屏幕上切換出幾個小隊成員的資料照片,下麵附著“丁九七八二小隊:全麵死亡”“甲三小隊:指揮失誤損失嚴重”等字樣。


    “唉,又是這些事。”餐館老板一邊擺弄著門口的招財貓,一邊搖頭歎氣,“這傳送門要是徹底攻略就好了,每次死那麽多人。”


    王燕飛沒說話,隻是咬了口油條,心不在焉地盯著屏幕。新聞畫麵切換到了4區赤龍城那邊的作戰區域,一片狼藉的戰場和能量屏障的畫麵清晰可見。


    “此次任務中,由於甲三小隊隊長在作戰中指揮出現嚴重失誤,造成重大損失,目前已被帶回接受調查。”主持人繼續說道


    畫麵一轉,切到了指揮中心,屏幕上出現了人格智腦指揮官的模樣,背景是一片冰冷的作戰室。


    “此外,由於人格智腦三一九指揮官在本次行動中未能有效統籌,指揮出現嚴重失誤,導致聯合部隊損失慘重。”主持人的聲音依舊平穩,“目前,中樞智腦已決定將在今日上午10點對三一九人格智腦執行銷毀程序。”


    王燕飛把油條塞進嘴裏,心裏卻有些五味雜陳。他看了看時間——早晨8點。劉福還沒來接他,而屏幕上顯示的銷毀時間是兩個小時後。他低頭喝了口豆漿,目光又落回電視上。


    大約兩分鍾後,一輛灰色的越野車緩緩停在了路邊,車窗搖下,露出劉福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王隊,上車吧,早飯吃完了沒?”劉福一邊打招呼,一邊推開車門。


    “吃完了。”王燕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手將空豆漿杯丟進垃圾桶,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車剛起步,劉福便忍不住笑著開口:“最近咱護衛隊那些事,你聽說了嗎?”


    “又出什麽八卦了?”王燕飛漫不經心地問,目光掃了一眼窗外。


    劉福一邊開車一邊笑道:“昨天老張的車被小徐借走了,說是有急事,結果一晚上沒還。今天早上老張差點氣炸了,直接在隊裏嚷嚷,說小徐是不是拿他的車去追姑娘了。”


    “追姑娘?”王燕飛挑了挑眉,“他這不是第一次了吧?聽說之前還借著執勤的名義開車去約會,最後還被抓了個現行。”


    “誰說不是呢!”劉福笑得直搖頭,“不過這次更絕,小徐自己倒是理直氣壯,說是為了任務,可老張信他才怪。你沒看今天早上老張那臉,像是要揍人似的。”


    王燕飛輕輕哼了一聲:“這些破事,咱護衛隊也真夠熱鬧的。”


    “嗨,熱鬧歸熱鬧,還不是因為大家閑得慌。最近不是任務少了嘛,難免有人就開始搞些幺蛾子。”劉福擺了擺手,語氣中透著無奈,“不過估計這兩天又得清淨點了,聽說上頭可能要下新任務,護衛隊全員待命。”


    “新任務?”王燕飛皺了皺眉,語氣略微認真了一些,“什麽方向的?”


    “具體不知道,但好像跟傳送門有關。”劉福壓低聲音說道,“咱這邊動靜不小,誰知道會不會牽扯上咱們。”


    王燕飛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接話,目光轉向窗外。車內的氣氛變得稍微安靜了一些,隻剩下發動機的低鳴聲伴隨著車輪滾動的聲音,在這條略顯平靜的街道上回蕩。


    --------


    監獄內的審訊室,冷光燈投下的光線讓房間顯得更加冷清。白月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拘束裝置固定在桌麵,整個人看起來異常平靜。


    對麵的調查官翻著手中的文件,目光中透著一絲冷漠和職業化的疏離。他抬起頭,看了白月一眼,聲音低沉而嚴肅:“白月,甲三小隊隊長,在4區赤龍城編號404-t6傳送門攻略行動中,你的指揮失誤,導致小隊幾近團滅,並擅自行動,未及時匯報,這些行為,你承認嗎?”


    白月的目光低垂,沒有辯解,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調查官繼續說道:“據報告顯示,你擅自脫離隊伍,在未與指揮中心溝通的情況下獨自行動,最終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這是事實嗎?”


    “是。”白月低聲說道,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波動。


    “那我想知道。”調查官將文件合上,雙手交疊在桌麵上,聲音微微提高了些許,“你是否意識到,你的行為直接導致了整個行動的失敗?作為甲三小隊的隊長,你擅自行動,是否對其他隊員抱有足夠的責任感?”


    白月抬起頭,神情中沒有反抗,隻有一種近乎死寂的冷靜:“我知道是我的錯。擅自行動是我的決定,結果也是我一個人造成的。這些問題,不需要調查,你們已經有答案了。”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束縛裝置發出的輕微嗡鳴聲。


    調查官將文件收起,語氣依舊冷漠:“你的行為,將接受進一步審查。暫時,你將被拘押在此,等待最終裁決。”


    白月沒有反抗,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重新低下頭,仿佛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審訊室內的空氣依舊冰冷,但在她低垂的眼眸中,藏著無盡的沉痛與悔恨。


    -------


    監獄外的走廊裏,氣氛依舊壓抑而沉悶。


    木言背著手來回踱步,眉頭緊皺,眼神時不時掃向審訊室的方向。他臉上寫滿了焦急,仿佛下一秒就會衝進去。


    朱雀靠在牆邊,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環,雖然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眼角餘光卻一直關注著木言的動作。


    “木言,你別轉了。”朱雀抬起頭,語氣雖然有點無奈,“快走出溝了,你這轉來轉去也不解決問題。”


    木言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我能不急嗎?小月她……”他說到這裏,聲音頓了一下,隨後咬了咬牙,“你覺得她能抗下這些指控嗎?”


    朱雀愣了一下,手指停在了手環上,隨後撇了撇嘴:“抗不抗得下,現在也沒用啊。反正事情都發生了,他們不還是得走流程嗎?”


    玄武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靠著牆閉目養神,聽到這句話,低聲說道:“別吵了,等結果吧。”


    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終於打開了,調查員抱著一疊文件走了出來。


    木言立刻迎了上去,臉上的焦急幾乎掩飾不住:“結果怎麽樣了?”


    調查員抬頭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靜,語氣依舊是標準的職業化:“目前還沒有最終裁決結果,相關情況還在調查中。”


    “還在調查?”朱雀皺了皺眉,抬頭直視調查員,“她都被關在裏麵三天了,你們到現在連個初步結果都沒有?”


    調查員推了推眼鏡,聲音中透著一絲耐心:“事情比較複雜,需要綜合多方數據和證詞分析,等結果出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複雜?”朱雀冷笑一聲,猛地一拳砸向身後的牆壁,堅硬的水泥牆在這一擊下直接崩裂出一個大坑,碎片散落一地。


    “這種回答你自己信嗎!”她怒視調查員一拳砸在了牆壁上。水泥牆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隨後崩裂出一道裂縫。


    調查員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牆壁,又看了看朱雀,語氣依舊平靜:“故意損壞公共設施,罰款5000。”


    下一刻,朱雀的手環響了一聲,屏幕上彈出一條信息:賬戶扣款5000,餘額不足,請盡快充值。


    朱雀低頭看了一眼,氣得差點笑了:“你們手腳也太快了吧?”


    “規章製度而已。”調查員微微一笑,顯得公事公辦,“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先去處理其他事務了。”


    說完,他點了點頭,邁步離開,背影依舊冷靜而利落。


    朱雀瞪著調查員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隻得歎了口氣:“真是氣死人,早知道剛才那一下我就更用力點!”


    “好了,別鬧了。”木言皺著眉,輕聲說道,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小月還在裏麵,別添亂了。”


    朱雀撇了撇嘴,但沒有再說話,隻是重新靠在牆邊,不再出聲。


    玄武依舊閉目養神,有種淡淡的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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