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次華曉玉去找謝婧蘭說的那些話後,北堂淵就讓人暗中去查嘉郡王府的事情。


    但他這一番話說得耐人尋味,華家的人都不由看向柴氏,心裏都懷疑起來。


    北堂霖臉色漲紅,解釋道:“太子殿下,柴氏是臣養的外室,她懷上了孩子一個多月,才讓她進府,是因為不想讓皇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這話說得好。”北堂淵點頭讚同,眸色更是深沉。


    “既然你提到了皇家血脈,你就應該知道皇室血脈不容混淆。


    為了保證皇家血脈純正,本太子不得不懷疑,柴氏所生的兒子,極有可能不是皇家的血脈。其一,是柴氏進府之前早有身孕;其二是她與人有私情……”


    “這不可能。”北堂霖心裏惱怒,這個該死的北堂淵,居然敢懷疑孩子不是他親生的,讓他感到了極大的侮辱,但他是太子,隻得敢怒不敢言:


    “柴氏在嫁給微臣之前,是清白之身,她初夜的落紅帕還在,由此可見,晨兒確實是微臣的孩子。”


    “落紅帕?”北堂淵嘴角勾起一絲嘲諷,“那東西不是一點雞血就可以麽?”


    柴氏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抹怨毒,“太子殿下,賤妾雖然出身卑微,但家世清白,您怎能如此折辱賤妾?”


    “太子殿下說的是事實。”華曉玉現在恨死了這個女人,從此她不會再隱忍,“你那一日與男人在假山後麵偷情,被我和秋兒撞見,你還敢說沒有?”


    “世子妃說的話千真萬確,奴婢瞧見了那個男人的臉,隻要能找出那個男人,奴婢一定能認得出來。”華曉玉的貼身侍女道。


    “賤妾沒有。”柴氏看向北堂霖,一副大受委屈、泫然欲泣樣子,“世子爺,晨兒真是你的孩子,如今被人懷疑身份,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兒做主啊!賤妾死了不要緊,但晨兒以後的一生將要受人非議啊!”


    “太子殿下,臣婦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之禍,來世化為孤魂野鬼,不得轉世投胎,受盡世間苦楚折磨!望殿下明察。”華曉玉舉手發誓。


    “我的玉兒……”華母見她發這樣毒誓,心疼不已,玉兒在這嘉郡王府裏遭受了什麽?才發下這樣的誓言!


    聽到華曉玉發毒誓,嘉郡王夫婦心裏也懷疑了,畢竟那個孫子長得真不像他們的兒子。


    “為了以防有人混淆皇家的血脈,這件事情,本太子管定了。”北堂淵說著看向站在旁邊的兩個禦醫,“去拿水來,讓他們滴血認親。”


    “不可以!”柴氏拉著北堂霖的袖子,“世子爺,我們的兒子才兩歲多,不能讓他們割晨兒的血啊!”


    見柴氏反應如此大,嘉郡王夫婦心裏的疑團越來越大了。


    “來人,去把晨兒帶過來。”


    “父王,不要!”北堂霖對嘉郡王搖了搖頭,“兒子相信柴氏,晨兒就是我的兒子。”


    他說完又對北堂淵道:“太子,這是微臣後宅之事,還請殿下莫要管了。”


    “北堂霖,你別忘了你是皇家人,皇家的血脈絕不許被人混淆,這個孩子的身世明明有疑點,你卻不願滴血認親,想來你是知道內情了。


    既然不想澄清這個孩子的身份,那本太子會把這件事情如實稟報父皇,撤了你的世子之位,把你的名字從玉牒劃掉……”


    “殿下萬萬不可!”嘉郡王驚得連忙打斷北堂淵的話,“我們願給孩子滴血認親。”


    “來人,去把晨兒抱過來!”


    “是!”管家匆匆去抱孩子了。


    “你!過來。”謝婧蘭手指著一個侍女。


    那侍女低垂著頭站在那裏,忽然聽謝婧蘭叫她,嚇得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條件反射似地跪下來,“奴婢在……”


    “你是柴氏的貼身侍女?”謝婧蘭走到那侍女麵前。


    “奴婢是!”侍女嚇得把頭壓得更低了。


    “你既然是她的侍女,那就應該知道她的一切事情,你來說。”謝婧蘭道。


    “奴婢…奴婢不知……”


    “太子殿下在這裏,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如果有半句虛假,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謝婧蘭冷冷警告她,“放心,隻要你說出你知道的事情,本小姐就幫你贖身離開這個王府,誰也威脅不了你。”


    聽言,侍女驀地抬頭,“謝小姐,那您能救奴婢的家人嗎?”


    “救你的家人?”謝婧蘭立即明白了什麽?“可以。”


    侍女看了柴氏一眼,道:“柴姨娘有一個奸夫,就是她的表哥。”


    聞言,大家都看向北堂霖,感覺他頭頂上一片綠油油的。


    難道那個孩子真不是北堂霖的?


    “秀葉,你胡說八道什麽?”柴姨娘眼神狠厲瞪過來,“這些年來我對你不薄,為何聯合外人來汙蔑我?”


    “對我不薄?”這個秀葉激動起來,“對我不薄就是拿我的家人威脅我,柴氏,你們早就盯上嘉郡世子,然後設計把世子爺灌醉了,你就爬上他的床,其實那一夜,你跟世子什麽都沒有發生……”


    “賤人!你敢汙蔑我?”柴氏突然撲過去,想掐秀葉的脖子,被謝婧蘭一腳踢開了。


    “啊……”


    謝音和謝雪立即上前,把柴氏控製住。


    “你們要做什麽?放開我……”柴氏掙紮,“世子爺,你不要相信她的話,妾身是什麽樣的人,你是最清楚的……”


    “閉嘴。”嘉郡王妃斥了她一句,讓秀葉繼續說下去,“她那個表哥是誰?”


    “他叫江鶴,是一個秀才,他們從小就訂了親,是在兩年前來盛京趕考的,但名落孫山,他們就留在盛京,想等下一次科考,但他們身上的盤纏已經沒了,江鶴又什麽都不會做,還得學習,柴氏隻得去做歌姬維持生計。


    有一次世子也去看歌舞,因為出手闊綽,就被他們盯上了,把世子灌醉,讓柴氏躺到床上去,到了次日,江鶴就勒索了世子爺要了五百兩銀子。


    剛開始,他們隻想訛世子爺一點銀子花,但在後來,柴氏發現自己懷孕了。


    於是,他們又打世子爺的主意,覺得這是一個發大財的好機會,柴氏借著肚子裏的孩子,成功嫁入王府。


    但他們兩人依然暗中來往,來往的書信都是奴婢幫她送出去的。奴婢知道他們太多的秘密,江鶴就把奴婢的父母和弟弟騙來盛京,想用父母要挾奴婢。”秀葉說到這裏,眼裏滿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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