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妤聽到有人發問,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希望之光,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事情全盤托出,奈何此刻她的心情太過焦急,以至於話語變得雜亂無章、顛三倒四起來。


    隻聽她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的朋友……他受……受傷了……被那些歹……歹徒襲擊……現在情況危急……還有好多女子……都在不遠處。”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胡亂比劃著,試圖讓對方能夠盡快明白自己的意思。


    這名手下倒是心思敏捷之人,他耐著性子仔細聆聽清妤語無倫次的講述,然後迅速在腦海中將這些零散的信息拚湊整理成一幅完整的畫麵。


    待到終於捋順清楚之後,他緊接著追問道:“那不知你那位受傷的朋友如今身在何處呢?”


    清妤聞言,急忙伸出顫抖的手指向前方,連聲喊道:“在那兒!就在那兒!”


    “那你先回去你朋友身邊,我帶大夫馬上過去找你們。”說完神速的離開了。


    清妤站在那裏,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滾落下來,然而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抬起手,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但剛剛拭去,新的淚珠便又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落下。


    片刻之後,清妤仿佛突然回過神來一般,猛地轉身朝著小鴨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一路上,她全然不顧自己身上沾滿了泥巴,原本幹淨整潔的衣服此刻已經變得髒兮兮的,從頭到腳都布滿了汙垢。但這些對她來說似乎都不重要.


    終於跑到了小鴨身旁,清妤蹲下身子,伸出雙手將小鴨緊緊地擁入懷中。她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一遍又一遍輕聲呼喚著小鴨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關切和愛意:“小鴨,小鴨……”每叫一聲,她的眼淚就會多流淌一些。


    沒過多久,隻見剛才那位年輕力壯的小哥氣喘籲籲地背著一名中年男子匆匆趕來。那名中年男子身背一隻沉甸甸的藥箱。


    他剛一下到地麵,目光便被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小鴨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小鴨此刻已是麵色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嘴唇幹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一般。


    見此情形,他不敢有絲毫耽擱,三步並作兩步地疾奔至小鴨身旁,迅速伸出手指搭在了她纖細的手腕處,開始為其把脈診斷病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眾人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兒。


    然而,還未等大家緩過神來,隻見那大夫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從藥箱中取出一根根細長的銀針,精準無誤地紮在了小鴨身體的各個穴位之上。隨著銀針的刺入,小鴨原本蒼白的臉色竟漸漸地泛起了些許紅暈,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起來。


    盡管如此,大夫的神情卻並未因此而有所放鬆。待確認小鴨的情況暫時穩定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那些銀針一一收起放回藥箱之中。


    然後,他轉頭看向一旁焦急等待的小哥,語氣急促但又十分堅定地說道:“這位兄台,事不宜遲!你趕快將這名女子送去醫館進一步診治,否則不出一個時辰,恐怕她這條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小哥聞聽此言,心中一緊,連忙點頭應道:“好的,大夫!我明白了!”話音未落,他便彎下腰去,輕柔地抱起小鴨,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邁著大步朝著醫館的方向飛奔而去。


    而就在小哥抱著小鴨匆忙離去的時候,大夫稍作喘息,轉身來到了清妤的身邊。


    經過一番仔細的查看和診斷,微笑著對清妤說道:“姑娘莫要擔心,你並無大礙。隻需離開此地之後,按時服用幾碗湯藥調養幾日便可痊愈。”聽到這話,清妤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裏,臉上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沒多久,小哥就帶著捕頭來到了清妤所在的地方。待了一段時間的清妤已經冷靜下來,她清晰的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還指明了那些土匪還在林子裏以及其他女子都逃了出來,在附近的一處山洞裏。


    捕頭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剛想問,看著清妤這淒慘的模樣以及想起醫館還有個沒蘇醒的女子,他也不再多問了。


    清妤謝過小哥和大夫就帶捕頭找剩下的女子了。


    小哥又像風一樣的把大夫抱了回去,元景珩早已在原地等了許久,看到他們回來,小哥主動的向前述說前因後果。


    她皺著眉聽完了全部,然後派了2個人過去幫忙抓拿犯人,不要放過任何一個采花大盜。隨後就繼續出發了,那個小哥也因為這件事,成為他身邊侍奉的人。


    清妤帶捕頭找到躲在山洞中等待救援的少女時,長時間的精神極度緊張,身體早已透支的暈倒了。


    已經是2天後了。這兩天的時間裏女子們被解救下來,而那些土匪,捕頭也就隻抓了4-5個,剩下的還在逮捕中。


    熬藥小童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過來,看到清妤醒來了驚奇的說:“哎呀,你起來啦。那你自己喝了它吧。”說完就把那碗湯藥端在了清妤的麵前。


    清妤皺了皺眉深呼吸一口喝下,那個小童這時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她,撐著下巴說著這幾天的事情。


    “離你昏迷已經過了2天啦。這兩天那些女子們被解救下來,城裏鬧的沸沸揚揚的。而那些土匪,捕頭也就隻抓了4-5個,剩下的還在逮捕中。”


    “還有那個一個很高很高的哥哥,前兩天帶來的那個姐姐,昨天就醒來啦。好在有我們館主救治,要不然就........”


    聽著小童的絮絮叨叨,她知道了這幾天的事情,可那個藥是真的苦啊,苦的她臉都扭曲在一起了。小童把一顆蜜餞放到了清妤手上,端著碗就離開了,離開時還說道:“那個姐姐就在你旁邊的房間裏,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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