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過你唱歌,在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我想家,想父母,心裏難受睡不著,就從學堂出來,出去走走。


    無意之間就走到了你住的那條街,當時那條街上隻有你一家房子,別人家都還是堆著石頭的房基地呢。


    你坐在台階上唱歌,在唱畫一個月亮。歌聲真好聽啊,我當時很想推門進去,又怕冒昧,直到你回屋,我才走的。”


    畫一個月亮?趙小英喜歡唱歌,這首歌她肯定是唱過的。尤其是剛到石門寨鎮的那年,剛蓋好房子,整條街就她一家。


    那年,她經常坐在台階上喝酒,一個人孤獨寂寞,尤其是酒後,難免就彈上了吉他,哼唱幾首歌。


    畫一個月亮原版的歌詞應該是:


    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


    把我畫在那月亮下麵歌唱。


    為冷清的房子畫上一扇大窗,


    再畫上一張床。


    畫一個姑娘陪著我,


    再畫個花邊的被窩。


    畫上灶爐與柴火,


    我們一起生來一起活。


    畫一群鳥兒圍著我,


    再畫上綠嶺和青坡。


    畫上寧靜與祥和,


    雨點兒在稻田上飄落。


    畫上有你能用手觸到的彩虹,


    畫中有我決定不滅的星空。


    畫上彎曲無盡平坦的小路,


    盡頭的人家夢已入。


    畫上母親安詳的姿勢,


    還有橡皮能擦去的爭執。


    畫上四季都不愁的糧食,


    悠閑的人從沒心事。


    我沒有擦去爭吵的橡皮,


    隻有一支畫著孤獨的筆。


    那夜空的月也不再亮,


    隻有個憂鬱的孩子在唱。


    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


    趙小英唱的,肯定不是原版的歌詞,她唱的肯定不是畫一個姑娘,她肯定唱的是畫一個帥小夥,她記得清清楚楚。現在被金鑫這麽一說,她臉紅了。


    趙小英沒想過,有人會在門口聽她唱歌,她當時的心境正適合那首歌。她當時沒覺得有什麽,現在想想,確實不太妥當。


    趙小英給金鑫倒酒,是趙小英今年新釀造的,留著自己喝的,裝在小壇子裏的葡萄酒。


    金鑫喝了一口,卻說:“味兒不對。不是這個味道。”


    趙小英抿了一口酒,沒錯啊?這葡萄酒是葡萄摻白糖自然發酵的,沒摻一滴白酒。葡萄酒色澤紅亮,香味醇正,回味甘甜,不酸不苦,味兒哪兒不對了?


    金鑫卻又說:“那年在你家喝的果酒,不是這個味兒。”


    趙小英秒懂,在石門寨鎮蓋房那年,給金鑫喝的是山楂果酒!山楂和葡萄的味道能一樣嗎?


    趙小英笑道:“金先生,我這現在沒有山楂酒,隻有葡萄酒,您將就著喝吧。您要是喜歡山楂酒,我明天就去買山楂做果酒,差不多半個月以後就能喝了。”


    金鑫搶話說:“別叫我先生,我沒比你大幾歲。咱倆現在啥關係,你心裏沒譜嗎?以後喊我哥。


    你明天做山楂酒?那我明天早上來找你,我們一起做好不好?是不是先去買山楂?什麽水果都能做果酒嗎?”


    趙小英說:“金鑫哥哥,原理上,糖分大水分多的水果能做果酒。我隻做過山楂酒、蘋果酒、葡萄酒,別的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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