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季對我的生活沒什麽影響,草屋子裏囤積了大量的幹草,足夠家裏的幾個牲口吃的了!


    況且這雨也不是天天下,也有晴的時候,陳奕凡對牲口還很精心,給它們每天還喂一些泡過的豆餅。幾個牲口都是膘肥體壯、皮光毛亮的。


    夏天的雨對大多數家庭都沒有影響,但是謝家除外。謝青山一家最近是禍事不斷。


    謝家不是沒蓋新房子嗎?他們家四口人,一直住在孤老遺留的 那三間破土房裏。


    我之前在那個土房的西屋裏也住過一段時間,後來我蓋了新的石頭磚瓦房子以後,就搬出來了。我住的那個西屋,現在謝家姑娘住進去當閨房了。


    這樣三間破舊的土房子,雨季來臨之前,謝家人也沒有整修,先是房頂被大雨澆漏了一間,然後就是半夜裏,一麵山牆倒塌了。


    山牆倒塌的時候,砸壞了謝家姑娘的一條腿,她瘸了。土房子不能住人了,他們家又沒蓋新房子。


    於是謝家一家人,隻能暫時寄住在他兒子謝銀鋼未來的嶽丈,李繼勝大伯家了。


    李景秋還得時不時的幫她的瘸小姑子端菜端飯,端屎端尿。人一病脾氣就大,平時謝家姑娘看著不言不語的,見人都沒什麽話。


    可是自打腿瘸了以後,她的脾氣見長。對著李景秋摔盆子,摔碗,指鼻子瞪眼,找茬幹仗。


    這一天兩天的住著還行,時間久了,就和李家之間發生矛盾,產生齷齪了,李家就建議,讓謝家趕緊先蓋房搬出去。


    於是謝家父子就從采石場辭了工作,領完了工資以後,回來自己拉石頭準備蓋房了。


    謝家起石頭的窩子,也是李大伯家提供的。李大伯一家在不下雨的時候,是會幫著謝家一起幹活的,一起去石頭窩裏麵起石頭,並且幫忙往回拉的。


    但是謝家父子兩個貪心,急著蓋房子,頂著小雨兒也往回拉石頭。


    李大伯不僅心疼人,也心疼牲口,所以下雨的時候,李家是人歇、牲口也歇 ,就卸了車讓牲口避雨的。


    下大雨的時候沒辦法,隻能歇工。下小雨的時候,謝家父子也不歇,就用人力推著李家的車,人工往回拉石頭,結果,又出事兒了!!


    謝家父子兩個拉車,是一個人在前麵兒拽,一個人在後邊兒推。這天雨剛小點,父子兩個又去拉石頭了。


    空車去的時候還行,一路順利。裝滿一車石頭往回拉的時候,在石子兒路上車走的也還算平穩。


    可是車到了有積水淤泥的泥土路上,車就開始打滑了,尤其是下坡,車子就往下滑,刹車都刹不住。


    一車石頭本身的重量就沉,再加上是個下坡,前邊兒拉車的謝青山沒頂住車下滑的速度,車往前撲倒了,一車的石頭全倒在了他的身上。


    車後麵的謝銀剛也沒好到哪裏去,他也跌倒在了石頭堆裏,臉破相了。還是謝家大嬸兒跑來我家跟我借錢,我才知道這事的。


    可是我身上早沒錢了,在牛尾巴溝時攢的銀子也沒剩二兩銀子了。


    這些日子買糧食,買菜,買肉,付完木器店的酒桶錢。我又買了點白糖存儲,這是預備釀葡萄酒的,我怕到時候現買來不及。


    我現在外麵還有欠賬。還賒欠著李景北給我蓋門房的工錢呢!說好了我賣葡萄酒之後才還的。


    我現在欠的不隻是李景北的建房工程款,我還欠著村上楊石匠不少的錢呢。


    我的門房本來就是準備做磨坊的,通過木器店老板的擔保,楊石匠給我做了一個成套的石碾子。就是一個大圓盤的石頭碾盤,上麵有一個石滾子的壓米麵的那種。


    我還做了一個打場用的大石滾子。兩個石頭鑿刻的牲口槽子,一個石頭豬槽子。之前用木槽子喂牲口,牲口把木槽子的邊都啃禿了。


    這些東西 ,包工包料送到家,我的錢不夠了,隻支付給了楊石匠一部分銀子,還欠著人家楊石匠5兩的銀子呢!


    楊石匠說了,有木器店老板的擔保,讓我不著急還,什麽時候有錢,什麽時候還上就行。


    謝家嬸子一開口就跟我借20兩銀子?她別說是薅著我的手了,就是現在薅光我頭發,我也拿不出來呀!


    我現在連2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了!我全指著秋天收糧食,收獲葡萄、釀造葡萄酒以後能能成功大賣呢。


    如果葡萄酒釀造失敗,或者賣不上價錢,那我就隻能賣驢還上這些欠賬了。


    馬我是舍不得賣掉的,母馬金麗和小馬寶莉都太漂亮了,我非常的喜歡。驢長得不咋好看,我不太喜歡。


    我跟謝嬸子說了,我沒有那麽的錢,我身上就是怎麽劃拉,都劃拉不出2兩的銀子了,還是留著日常開銷的。


    並且我還告訴了她,我目前外麵還有不少的欠款。謝嬸子聽完,就使勁的摔著我的門出去了。


    我來到這裏以後,雖然撿了一個懷孕的母穿山甲,賣了100兩銀子。可是確實早都花沒了啊。


    這個細賬,我不怕謝大嬸兒去向李家人告我黑狀,這開銷李大伯都能替我算出來的。


    我來這以後,蓋房搭屋,打井、壘院子。買家具、買牲口,買豬、雞,建葡萄園,建酒坊。買酒桶,買糧食、買白糖。一百兩銀子是根本不夠花的。


    不僅是賣穿山甲的100兩銀子花沒了,把我從窩風鎮帶來的30多兩銀子也都花沒了。


    陳奕凡我們倆的衣服鞋帽,和日常開銷,七零八碎的,哪兒都得花錢,我錢早就花沒了呀!


    後期預備蓋磨坊的時候,我錢就不夠了,酒坊還是陳奕凡出錢蓋的呢!


    我家裏現在有糧食,菜園裏有菜,雞欄裏麵有雞。所以一直到收秋之前,我是不愁吃喝的,所以我毫無顧忌的把錢都投進去了。


    這謝大嬸子出去的時候,把我的門都要摔掉了,這是幾個意思?就好像我是有錢,故意不借給她似的?


    我去看望了目前寄住在李大伯家的謝家父子,給他們送了一籃子自家母雞們下的雞蛋。


    謝青山大叔被腰被砸壞了,人癱瘓了。村上的醫生來了以後說:“這是腰斷了,這沒法子治,治不了,治得了外傷,治不了內傷,人隻能癱一輩子了。”


    然後醫生就給開了一堆治療活血化瘀,生肌的外傷藥,說讓慢慢的養著吧,能保住命,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謝銀剛的傷不重,身上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不影響日後的勞動,隻是臉被石頭的棱角剮蹭到了。


    他現在的臉雖然看著像血葫蘆一樣,但是傷口都不深,後期能恢複過來,不至於太嚇人,但總歸是毀容了,肯定沒有以前那麽帥了!


    謝家的災禍遠不止如此,謝大嬸子收了一個老鰥夫16銀子,當做是謝姑娘的聘禮,把瘸了腿的謝姑娘給賣了。


    謝大嬸收了媒婆給帶來的銀子,答應了老鰥夫,說不用定親,直接結婚就行,讓他擇吉日來迎娶她閨女。


    謝大嬸子又跟桂蘭嬸子(陳一天他媽),手裏借到了5兩銀子,跟李繼勝大伯家借到了10兩銀子,跟李景北借到5兩銀子。


    謝嬸子拿著錢走了,說是出去給謝青山大叔找個好大夫回來。結果謝大嬸子再也沒回來。


    老鰥夫來送結婚日子的時候,謝家的爺仨才知道這事,才知道謝姑娘被她媽賣給了一個四十多歲專業殺驢的鰥夫。


    謝大嬸子去借款的可不隻是這幾家,隻是她去了別的人家裏麵,都沒借到而已。


    李景南家,平時是他媳婦兒管錢,他媳婦兒把錢都借給他小舅子了。他小舅子要娶媳婦兒。


    謝嬸子去另外的人家裏借款,別人的手頭上也是沒錢,所以才沒被謝大嬸騙去的!


    謝大嬸子拿著這著借騙來的36兩銀子,就這麽消失了,從此再也沒出現過。


    這也許就是她對謝家爺仨的報複吧?報複當初謝家三口丟棄她,去逃命的代價吧?


    謝大嬸子以前曾經跟我說過,她的心早就寒透了。謝家那爺三個,當初逃難的時候就沒想過去找她。


    謝大嬸子如果不是那晚拉著我和陳大嬸一起逃難,在路上偶遇謝家爺仨,她就是死了,他們爺仨也不會管她的。


    謝大嬸兒當初,就是帶著對謝家父子三人的仇恨,一直都隱忍的。現在出了這些事,她對未來沒有指望了,終於爆發了。


    謝大嬸子還真是個狠人!不僅丟棄了正在遭難的家人,還讓他們攤上了36兩銀子的饑荒!


    謝青山大叔今後是喪失了勞動能力的,那這筆錢隻能是謝銀剛兄妹兩個來償還了。


    謝大嬸兒想騙的不是眾人的錢,她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她知道,就算她借錢跑了,這筆錢也得她的兒女來還。


    謝大嬸她一個女人,手裏拿著這些錢,隨便找個地方找個男人,就能把自己嫁出去,何必跟一個癱子過一輩子呢?她是給自己找好後路了。


    謝大嬸就是故意坑謝家爺仨呢,她知道的,也是算計好了的,這就是對當初謝家爺仨拋棄她的報複!


    不算謝家爺仨的治療費,就算陳大嬸兒卷款跑路的這筆饑荒,不知道謝銀鋼兄妹要還多久呢!就是不吃不喝也得還上個幾年吧?


    李繼勝大伯一家倒是仁義,沒有因為這事兒就讓李景秋姐姐退婚,也沒有把謝家爺兒仨趕出去,繼續供養著他們爺仨。


    我去探望的時候,他們一個癱的、一個瘸的、還有一個一臉血痂的。都是陰沉著臉,看著是挺晦氣的。


    之前訂婚的時候,謝銀剛還覺得自己長得又高又帥,李錦秋姐姐不僅人長得胖,臉也不漂亮,覺配不上他呢。


    訂婚宴的那天,謝銀剛的臉上可是沒有一點的喜氣,一點兒樂嗬樣都沒有!


    依我看,現在是他配不上李景秋姐姐!一個毀容了的鳳凰男而已!爺仨個個現在都在老丈人家白吃白住的。


    李大伯夫婦和李景秋都沒說什麽,李景東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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