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飯,打掃好了廚房,用鐵皮水壺灌了一壺水,提回到小屋子裏 ,把水壺放在爐子上,等水燒開了沏茶喝。


    這個水壺可不是鐵匠鋪子買的,鐵匠鋪子裏沒有這種薄鐵皮的水壺賣。這是我在任家亮家做客的時候,看到他家燒水用鐵壺燒水,燒水快,並且出來的水很好喝,不像我以前用鐵鍋燒水,鐵鍋燒出來的水沒有鐵壺好喝。


    我當時就問任家亮他媽這種水壺是從哪兒買的?任家亮他媽說這種水壺是白鐵和錫焊製出來的,有專門賣水壺的匠人,農閑時會走街串巷來賣。


    這種薄鐵皮水壺因為專門燒水,不像大鍋還得燒菜做飯的有味道,不僅燒水出來的水好喝,關鍵它是薄鐵皮焊接的,價格便宜。


    但是賣水壺的人一般不會來牛尾巴溝這種小屯子,任家亮他媽就說下次再有賣這種白鐵水壺的她給我買一個,讓任大姐給我捎帶回來。


    任家亮他媽的水壺是一直沒給我捎到,可能是賣水壺的一直沒去她們屯子吧。


    有一次正好貨郎畢來財大叔來找我買果酒,我就跟他說了讓他幫我捎買一個這種用薄鐵皮焊接的白鐵水壺。


    貨郎大叔很辦事兒,是個辦事兒的人,沒幾天就給我送來了兩個白鐵皮子焊接的燒水的水壺,一大一小的。


    我用的這個是大一點的水壺,剛買的時候是白鐵的,現在已經被煙熏的黑漆漆的了。小的那個水壺我收到隱藏空間了,一直沒用。


    貨郎畢來財大叔應該又快來了吧?今天是二十三,過小年,我們約好了他年前再來收一次果酒,應該是二十五、六,他可能會來。


    我打算年後出發,讓母馬金麗拉著爬犁,帶我去我的出生地去看看。


    我問陳奕凡他有沒有地圖,他說沒有地圖,那我又問他知不知道東北方向的城市,他說小縣城有很多,東北方向最大的城市叫奉天。


    奉天?那不是沈陽嗎?那就好辦了。我家就在沈陽的西北方向,如果去奉天肯定離我原來的家鄉不遠了。


    如果現在的地方確定是葫蘆島的話離我原來居住的城市也就隔了一個錦州和朝陽,在現代一腳油門兒上高速路,自駕車幾個小時就能到達。


    可是現在沒有高速路沒有小汽車。我跟陳奕凡說了,過完年我打算去奉天城看看。


    陳奕凡問我:“你怎麽去?”


    我回答他:“母馬金麗拉著爬犁帶我去呀。”


    陳奕凡笑了:“金麗自己認識去奉天的路嗎?你會駕駛馬爬犁嗎?”


    我老老實實的承認:“我不會駕駛馬爬犁,不知道陳一水過年回不回來,他可是一個好車夫呢。任家亮說他家以前一直養馬的,他應該會駕駛馬爬犁吧?那讓他拉著我去好了。”


    陳奕凡蜷曲著拇指和中指,彈了我一個腦瓜崩:“小壞蛋,小妖精,我就在你眼前,你看不到嗎?你想去玩,我幫你駕駛爬犁。就是去奉天的路太遠了,別的季節還好說,冬天太冷了,人要住店,馬也要歇腳喂草料,可能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了,你要做好花錢吃苦的準備。”


    我點了點頭,定下了年後和他出遠門兒的決定。


    陳奕凡接下來問我:“你明天準備幹什麽?”


    明天?我打算在家睡懶覺和兩隻小狗崽玩兒。我知道這不是標準答案,不是陳一凡想聽的,所以我回答:“奕凡哥哥,我沒想好明天幹什麽。”


    陳奕凡接著說:“按照咱們這兒的習俗是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麵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滿街走。你這是新房子,房頂沒有塔灰和蜘蛛網,不用掃了。這場雪下了幾天了,下的很厚,明天和我進山打獵去吧?我們牽著金麗去玩雪,去好不好?”


    牽著母馬金麗去?太好了,我可以學騎馬了。我很高興的同意了這個提議:“奕凡哥哥,那你牽著金麗,我可以學騎馬了嗎?”


    陳奕凡點頭:“你當然可以騎馬了,你買回來不騎它,是拿當活爹養的嗎?”


    哈哈哈哈哈,陳奕凡說話好搞笑哦,我上一次聽‘活爹’這個詞,還是從陳大嬸兒口裏呢,陳大嬸兒把他的女兒女婿外孫們叫‘一群活爹’,哈哈哈哈……


    看來‘活爹’的意思就是不用幹活兒,還得有人養著的意思了。哈哈哈哈


    晚飯也吃完了,茶水也喝過了,也討論完明天要幹什麽了,陳奕凡你怎麽還不走?你這樣對我摟摟抱抱的算什麽?好像是個男小三。


    你明知道我有未婚夫了,我和未婚夫的感情還很好,你偏偏插進來一腳,算什麽啊,知三當三嗎?我心裏想著,嘴上就說了。


    我警告他說:“奕凡哥哥,你鬆手,你聽我說,我有道德底線,我接受不了三個人的愛情,我現在和任家亮感情很好,你不要再對我再這樣了,好嗎?你要是再這樣又親又摸的,我就翻臉了,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我們以後不要見麵了。”


    陳奕凡不吃這一套,馬上就把我壓在身子底下問我:“小妖精,你敢嚇唬我?信不信今晚我就讓你變成我的女人?”


    我信!我絕對信,上次在山洞他要不是極力的克製 ,差一點兒就把我變成他的女人。所以我還是乖乖的別惹他了,讓他吃點兒豆腐吧。


    我心裏暗罵:陳奕凡這個活土匪呀,霸占良家婦女,欺負有夫之婦,偏偏我那個未婚夫任家亮還能忍了下來。這種事兒有一就有二,這次任家亮沒有鬧翻,那下次陳奕凡就更肆無忌憚了。


    誰讓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呢,既然任家亮護不住我,那我還是和任家亮退婚……


    既然擺脫不了陳奕凡,我又覺得對不起任家亮,那就忍痛放棄我喜歡的小帥哥了。


    趁現在我們還沒太深的感情,就早分手了吧。


    任家亮性子太軟了啊,要是以後任家亮我們倆結了婚,陳奕凡準保隔三差五的來偷腥,我都怕陳奕凡當著他的麵睡了我。


    我屈服了,跟陳奕凡說:“奕凡哥哥,明天我們先不進山了,我們去任家退婚吧。”


    這下陳奕凡高興了,小雞啄米一樣的一口一口親著我:“好的寶貝,我就知道你最愛的人還是我。”


    我最愛的人不是你,我最怕的人是你。我怕我跟別人也保不住清白,還不如跟了你這個活土匪呢。


    陳奕凡晚上就沒走,摟著我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早,我們吃完了早飯,陳奕凡趕著母馬金麗拉的爬犁,繞遠從大路去了任家亮的家。


    陳奕凡原本說不用我去任家的,他自己去就能解決,但是我覺得我應該親自去給任家亮和他的父母道個歉,畢竟是我提出來退婚的,是我有錯在先。


    我一路上都在想,一會兒到了任家亮家裏我應該怎樣承認錯誤,怎樣的道歉,說什麽樣的話。


    陳奕凡讓我別緊張,到時候我什麽話也不用說,他來解決。


    陳奕凡還跟我開玩笑,他說:“我以為你會舍不得你那個小情郎,會哭哭啼啼的要和他在一起呢,早知道你能把他撂下手,早幾天就來退婚了。”


    這還不夠早的嗎?任家亮是二十二回來的,回來就上我家來看我了,結果就抓包了陳奕凡抱著我親的場麵。


    昨天是二十三小年,任家亮下午才從我這兒回家的,今天二十四,我們就來任家退婚了。這還不夠快的嗎?


    我決定跟任家亮退婚,不單單是因為我擺脫不了陳奕凡,也有因為任家亮識字不多,精神不契合的原因。


    陳奕凡知道任家亮的家住在哪兒,母馬金麗拉著爬犁,停到了任家亮家的門口,陳奕凡拉著我的手走進了院子。


    我想掙脫他的手,本來氣氛就夠尷尬的了,他還拽著我的手,我就更尷尬了。


    任家亮的父母和任家亮都在家呢,正在掃房子呢。


    看見我進屋,任家亮的母親任大娘還在寒暄:“英子來了啊?我還說今天掃房子,掃房子落灰,埋汰,明天咱家做豆腐,明天讓亮子去接你來過年呢,你這就自己過來了。”


    我尷尬的拿腳趾頭摳地。陳奕凡把話接過去了:“任家嬸子,任家大叔,我今天領著英子來是來退婚的。我本來不想讓她來,她非得說要跟你們道個歉。


    她沒錯,錯的是我。她是我喜歡的姑娘,我出去幹活走的時候,我就讓她等著我,等我回來娶她。


    結果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和你們家亮子訂了婚了。我受不了這個氣,受不了自己喜歡的姑娘跟別人訂了婚!我就當著你們家亮子的麵兒,抱著她親了她。


    雖然你們家亮子原諒了她,英子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家亮子,要退了這門婚事。”


    任家三口人是六個眼睛都瞪大了!任家亮的父親不說話,點著了一個煙袋鍋的旱煙。任家亮的媽媽上下打量著我,回頭又看看任家亮。


    我是充滿愧疚的低著頭。任家亮的雙眼蓄著淚花,諾諾的說:“英子,不怪你,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我不要和你退婚……”


    陳奕凡從懷裏拿出一個錢袋子扔在了任家的炕上,說:“按照咱們這兒的習俗,如果男方提出退婚,女方不用退還彩禮。女方提出退婚,是要退彩禮的。


    我打聽過了,訂婚你們給了英子是八兩銀子的彩禮,這錢袋子裏麵是十六兩的銀子,你們再給亮子找個好姑娘吧。英子我就領回去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了。”


    任家亮的父親還是沒有說話,任家亮的眼淚已經從眼框裏往外溢了,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了鞋麵上。


    任家亮的媽媽看了一眼陳奕凡,看了一眼我,又回頭看了一眼他兒子任家亮,然後發話了。


    她說:“小亮子的命都是你救的,他不能和你搶媳婦兒,英子你領走吧。就按你說的,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看來任家亮家裏是他媽媽當家說了算的。


    陳奕凡拉著我的手坐上了馬爬犁,我們就往回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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