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英畫牡丹畫的正高興呢,小院子門口有人叫門。趙小英開門出去一看,原來是任家亮的大姐夫,車夫陳一山。


    大姐夫陳一山的爬犁上拉著酒壇子和糧食。趙小英昨天給他錢,讓他捎買的糧食和酒壇子今天給送到了。


    趙小英打開了院門上的鎖,陳一山幫忙把酒壇子都放到了廚房裏,糧食放到了屋裏的木頭架子上。


    陳一山一進小屋,看見趙小英的炕上,一炕的紙,一炕的畫,就問趙小英:“妹子,這都是你自己畫的?”


    趙小英點點頭承認,是啊,是她剛才畫的啊,墨跡還沒怎麽幹透呢,有什麽問題嗎?


    陳一山看看趙小英,看看畫。看看畫,又看看趙小英。看看筆墨,看看顏料,看看調色盤,看看趙小英,又看看畫。


    陳一山他這是咋的了?趙小英不就是畫了幾幅畫嗎?陳一山至於這樣嗎?至於這麽看著人家小姑娘嗎?這是哪裏出問題了嗎?


    趙小英是拿出什麽不該拿的東西了嗎?筆墨紙硯沒問題啊,調色盤也沒問題啊,到底是哪兒被他發現不妥了?


    趙小英問車夫陳一山:“大姐夫,哪兒不對了嗎?你怎麽這麽看著我?看得我毛的溜的”


    陳一山看著趙小英,一臉的不可置信:“妹子,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哪裏人?你家裏是幹什麽的?


    尋常人家的孩子是學不起畫畫的,你怎麽會畫的這麽栩栩如生的?


    怪不得你的手這麽嫩呢,陳一水說你醃辣白菜手都會疼,果然你這雙手就不是用來幹活兒的,是用來畫畫兒的呀!妹子,實不相瞞呐,你這畫拿出去賣得值老錢了!”


    趙小英以為她是拿出什麽東西露出馬腳了呢,原來是畫技呀!這個就好辦了。這個就好解釋了。


    趙小英和陳一山說:“姐夫,你先鬆開我的手,我的手被你捏疼了,我在來這兒的路上摔過一跤,當時腦袋上磕了一個大包。


    我忘了很多事兒,我想不起來家在哪兒了,也想不起來我爸爸媽媽在哪兒,我不記得在哪兒學的畫畫了,反正就是會畫。”


    陳一山收回手,訕訕的說:“我早該想到的,你就不是一般人,你就不是這小地方的人,就不該窩在這山溝裏。


    你不僅長得好看,還有氣質。你有智慧,有文化,會挖草藥,會打獵,還會畫畫。


    你不會是被通緝的前朝皇族的後裔吧?不會是因為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才逃難來這兒吧?所以你才會說失憶了,所以你才會說什麽都不記得,對不對?”


    該說不說,陳一山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啊!還前朝後裔呢?咋不直接說趙小英是落難公主呢,哈哈哈哈……陳一山這幾句話捧的趙小英都開心了……


    趙小英笑哈哈的回複陳一山:“姐夫,你可別捧著我說了,會畫畫的就是前朝後裔呀?那這前朝後裔不得遍地都是啊?”


    陳一山嚴肅認真的跟我說:“男人會寫字兒,畫畫兒的不稀奇,男人學這些是條出路。可是女人會寫字兒,畫畫兒的,可就是稀奇了。


    別說是你家裏啥活兒都不指著你幹,父母就花錢供你,給你請畫師學畫畫的這件事了,就是這顏料,一般人家也買不起呀!這些顏料你知道能買多少糧食嗎?”


    陳一山他這麽一說,趙小英就知道哪裏暴露了,不光是畫技,是顏料也暴露了。


    原來顏料在這個時代跟金絲絨一樣,也是貴重物品,奢飾品啊!早知道她就不拿顏料出來了,畫幾幅炭筆畫就好了。


    趙小英得堵住陳一山的嘴,不能讓他把這件事兒暴露出去。她左手抓住了陳一山的右手,右手捂上了陳一山的嘴。


    趙小英話音兒軟軟的求他:“姐夫,我不知道顏料很貴重,我以後收起來都不用了,你能不能當做今天什麽都沒看見,好不好?姐夫?”


    陳一山喉結動了一下,答應了趙小英,他說:“我不說,我跟誰都不說,我什麽也沒看見,我不說……”


    陳一山走了以後,趙小英把畫好的畫兒,把筆墨紙硯、調色盤都收了起來,都收到了隱藏空間裏。把他剛送來的300斤糧食也收到了隱藏空間裏。


    以後是不能再畫彩色畫了,畫癮犯了就畫幾張炭筆畫吧!幸虧暴露在任家亮的姐夫陳一山麵前,這要是換了別人,今天可能就出事兒了。


    去舉報趙小英一個前朝餘孽的罪名,這還不是分分鍾掉腦袋的事兒啊!太可怕了啊……


    幸好她今天沒把古琴拿出來彈 ,趙小英最喜歡彈的曲子就是‘關山月’了,這陳一山要是聽見趙小英會彈古琴不得更驚訝呀,更懷疑她是前朝餘孽了啊!?


    趙小英的隱藏空間裏現在有兩把古琴呢,一把暗紅色的,一把深咖木本色的。


    購物軟件平台上,原價269一把的古琴,新店加新顧客優惠券200,再加上平台紅包滿200減50。實際付款19元就能下單一把古琴。


    趙小英又切換了媽媽的購物軟件賬號,又下了一單,一共38塊錢,買了兩把不同顏色的古琴。


    賣家還有贈品呢,附送琴譜、備用琴弦、擦琴布、護琴膏、調音器、古琴掛鉤、防滑墊、琴囊……


    趙小英隱藏空間裏麵不光有古琴,還有各種樂器,笙、簫、笛子、琵琶,古箏、葫蘆絲、吉他、口琴,電子琴……


    這些目前好像都不能拿出來玩兒。竹子做的簫管、笛子應該可以拿出來玩兒,這個應該沒毛病吧。


    趙小英太寂寞了,太無聊了,精神空虛。隱藏空間裏的書,她買的那些名著。別說看過多少遍了,就是隨便翻開哪頁書看上開頭一眼,都知道下一頁的劇情是什麽了。


    畫畫也不敢畫了,以後要怎麽打發時間呀?


    剛來的時候犯愁怎麽在這裏生存下去,現在不愁吃喝了,趙小英又覺得精神空虛了,犯愁怎麽一個人寂寞的生活下去了。


    生存和生活是兩個概念啊!剛才畫畫兒的那種好心情又沒了,趙小英好像又要抑鬱了。


    之前每天忙著幹活,進山、打草籽兒、往家裏扛草的時候,趙小英就沒這麽多心事兒。


    那時候都是餓了就吃,困了就睡。現在沒什麽活兒了,趙小英反而天天東想西想的,閑著無聊了……


    所以說人不能閑著,這一閑著就要犯精神病,趙小英得給自己找點兒活兒做。


    那就搓麻繩吧,趙小英之前和陳大嬸兒學過劈麻皮、撕麻皮,捶麻皮,梳麻,扯麻線,搓麻繩的。


    前麵的步驟都弄完了的,現在屋裏的木頭架子底下有一小麻袋的麻線呢,就拿麻線搓麻繩吧。


    搓完了麻繩做鞋用。趙小英拎過來裝麻線的麻袋,脫了棉褲,隻穿著襯褲。一條褲腿兒挽起來,露著肉,在小腿上搓著麻繩。


    她正搓著麻繩呢,車夫陳一山又回來了。趙小英以為陳一山又有什麽事兒要交代囑咐她的呢,她就沒先說話,歪著頭看著陳一山,等著他先說話。


    陳一山他問趙小英:“你姐不說在你家幫你看家呢嗎?我剛才怎麽沒看見她?她現在去哪兒了?”


    哦,他原來是來這兒找老婆的啊!


    趙小英回複他:“姐姐回娘家去了,她說明天回來。”


    陳一山轉身出去了,說:“那沒事兒了,你鎖好門,你出來把院子門也鎖上吧,鎖好屋門。”


    “哎,姐夫你等會兒走”。我叫住了陳一山,繼續說:“你明天能不能幫我捎一本白扯子?”


    (白扯子就是日曆本,黃曆本,當地人都叫白扯子)


    陳一山說沒問題,明天就能給她捎回來,說完就走了。


    趙小英鎖好了院門,鎖好屋門,她不搓麻繩了。搓麻繩不光是手疼,小腿兒上搓麻繩的那塊肉皮也疼啊,睡覺做夢去,夢裏啥都有。


    晚上果然做夢了,居然夢見了大美花姐姐,夢見她在欺負陳一水,讓陳一水順從了她,哈哈哈……


    夢裏是一個工棚,陳一水被大美花姐姐堵到牆角了,委屈又倔強的在反抗,哈哈哈……


    趙小英給自己笑醒了,醒了以後她還尋思呢,怎麽會夢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呢?


    是不是因為任大姐說了是大美花和陳一水和他們在一個碼頭扛麻袋,在一個工棚裏住呢。


    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夢見大美花姐姐強占了陳一水的夢啊?哈哈哈哈……


    趙小英這下再也睡不著了,起身去廚房泡點兒豆子,泡好了,明天用。明天是臘八熬臘八粥喝。


    拿個幹淨的陶盆放入一碗紅小豆放放一碗紅棗放一碗高粱米放一碗糯米,一小把花生,放上半盆水泡上。


    綠豆就不用泡了,綠豆進鍋就熟,泡早了怕發出綠豆芽子來。


    隱藏空間裏有現成的八寶米,裏麵除了各種糧食,豆子,幹果,還有冰糖粒兒呢!八寶米不用拿水泡,明天煮粥的時候直接放進去一斤就行。


    不知道任家亮什麽時候能回來,小年兒之前能不能回來?還是過大年的時候回來呀?屯子裏可是陸陸續續有人回來了呢……


    泡好了明天準備做臘八粥的高粱米,糯米和紅棗、紅小豆,收拾好廚房,鎖好廚房門,趙小英回屋繼續睡覺。還是睡不著啊,腦子裏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趙小英先是想著任家亮,他人也不回來,也不給她回信,是不是不喜歡她了?


    任家亮是不是在那塊兒又看上別的小姑娘了?不然為什麽一個紙片片的字兒都不給她捎回來?


    再又想著隔壁陳奕凡,想著他的馬架子塌了,他回來住哪兒?拉幫套的親事黃了,他以後找個什麽樣的對象啊?


    趙小英又想著大美花姐姐,她那麽有力氣,在碼頭扛麻袋不比小夥子少賺錢吧?她賺了錢以後會不會就不回來了?會不會就在碼頭那邊生活了?


    碼頭那邊生活方便,還有賣飯的,她都不用自己天天做飯了。趙小英要是像大美花姐姐那麽有力氣,她也搬去碼頭生活,碼頭物資豐富,工作機會還多。


    要不趙小英也找個人看家,她去碼頭看看美花姐姐吧……


    趙小英也去碼頭擺一個賣飯的攤子呢?要不等以後任家亮回來,她們一起去呢?……


    啊……哈欠……


    胡思亂想了半宿,趙小英終於是困了,眼睛睜不開了,睡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囤積症患者穿到饑荒年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宅女趙小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宅女趙小英並收藏囤積症患者穿到饑荒年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