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河堤邊上那個集市上,趙小英看見有賣梨的,有賣棗的了,還有賣炭的。她光顧著買魚了,忘了買梨和買棗了。


    那個集市上還有不少賣各種青菜的。她應該再去一趟,再去買點兒水果和青菜……


    趙小英坐在門口正這麽想著呢,陳一水擔著兩捆柴火走回來了,看見她坐在門口,陳一水嘎嘎嘎的直樂……


    趙小英急眼,對著陳一水就是一頓喊:“你樂什麽樂呀?還不趕快開大門,把我鎖門外半天了,你還有心情傻樂呢?


    你沒看見地上這一大筐子的大魚嗎?再等一會兒,魚都該臭了呀!這麽多的魚呢,晚上就煎個魚吃吧……”


    趙小英氣鼓鼓的接過了陳一水遞過來的鑰匙,她打開了院子大門和廚房門,去廚房做晚飯去了。


    陳一水把從山上扛回來的柴火,整齊的碼放在了柴火垛上,又把魚拿到了院子裏收拾。


    陳一水在處理魚?,他先將魚處理幹淨,去除內髒和鱗片。


    趙小英拿了一條陳一水收拾好的魚,問陳一水,晚上就熱餅子,燉魚吃,好不好?


    陳一水說,燉魚誰不愛吃啊?那當然好了,他就繼續收拾魚了。


    陳一水說,先醃上一壇子的鹹魚塊,剩下的魚都曬成鹹魚幹兒吧。他說魚幹耐儲藏保存,放一年都不會壞,但是魚幹很幹。


    醃鹹魚塊倒是不幹,吃的時候也很香,很嫩,就是不耐儲存,並且費鹽。醃鹹魚春天之前必須吃完。否則天氣一暖,鹹魚塊就會臭的。


    陳一水跟趙小英說,她現在一個人生活,也吃不了多少的醃鹹魚,還是少醃幾條鹹魚,多曬點兒幹魚吧。


    趙小英說,當然可以了,隨陳一水怎麽方便,就怎麽來。


    陳一水醃鹹魚的做法是:魚去除內髒、清洗幹淨、剁成大塊兒,每一塊兒都抹上鹽,均勻整齊的碼放在大菜壇子裏,壓實。擺放一層魚塊,壓實一層。


    最上麵放一個樹秸稈編織的小簾子,小簾子上麵再壓上石頭。不用放水,嗯,不用放涼開水。


    鹽會析出魚肉上的水分,過一個晚上,鹹魚壇子裏麵的水就會漫過蓋簾子了。


    一定要壓好石頭,魚肉被石頭壓著就不會壞。不用石頭壓著,魚塊飄上來,見到空氣就會長雜菌的。


    陳?一水曬魚幹的製作方法是:將去除內髒,清理好的魚埋在鹽裏,但要注意將鹽和魚架起來,不讓魚泡在鹽水中,這樣可以保持魚身幹爽?。


    然後將醃製好的魚,掛在廚房陰涼通風處陰幹,避免直接暴露在陽光下,以免魚肉變柴。


    曬魚幹的魚是整條魚,不是切段兒的,是有頭有尾的,在魚鰓上栓個繩兒,掛起來看著也很好看。


    陳一水在院子裏弄魚,趙小英在廚房燉魚。趙小英燉的這一條魚,她還是挑了一個最小的呢,去除了內髒,那目測也得四五斤呢。


    鍋裏放了一大勺的油,油熱放入魚塊兒,兩麵煎至定型,放水、水開放鹽調味,加入味精、滴了幾滴高濃度的白酒,蓋上鍋蓋開始煮……


    這大魚因為買的時候是活魚,所以很鮮,很香啊……從廚房飄出的魚香味兒已經漫出了院子漫到了路上了……


    已經有路人隔著籬笆牆在和收拾魚的陳一水在搭話了,問他魚在哪兒買的?多少錢一斤?陳一水說他不知道。


    陳一水讓路人去他家,問他哥陳一山。陳一水說他沒去跟著買魚,他隻是負責幫忙收拾魚的。搭話的人訕訕的走了……


    陳一水醃好了一壇的鹹魚,剩下的魚都是整條的魚,整條的魚從魚肚子上豎著一剖兩半兒,脊背連著。


    兩麵都均勻沾上了鹽麵以後,每條魚嘴都用麻繩穿上,然後在廚房裏搭上了一條木杆兒,魚都掛在了廚房裏陰幹。


    陳一水說,魚不能拿去外麵晾,會被鳥兒和貓偷走的。他懂得可真多呀!


    陳一水曬好了幹魚,醃好了鹹魚,燉在鍋裏的魚也好了。趙小英在魚出鍋前,放了一把蔥花兒,還有一把切碎的香菜葉。


    香菜是陳一水的老媽給趙小英的,趙小英剛才去陳一水家的時候,她給趙小英拿的一把香菜,還有一小布口袋的幹辣椒 。


    陳一水的老媽說,燉魚出鍋的時候放一點兒蔥花、香菜葉兒,魚會特別好吃的。


    廚房的地上現在已經多了一個八角形大餐桌,應該是叫八仙桌吧?還有配套的8個小凳子,這些都是陳一水今天下午弄來的。


    陳一水說,這餐桌和凳子從蔡木匠家賒欠來的桌子,已經記在趙小英的賬上了。現在兩個人在廚房吃飯的時候用正好,不用站鍋台上吃飯了。


    也省的每次吃飯,飯菜還得從廚房端到另外的小屋,端菜、端飯,來來回回的麻煩。以後吃飯就可以直接在廚房吃了。


    天這時已經黑了,趙小英點上了油燈,把油燈放在廚房。油燈雖然不是特別亮,但是不用幹活,照著亮吃飯是夠用了。


    陳一水說的話可逗笑了,他說:“要那麽亮的燈幹什麽?能照清楚菜就行了,我們又不是自己找不著嘴……”


    倆人坐在廚房,守著一大鍋的魚肉吃飯,這一大鍋魚肉起碼四五斤,一頓可能都吃不完。


    趙小英用碗撈了一大塊魚肉、大半碗魚湯,拿著一塊小餅慢慢吃。她跟陳一水說:“一水哥哥你別客氣,自己盛著自己吃吧。”


    陳一水才沒客氣呢,他沒拿大碗盛菜,他嫌棄大碗小,他換了一個小盆兒盛菜吃。


    陳一水盛菜的小盆兒裏麵,放著一小盆大塊兒的魚肉。他都沒吃玉米餅,直接就先吃光了一小盆魚肉……


    魚湯很鮮美,魚肉也嫩、香……活魚就是好吃啊!不知道車夫陳一山還什麽時候去河堤邊?


    趙小英還想讓陳一山幫她捎買一些梨和大棗兒呢。她跟陳一水說:“一水哥哥,你晚上回家的時候,幫忙替我問一下你哥陳一山,他什麽時候再去河堤?去的時候幫我捎一條活魚和一筐梨,一筐棗,幾掛大蒜回來。”


    陳一水說,沒問題,他晚上回去就照辦。還問趙小英明天打算去幹什麽?是去撿蘑菇?還是去撿板栗啊?還是去撿小蘋果?


    趙小英說,明天去撿小蘋果吧,也許去蘋果林的時候能發現什麽呢。她之前還撿了不少山楂呢,隻做了一壇山楂酒,目前還在發酵期,還沒有成功呢。


    還沒有切山楂片曬山楂幹呢,也沒有做山楂糕呢,熬山楂果醬呢,不過不著急,山楂耐儲存先放著等有時間再做也可以……


    趙小英想撿點野生小蘋果,除了想自己吃兩個小蘋果嚐嚐鮮,還想做蘋果酒。蘋果酒的味道可是比山楂酒還要清香呢!


    陳一水走的時候,趙小英給他手裏塞了兩個煮熟的雞蛋,和他說:“一水哥哥,你那麽早起來去扛柴火辛苦了。這兩個雞蛋你拿著,早上墊補一下吧。”


    陳一天他樂嗬嗬的接過了兩個熟雞蛋,並且笑著對趙小英說:“妹子,你不許用這兩個雞蛋扣我的工錢哦”!


    趙小英也笑著回答他說:“不扣不扣,這是額外的報酬……”


    算是報酬,算是額外的報酬,優秀員工獎!他除了每天給趙小英當向導帶路,還給她扛回來不少的柴火呢。


    陳一水走的時候還提醒趙小英,讓她明天早上別忘了泡上高粱米,說是晚上吃高粱米幹飯。


    魚湯泡米飯是最好吃的了。玉米餅子還剩了不少呢,明天的早飯是熱玉米餅子,熱魚肉。


    晚上是再燉上一條魚,魚湯裏麵放點兒白蘑菇一起煮。泡高粱米?今天還沒過去呢 ,陳一水就把明天的菜譜都想好了啊!


    趙小英現在都有點懷疑了,陳一水來給她當向導,不會就是為了她家的好吃的吧?


    ……


    送走了陳一水以後,趙小英鎖好了院門。她今天下午忘了撿雞蛋了,不知道陳一水幫她撿雞蛋了沒有?


    陳一水應該是撿雞蛋了吧?他就連廚房的水缸都幫忙給挑滿水了。他又從蔡木匠裏拎來了飯桌兒和板凳,撿雞蛋的這種小事兒,陳一水他應該是做了的吧?


    趙小英確定陳一水幫她撿了的雞蛋,因為平時趙小英撿好了雞蛋,都是放在屋裏木頭架子上的雞蛋籃子的。


    現在廚房的鍋碗瓢盆的架子上,一個小筐裏,已經裝四個雞蛋。這肯定就是陳一水下午撿的雞蛋,因為趙小英早上已經撿過一遍雞蛋了。


    鍋裏的魚就不往外淘了,淘出來也是占地方,就用屋裏爐子上的小鋁鍋燒一點熱水洗漱吧……


    趙小英洗香香,洗白白進被窩睡覺,今天又是熱熱的炕,軟軟的被窩兒,香香的小人兒(她自己)呢……


    今天也是勤勞的一天呢,今天也沒少幹活兒,撿蘑菇、去買魚,晚上又燉了一條大魚吃……


    啊嗚,好困,打哈欠了……


    趙小英已經沒力氣想事情了,直接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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