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上,趙小英向車夫陳一水打聽,問問陳車夫家裏還有沒有閑置的土坯和木頭,趙小英想單獨蓋一間廚房出來。


    趙小英現在小房子,鍋子和灶台都在睡覺的屋子裏麵,一做飯就滿屋子的水蒸氣。燒多了火炕就燙的住不了人。


    車夫陳一水說,他家有土坯和木頭,他還問趙小英,搭廚房請人了嗎?趙小英說沒有請人呢。


    車夫陳一水說,他幫趙小英找幹活的人,他的工錢就不要了,讓趙小英管他一頓頓飽飯就行。


    趙小英說:“一水哥哥,咱們這麽算,你幹脆核算一下包工包料一共多少錢?我直接付錢不好嗎?咱們雙方都便宜,我不用操心蓋房進度了,你還能多拿點錢……?”


    陳一水說,他回家去,跟他們家的父子爺們商量一下再說吧。


    陳一水幫著趙小英卸了車,趙小英開門進屋,拿香皂洗了兩遍手,才拿起一個酒壇子,洗幹擦淨,把山楂汁水和化好的酒曲裝壇子裏。


    蓋上酒壇子的蓋子,按照賣壇子老板教的密封方法:包一層黃紙,拿麻繩紮上口。再拿黏土糊上。就密封住了。趙小英密封好了酒壇子放在了牆角。


    趙小英洗幹淨了手。繼續整理著物資,想著整理完了物資,下午自己去打點草籽兒隱藏空間呢!


    這用來喂雞的草籽兒可是以前超市賣八十塊錢一千克的藜麥呀!藜麥!合著四十塊錢一斤。心裏還想著藜麥拿來喂雞,暴殄天物啊!啊!


    打草籽兒的路也不遠,就在出了村西頭一下坡兒一拐彎的河灘荒草界上呢。


    整理完了太平鎮買回來的東西,肉沒弄想著晚上回來再收拾。趙小英學著陳大嬸子,剪了看著小一點的一隻公雞的雞的翅膀,怕它腿長,從雞欄跳出去,再走了丟了,就拿一根麻繩拴住它一隻腳放後院雞欄了。


    把一隻雞兩條腿拴好係在了柴火垛旁邊,手裏抱著最後綁著雙腿的大公雞。拿著麻袋、簸箕、鐮刀、筐子,就準備去河灘打草籽兒……


    趙小英剛抱著大公雞沒走出去兩步呢,就看見車夫陳一水拉著一車土坯,後麵還跟著幾個扛著木料、工具的男男女女……


    趙小英以為,她提出的包工包料的意思的時候,車夫陳一水說回去和他家的父子爺們商量一下是客套話呢,結果這就領著人,拿著料來了?


    趙小英趕緊往回走,跑去開院子的柵欄門………


    車夫陳一水家的兄弟們看了一圈趙小英家的小房子,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下,提出了在小房子西側,也就挨著炕的那麵牆上建個廚房。


    也是兩米寬,四米長的,和我現在小房子一樣的大一樣高的,包工、包料、包門窗安裝。還問我500個銅板能接受嗎?如果沒有現錢,蓋房款項還可以賒欠到秋天。


    這麽便宜的嗎?高粱米和蕎麥麵粉都是五個銅板一斤,500個銅板等於100斤的糧食,還等於500個雞蛋。


    趙小英先說好了,她可是不管飯的啊!她上次蓋的小房子,就是現在住的這個小房子。竣工的時候,吃了一頓飯。


    殺了一個大公雞,大公雞就八十個銅板呢!還了陳大嬸兒的三斤白酒還六十個銅板呢!還有買席子檁木、土坯的錢!


    在蔡木匠那裏定製門窗的100個銅板呢!這現在他們說蓋廚房包工包料才500個大錢,這實在是雙方都便宜的好事情呀!趙小英太能接受了呀!


    趙小英痛快的點頭同意了以後,他們就開始動工了,還說用不上趙小英。讓她開屋門,他們把鍋搬出去就行 。


    他們把趙小英的大灶台拆了,改砌成一個取暖用的,土坯搭的小土爐子。這想法太好了,思路太完美了啊!


    趙小英聽話的抱著公雞在一邊看著他們幹活……他們挖好了兩層高土坯的地基,碼放上一層土坯,拿兩根木頭裏外頂架著兩根木頭,支起廚房的門以後,就繼續搭建土坯了。


    他們安裝的這個廚房門是個舊門,連著門框的,不用分別的安門框、門扇板子了。


    直接和土房子建在一起就行。窗戶也是,窗框和窗戶扇子是一起,已經貼過油紙的舊窗戶。雖然是舊的,但是一點也不髒,不是那種髒兮兮的樣子。


    隻是原來塗漆的地方,斑駁的掉漆了。以後可以買漆塗色,給它刷新漆,順便給住人的小房子門窗也刷漆。之前隻是塗了桐油防水,沒塗油漆的。


    趙小英家沒有井,之前吃水都是陳一天從陳大嬸家挑來的。我都沒想到過蓋房需要水這件事情。


    反正是包工包料的。水的事情就不用趙小英操心了。果然,陳車夫家的另一架車上就拉過來了幾個大木盆、木桶裝的現成的、勾兌好的泥漿。


    這是不用在趙小英家的小院子裏麵挖坑取土再回填院子了啊!這包工包料的是連泥漿也包了嗎?太好了啊!哈哈哈……


    別看這次來的這個幾個兄弟妯們兒人少,沒有上次來蓋房子的幹活的人多。可是人家車夫家的女眷們也都上牆打下手幹活了呀。


    男的砌牆,女的送泥。茅草和高粱秸稈也不用一捆一捆的人背了,割了一大騾子車的長茅草就給拉過來了。壘土坯是很快的,土坯很大,又寬又長,厚度又高。


    兩個小時都還沒到,廚房的三麵牆的土坯框很快就壘好了,廚房東牆不用壘,和原來的小房子的西牆用用一麵牆,在這堵夥牆、共用牆根下,兩邊加了兩個立柱上麵放放了一根檁子做承重。


    別人家的大土房都是六米多寬十多米長的,趙小英家隻有兩米寬四米長,所以也節省檁木。要是可著這四米的跨度來,中間橫放一根四米的檁木就可以。


    趙小英的房子是兩米的寬度。正好牆、檁木、牆是一米的間距,上麵蓋上席子鋪上秸稈和草抹上泥就完事兒了,可是不能那樣橫著鋪一根檁,承重能力不行。


    鋪檁子是按豎向走的。木頭鋸成兩米長的一根,在房頂豎著放了四根(算上夥牆上的那根,不然隻用三根。)檁子。


    趙小英家的小土房才隻用了三根兩米的檁子呢。兩根檁子上橫向間隔一尺鋪釘上椽子。然後鋪席子,上房箔。眾人快手快腳的搭房子、壘煙囪、搭灶台、砌火牆。


    這個火牆可不是剛才上麵說的合夥用一堵牆的那個夥。這個火牆,是裏麵走煙、走火的,類似於豎起來的炕,暖氣片一樣的設備。


    就是牆和牆之留著十厘米的空隙,灶台裏麵的煙火,從這麵立著的兩堵牆的空隙之間走,走出來個個z字形,然後再從煙囪飄出去。這就是火牆,跟火炕一樣,都是取暖神器。


    廚房冬天裏麵放水缸,酸菜缸、鹹菜壇子之類的。溫度低了水缸結冰就凍壞了,所以廚房也得有取暖措施。


    新廚房連著灶台之間搭建一個一米寬的土台子,地下是走煙的。簡單解釋就是一個一米一長的土炕,但是不夠睡人的,不夠長。


    鋪上一個一米見方的席子以後,可以在上麵坐個人。也可以放個麵盆發麵,或者晾個衣服襪子什麽。


    陳車夫的嫂子說,她家住廂房就有這樣的小火炕。冬天晾個內衣、私人物品什麽的可方便了。


    後來嫂子趴趙小英耳邊解釋,她才知道嫂子所說的私人物品是什麽,是清洗過後的月事帶。


    月事帶是拿棉布塞棉花縫的,多次反複清洗使用的衛生棉條。每個行經年齡的女性都有幾個,月事時候沾染了血跡,清洗過後還不敢拿到一大家子人眼皮底下晾衣服一樣的晾曬。


    一大家子人呢,大伯子、小叔子、老公公的大庭廣眾之下,哪個看見都不好。所以隻能晚上偷偷放炕上烘幹。


    ……


    陳車夫家一夥人都安裝完了新廚房門、窗,壘完了新廚房的灶台、安鍋試火的時候,趙小英還抱著大公雞一直在傻看著呢!


    是的,她看的新奇,熱鬧,手裏一直忘了放下公雞,就那麽一直抱著,摸著大公雞的背 ,在擼雞毛呢。


    這雞有點舍不得送過去給陳大嬸兒了是怎麽回事呢?算了,先綁著腿拴後院雞欄裏麵吧。


    天黑還早著呢,這些人才幹了幾個小時的活呀?陳車夫他們就說要回家了,不繼續幹活了。


    他們說這新廚房就差牆麵房頂抹大泥了,今天不繼續不幹了,他們明天下午有時間過來,再用車拉來那種摻了碎草的泥來抹大泥了。然後呼呼啦啦就都走了。


    雖然廚房新建的,房頂也還沒有抹泥,牆壁就是土坯搭建的,裏麵也沒有抹泥 ,透過土坯之間的接縫 。


    有的地方還能看見空隙,這牆要是裏外不抹泥還透光呢?哈哈哈哈……但是一點也不耽誤用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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