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就繼續壓力吧。”


    “哦,對了。”星野倒是不這麽想,因為現在經過這長達兩三分鍾的短暫休息時間,白布賢二郎肯定已經恢複了清醒。


    如果他再不能恢複清醒,說不準他們還能開到隱藏款的賴見英太。


    但在牛島若利的描述來看,白布賢二郎冷靜的可怕,甚至可以說是他們隊伍裏麵心情起伏較小的選手了。


    所以當她明白這個戰術之後,可能就沒有那麽奏效了。


    “換個辦法吧。”星野繼續說,“暫時不用給他施壓了,不過前驅球還是繼續發的。”


    “盡量發到二三號位,或者三四號位的結合部。”


    “然後就是接球問題,把球起高,起穩。”


    “也可以給我們隊伍多一點戰術的選擇。”


    星野說著說著,又想到了一個,“牛島前輩,他是左手球,很容易發到五號位或者一號位那條壓邊的地方。”


    “你們要注意一下。”


    “反輪的話,能四人接一傳,就四人接一傳吧。”


    “或者讓田中前輩不接,你們在場上商量著來。”


    烏野眾人點了點頭,“是!”


    他們隊伍一般是前排主攻不下撤接一傳,而是由接應擔當這個下撤接一傳的任務。


    所以如果是澤村大地在四號位,田中龍之介或者東峰旭在2號位的時候,他們比較難下球。


    要跑的位置也很複雜。


    這就導致進攻節奏會慢很多,網口搶不到,那就更難辦了。


    這種時候他們隻能塞球給副攻,或者說通過長回合的鬥爭,將這一分拿下。


    緊接著來到了第三場比賽。


    第三場比賽的開局,百鳥澤依舊打的滴水不落,可以說是比前兩局的狀態還要更好一些。


    然後就被白鳥澤幹淨利落的拿下了。


    25比18。


    有點意料之中,可能經過了第二局的比賽,白鳥澤的鬥誌徹底被激發了起來。


    所以第三局他們看起來,無論是一接還是一攻的效率,都比上一場要高不少。


    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是……白布賢二郎把球全部塞在了牛島若利的身上。


    他們不可能每一個牛島若利的球都能像月島螢攔下他一樣,同樣也不可能西穀夕每一個球都能接到。


    對上這樣的敵人。


    隻要出任何一點差錯,那麽就沒有了對抗的機會。


    趁著中場休息的時間,星野一邊給大家分水一邊又分發毛巾。


    直到西穀夕的麵前,她把水遞過去,問道,“感覺怎麽樣?西穀前輩。”


    “……”西穀夕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水,又擦了一下嘴角的汗水,“盡管很殘酷,個子高在排球世界真的很無賴。”


    “但自由人是這其中唯一不受身高所限製的。”


    “那麽,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隻有我。”


    “所以……我必須接下他的球。”西穀夕眼神凜冽看向她,“並且我也必須要告訴你,我對他也有勝算。”


    星野拍了拍西穀夕的肩膀,賽場上最勇敢的人莫不過於自由人。


    一些重扣,爆扣,所有人都可以躲。


    但是自由人不行。


    麵前的西穀夕不過是一米六多,但是小小的身軀,卻潛藏著大大的能量,和用身高無法比擬的勇氣。


    他敢去碰牛島若利,他甚至主動去接牛島若利的球,這樣已經足夠勇敢了。


    “我相信你。”星野露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不要忘了我們平時訓練的時候是怎麽做的。”


    “隻要做好這些平常的內容。”


    “我相信你肯定能在他的嘴裏吃下一塊肉。”


    西穀夕拍了拍胸脯,“那當然。”


    在比賽期間,西穀夕的情緒和神思都是很專注的,也不會有什麽調皮搗蛋的心思,更多的是沉默的性子。


    這樣很多人都有點不太習慣。


    其實一開始星野也不太習慣,因為和平常的樣子實在太反差了,但是後來被菅原孝支聊了幾句,她大概也懂了。


    因為她打比賽也是這樣。


    打比賽總是緊張一些,尤其是承擔了團隊防守力量的一員,更多的是希望自己的地板能夠擦的好一些。


    把每一個即將落地的球都能撐起來,這就是他們對隊伍最大的貢獻。


    而接球又是一個費勁活兒,尤其耗費心神。


    稍微一走神,定點失誤,又或者說是腳步慢了一拍,那麽這個球極大概率可能接不到了。


    她看著他們重回比賽場地的背影,暗暗的祈禱,起碼……打一場精彩絕倫的五局比賽吧。


    起碼先打到第五局。


    隻要打到了第五局,那雙方又是新的第一局了。


    對於他們而言優勢更大。


    五色工上來就開了一個全壘打。


    送了烏野一分。


    開門紅!


    good job!


    緊接著輪到烏野的澤村大地發球。


    按照剛才的戰術安排,烏養係心調整了一下他們的發球戰術,發前排確實可以,他們不妨直接把右路的攻手直接限製掉。


    要所有的進攻都集中在牛島若利的身上。


    這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來往還是防守都會輕鬆一些。


    這個球衝的是太平獅音。


    同為三年級的球員,太平獅音無論是接球和扣球,又或者是發球,都很成熟。


    可謂是隊內的第二得分人。


    所以把它限製住,對麵就少一個進攻點。


    太平獅音隻能用上手將飄球接起來。


    此時跑動的隻有3號位的川西太一和2號位的牛島若利。


    白鳥澤不會像烏野這麽瘋,並不會所有人都參與到進攻中去。


    像他們這種前排主攻接了一接的情況,一般就是在旁邊做攔網保護了。


    所以這一點信息對他們球隊來說是很有益的。


    白布賢二郎不想第一個球出差錯,直接傳了牛島若利的開網球。


    這樣的傳球倒是和月島螢的猜想差不多,到了第四局了。


    白布賢二郎肯定不會用太多副攻,也不會在第一個球就用副攻。


    在另一個主攻手倒地的情況下,他會選擇的人隻有——


    牛島若利。


    月島螢和東峰旭二人迅速並攔,同時把直線留了出來。


    再攔下他一球,雖然有可能。但月島螢始終堅持著攔網是一個體係的理論。所謂的攔網不過就是為了限製對方的球路,讓我方能夠更好的做地麵防守。


    如果能攔死,那最好不過。


    如果不可以,他們限製的路線也夠了。


    把斜線幾乎都覆蓋住之後,牛島若利沒有什麽更好的線路可以選擇,隻能打直線了。


    雖然西穀夕的實力很強勁,防守起球能力可能在線內是數一數二的。


    但他——


    牛島若利的進攻能力卻是全國的前三。


    他沒什麽道理畏懼,因為從來都是別人害怕他。


    所以牛島若利的第一個球還是扣了直線。


    球打在了西穀夕的手臂上撐了起來,西穀夕喊了一聲——


    “反擊反擊!!”


    我絕對不會讓你一直囂張下去的!


    “反擊!!”


    球有點上網,但是球高。


    這對於影山飛雄來說,這種高球就是好一些,“好接!”


    緊接著他跳起來,側穿了一個高球給4號位。


    由東峰旭打穿對麵二人攔網手,球落在了對麵的場地內。


    這一分。


    他們又咬下來。


    他們是順利接下了。


    但是白鳥澤氣氛可就沒有那麽好。


    本以為要安分看比賽的鷲匠鍛治,抱著臂,汗毛都快豎起來了,鬧鬧嚷嚷地訓斥道,“阿工,你站在那種不尷不尬的地方,還怎麽接球救球?”


    五色工這一場從頭到尾被監督罵了個遍,但是他還是大聲地應了,“是!”


    眼淚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監督今天明明不怎麽發飆的,怎麽對他還是老樣子?


    難道他今天真的做的太差了嗎?


    太平獅音察覺要素,決定逗一下這個學弟,“你以為監督為什麽會對你這麽嚴格呢?”


    五色工很容易就往壞的方麵想,“因為我太不成熟了。”


    “不,是因為他對你期望最高。”


    五色工瞪大了雙眼,眼中的淚花一下子化成了火焰。


    對他——期望最高——!!


    “來吧,放馬過來吧!”


    山形隼人:……也太單純吧。


    太平獅音: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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