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靈鷲宮可是在光明頂之上?”


    完顏萍覺得詫異當即追問,她隻曉得楊過身份頗多,其中最大名鼎鼎的自然是明教之主。


    “哼!”


    陸無雙卻是當即冷言哼出,她隻看見了楊過收下程英的手帕。


    這可是當年陸展元與李莫愁的定情信物,也是一分為二之後姐妹倆保命之物。


    她之前在船上將其贈送給了楊過,如今在茅廬又得程英送給楊過的另一半,從當初嘉興鐵槍廟外一別之後,這塊手帕終於重歸於好。


    可是。


    卻是兩個人的心意。


    “靈鷲宮遠在天山,終日白雪壓頂,還有許多靈鷲雕兒行走於雪山之上,石宮易守難攻,且有許多機關暗道,寬敞舒適,宮殿遼闊,還有通風換水的奇門之法。”


    “在那裏長時間居住不僅皮膚雪白且將延年益壽,吃雪蓮靈果,還有許多珍奇異獸可以養殖,可謂是人間第一等的仙境”


    “這位無雙妹妹卻是心情不好,她呀,爭風吃醋,見我收下了一塊帕子就覺得心底不痛快,身在這茅廬之中,實則已然遠在天邊雪山,一身寒骨攝人心魄。”


    楊過話鋒一轉已變為了陸無雙。


    氣得陸無雙咬牙切齒,她確實是這麽想的,認為楊過既然知曉帕子的重要就不該收下。


    “醋壇子打翻咯。”


    楊過看著眼前生氣難過的陸無雙,一指彈在其額頭上。


    “疼啊!”


    “你總在欺負我。”


    陸無雙摸著自己額頭竭力使其平穩下來,不至於疼得厲害。


    實則也根本不痛,隻是陸無雙心底不舒服,越想越難以自解。


    “表妹。”


    程英指向帕子,眼神與楊過交匯,已然知曉前因後果,以溫柔之語道:“你的帕子也給了楊大哥嘛?”


    “嗯!這混蛋收下了我的心意,結果轉頭就去救郭芙,現在又收下表姐的手帕,簡直是三心二意之徒。”


    陸無雙手指楊過的眼睛,氣得隻想上去撓兩把。


    “也好。”


    楊過坐在精致木椅上翹著二郎腿。


    手心裏是各自一半的手帕,皆有女子柔香,卻又各自不同,是二人的性格差距都選擇了喜歡的香囊。


    “人間廝守最長久不過是百載而已,而我卻想真正的窺見長生,隻羨鴛鴦不羨仙。”


    自從在不老長春穀見過李青露選擇老死在虛竹麵前之後。


    楊過對於武學的追求就一日勝過一日。


    彼此珍愛能有多久,十年,三十年,還是一百年?


    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話又能多漫長。


    武道長生的路上至今已隻剩下了虛竹百年相守後離開李青露,段譽放下對王語嫣癡情選擇青燈古佛。


    歲月。


    足夠讓任何情意減半。


    “無雙妹妹,百年之後你我再看今日之事,情意深藏心底還不夠嗎?”


    楊過將手帕攥在手心裏收在衣袖之中珍藏。


    “百年?”


    “我們能否活到那時還不知曉。”


    陸無雙情意綿綿,聽到楊過要百年相守心底也泛起了無盡深情。


    “莫說百年,饒是千年都能活下去,隻怕你心性不夠堅韌自絕而死。”


    楊過全身散發金光,浮空而起。


    這一幕令陸無雙當即想起了與楊過相遇到臨安城的每一幕。


    “枯榮二樹,亦枯亦榮,非枯非榮,諸般幻想皆是他人與你所見,外貌真假也不過如此。”


    楊過本來是俊秀少年,此刻卻是年紀一歲歲的改變。


    在完顏萍眼中還是少年,在陸無雙眼裏卻是五年前,而在程英眼裏又是楊過到中年的模樣。


    全然不同!


    甚至如果她們願意看到的話,楊過可以是一個滄桑老人,亦或者一半臉為少年,一半臉為老者。


    “陸無雙。”


    “李太白曾有詩曰,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


    “人之生死衰老都隻是一念之間,轉瞬即逝,若你我武學有成,到了亦枯亦榮的境界,壽元綿長遠遠勝過凡人,到時候天長地久任你逍遙,隻怕是百年之後,比我也情字遺忘,隻求武道長生。”


    “不過那也無妨,執手而過的每一歲皆是長生之路。”


    楊過哪裏擔心什麽百歲之後。


    江湖之大可玩可快樂的那麽多,又何必局限於一寸山河。


    也許那時蒸汽火車都開始滿世界跑了。


    隻是越練武越喜歡逍遙江湖的快活。


    “百歲之後,我才不會變心!誰變心誰是小狗!”


    陸無雙當即要和楊過拉鉤。


    “是啊。”


    “變心是小狗,當年虛竹子和李青露婆婆也這麽想的。”


    楊過與她拉手指。


    “可你的玉女心經修煉還沒到神而明之的境界,更不想第二步乃是九陰真經的上下卷與梵文總綱,第三步才是枯榮禪功,亦或者我靈鷲宮的獨門心法。”


    “第一步踏入能成就一流或超一流高手,第二步卻將成為武道宗師,第三步時你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衰老美醜,因為你已經長生久世,在江湖早已成為傳說。”


    楊過是在說陸無雙連第一步都沒有真正的修成。


    “玉女心經?”


    程英還是第一次得知陸無雙會這一門武學,不知是何緣故。


    “表姐!別理他!我有時間教你。”


    陸無雙一想到自己和楊過修煉玉女心經時的種種,當即想替程英拒絕。


    可不想讓表姐練得武功太多,那豈不是貪多嚼不爛。


    “武學傳承都是隱秘,我允許你傳了嗎?”


    楊過笑眼看向程英,將陸無雙輕輕的擋在一邊:“你武學根基本就比無雙強,等我找到良機親自傳給你,絕不會讓這丫頭越俎代庖。”


    “表姐,他可沒安好心思。”


    “我看什麽長生久視,什麽百年相守怕不是都在騙人,剛才那都是障眼法騙我們的,他也許是在饞你手帕罷了。”


    陸無雙翻了個白眼,當即看向完顏萍。


    她心境安定之後頓時覺得完顏萍也許也被楊過唬了。


    大家都是練武之人,你說什麽長生不老?


    雖然不老這兩個字對美女很有誘惑力。


    但實在是鏡中花,水中月啊。


    “楊哥哥不會騙我的。”


    程英卻是絲毫不怕被騙。


    她早就知曉楊過淩空而立的傳說,此前陸無雙也親自證明過這一點。


    楊過與金輪法王討論瑜伽密乘時屋內也散發過金光,傳得襄陽城群雄震驚。


    “表姐,你胳膊肘往外拐!”


    陸無雙扭頭又問向完顏萍:“完顏姑娘,你也被楊過騙去修煉長生不老之術了?”


    “不是的。”


    “主人讓我加入了明教,以侍從身份在人間活下去,以前的我已死在了一座懸崖上。”


    完顏萍笑容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一個好哥哥,一個好主人,你們真是魂都沒了。”


    陸無雙坐在桌邊雙手托腮,氣惱的看向楊過卻又不禁如癡如醉道:“楊過,百年之後我們真會在靈鷲宮嗎?”


    “我們會的,你不一定,因為你學武不勤。”


    楊過一言令程英與完顏萍展顏為笑。


    “你羞辱我!”


    陸無雙惱怒。


    茅廬裏卻充斥著歡快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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