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活佛,降龍羅漢?”


    楊過回頭看向這位遊戲人間為天下蒼生而樂此不疲的神僧。


    以逍遙長生訣修成的望氣來看。


    濟公身上有一絲淡淡的金光圍繞全身,不是內力,不是真氣,好像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僧人。


    可這金光卻是楊過從未在其他人見到的場景。


    “小娃娃,你在望氣?真是一門好武功,卻也是道門的高深煉氣養神之術啊。”


    他模樣居跟楊過小時候看到的電視劇裏一模一樣,讓人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安全感,霎時間心底一切的敵對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師身上的金光不是內力真氣,也不是人的氣血壽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楊過心底有一個猜測,卻是不敢確定。


    “多做些好事善事就有了嘛,小娃娃心底知道這就是所謂功德,又為何不信呐?”


    濟公扇著破扇子看向楊過,看得出其雖然不注重外貌,看起來蓬頭垢麵,卻也有年少時的幾分俊朗,若是年輕之時都難說二人誰更是江湖第一美男子。


    隻是外貌對於濟公而言又算得了什麽。


    “功德?可世上好人那麽多,為何我從沒有見到過,善惡有報還能擋得住武林高手的一把刀?”


    楊過何止是不懂,這是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懂的現實。


    “世人因果輪回,前世今生皆有累積,本就在一次次轉世的虧欠之中,他們不得長生就不能脫離苦海,縱然一生積攢功德償還前世和今生全部因果,才能有些許金光。”


    “可那時又是下一世咯,所有一切從頭算起,因此呐,從無凡人可以有此真正的功德,自有天道幫其算計每一世。”


    “你不一樣啊,你這一身筋骨皮已然長生不敗,卻是積攢了些許功德。”


    濟公開心的揮扇,不時的念誦幾句經文卻又是飄忽不知多少玄妙。


    “那這功德能帶來好運,還是能擋刀劍?”


    楊過不明白,此物玄乎的很,望氣能看得見一個人的武功深厚,壽命青春,也能看出所謂的功德,還有殺氣。


    隻是能有什麽用?


    難道楊過被一位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一掌擊中就能以功德垃圾安然無恙?


    “神仙都有壽命將至之時,難道是他們沒有功德嗎?”


    “當然不是那般算的,這功德啊,需要你再入輪回才能讓你來世過得好一些,至於今生除非求道求仙,亦或者念誦學佛,可若真能得長生啊,你也就無需功德托底。”


    濟公吃著幹果與糕點,還在往袖子裏揣。


    他要去給城南一間破廟裏挨餓的娃娃們吃一些。


    “所以最重要的還是修行。”


    楊過明白了。


    功德加身也隻能妨礙到那些同樣在乎善惡的人,老天爺從不會多管一事。


    要給也是下一世再給!


    對於一個長生客來說毫無意義啊。


    勸人欣賞本就是求了一個來生,現世報其實隻是前世因今世果。


    楊過不在其中也就無需過多苛責。


    “小娃娃。”


    “你心底想的是長生不老,還是智慧涅磐,來見我,是想知道天上有沒有神仙,還是人間有沒有因果?”


    濟公一語道破楊過最初的設想。


    北宋八仙過海,東遊記還說其受到了西遊記孫悟空的恩惠。


    孫悟空鎮在五行山下之時,同時還有北遊記真武蕩魔。


    那麽。


    這世上哪有什麽四大部洲?


    楊過不是不願相信以往那些長生客未曾有奇異神仙,彭祖活了八百年,水滴都能石穿啊。


    隻是如果濟公真實存在於此時的南末年,那就意味著一切皆可關聯,這可就難說了。


    “大師!”


    “神仙真存在嗎?傳說真真假假有多少?兩百多年前的大宋真有八仙過海嗎?”


    楊過平生已見過當世諸多高手,於武學奧秘也堪破太多。


    唯獨沒有見過所謂的神仙。


    “虛無縹緲。”


    濟公哈哈大笑。


    “人間哪有什麽神仙呐,你可知上八洞為天仙,不受約束是逍遙自在,中八洞為神仙,神菉受之,下八洞為地仙,人間長生。”


    “可又有人說天上有白玉京!還有人說昆侖山有通天徹地的天階,也有凡人不可度過的弱水。”


    “前有人說真人飛升在九天之上再無束縛,又有人說三十三重天才是真正的大羅金仙。”


    “哪一個是真?”


    “時至今日,似乎從未有一個神仙能說清楚天上是什麽模樣,那麽極樂淨土和佛國又在何處?天庭旁邊嗎?”


    “小娃娃。”


    “且慢些走一步一步來吧,天上的東西你分不清真假,長吐氣啊,守住心中一口元炁在才能窺見天上人,傳說神話一半真一半假,你已是人間長生不老,那麽,你是地仙嗎?”


    濟公輕輕拍了下楊過的額頭,提起一壺酒倒在自己的葫蘆裏,漸行漸遠的去了。


    霎時間。


    身邊人才再次說話,談笑風生。


    之前的一切都仿佛是楊過的幻想。


    正如濟公所說,天上的事沒有人能知道真假。


    人去了腳底下的地方,因果功德算出一生再喝孟婆湯,什麽都不記得才給一個好壞。


    可成了神仙,真去了天上卻沒有一個人再回來給個真假的消息。


    就如同這功德,是存在,也有用,卻沒有世人想的那麽有用。


    “天上真假隻有去看了才知道,可去過的神仙沒一個回來,是成仙太快樂嗎?”


    楊過斟酌其中,吐出了一口很長久的氣。


    “莫非天上也有一碗茶湯?”


    天知道。


    否則楊過又沒有成仙,何必為此擔憂。


    “小主人,你這幹果怎麽都髒了,酒水也空啦!”


    蘭劍見到楊過桌上的東西都被人動過,可剛才大家都在這又怎麽會有流浪之人來呢?


    “不髒,酒水我喝了。”


    楊過提起新的一壺酒一飲而盡。


    將幹果拿起一口吃掉。


    有什麽分別嗎?


    正如濟公所言,小娃娃,長吐氣。


    可不要太過焦急非要去天上看一看,隻怕去的不是天庭上八洞,而是沒有氧氣的太空。


    “說不定有一天人們也會說我是什麽神仙,可最無解的是,我那時若不是神仙,還能是什麽?”


    楊過不想再去推算未來。


    知道此行已盡興。


    一夜過後就率眾前往了嘉興。


    “你還沒有見到濟公就要去嘉興嗎?”


    王語嫣不知楊過為何第一次沒做到要做的事情卻能果斷離開,真不像是她認識的楊過。


    “見到了,是你沒見到。”


    楊過勒馬而停。


    已入了嘉興的地界。


    “我們除去晚上不在一間房之外,白日裏練功運氣,遊山玩水都是一起,你從哪見到的濟公?”


    王語嫣差點以為楊過是深更半夜去了寺裏拜見濟公。


    “白天在茶館聽書時,他就在我身邊,我看的見他,許多人卻看不見。”


    “可他卻告訴我說,世上不一定有神仙,但許多東西卻又真實存在,你說該不該信?”


    楊過都哭笑不得,這一次的遭遇實在是匪夷所思。


    別說王語嫣,縱然是楊過說什麽都會信的小龍女都覺得此事好生奇怪。


    “真是怪事一件。”


    王語嫣微微皺眉,那這事可真是太怪了。


    卻又心知肚明楊過根本沒必要撒謊。


    原本她求取長生不老,永遠的美貌,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遇見楊過,更能見到許多玄妙之事。


    “你那時有八仙過海的傳說吧,你們曼陀山莊往東一直走也能見到大海,那些傳說故事就沒有傳來過?”


    楊過在當世隻能見得到濟公,可在王語嫣所在的天龍時代卻是八仙過海之後。


    “海邊自然有著這些傳說,那些當年僥幸見到過八仙的漁夫就說是真的,我們沒有見過自然是當做假的。”


    王語嫣說起這些事也在想真成為了神仙又是什麽模樣。


    “你我的武功也能渡海,隻是遇不見龍王,連河裏的蛟龍都不曾遇到過。”


    “所以傳說與神話有時會難以分辨,可他們過海又是為了什麽,這世上可沒有真的蓬萊仙島。”


    楊過牽著馬兒,小龍女坐在馬背上。


    眾人靠近了一座廟。


    鐵槍廟。


    “小主人,世上的神仙也許真有,可我們活得好,還能快意恩仇也不一定不如神仙!”


    菊劍見楊過為此事憂愁,當即開言相勸。


    “我不是為有沒有神仙發愁,是在想什麽才算神仙,不說這些虛無縹緲之事,帶你們來是為了祭拜一下。”


    楊過穿越而來就去的桃花島。


    唯獨沒有來過嘉興鐵槍廟,這一次也是為了特地前來祭拜穆念慈。


    “一世不論是英雄還是惡賊,女俠或是妖女,到頭來都是一捧黃土,說什麽瀟灑快活都比不過長生二字。”


    王語嫣是真想通了人為什麽要活。


    “也許吧。”


    “於我的人生而言,如今隻剩下了一座城就能自行融洽。”


    楊過所說的就是襄陽城。


    “過兒。”


    “我們此次回古墓,你會不會覺得寂寞?”


    小龍女擔心楊過這一次古墓閉關會覺得無趣。


    “一年半載罷了,有龍兒陪著還能無趣嗎?”


    楊過在墳前站著倒了一杯酒。


    不可能跪拜。


    隻是前來見一見這西狂記憶裏的小廟,這也是西狂早年性格孤傲,頑皮,卻又有些許自卑的原因。


    “龍兒,我們去嘉興城歇一歇就回古墓。”


    楊過已覺得此次江南與大理之行再無遺憾。


    隻求能夠古墓閉關將更多真氣化作元炁,也能將自創心法盡善盡美突破內力上限。


    屆時大勝關也將迎來天下群雄匯聚的武林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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