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將過兒思念的人全帶到古墓,靈鷲宮,多準備幾副石棺,待到大家死時全都躺進去,將活死人墓的石門關閉,出現天日之時就都是一副枯骨了。”


    小龍女聽到楊過說起黃蓉。


    覺得既然楊過思念這些人,就該多準備一些石棺來用。


    “龍掌門這話說出來可是普通人要被嚇死咯。”


    楊過知道古墓還給自己留了一副石棺,不過是再也用不到了。


    “又說我龍掌門,過兒!”


    “人之生死皆屬常理,有什麽可怕的。”


    小龍女掌心是一杯冷了的茶水,當即凝聚為薄薄的冰片。


    看樣子她已煉成了天山六陽掌對生死符的用法。


    “我們武功這麽多,也有許多讓人聞風喪膽的絕技,卻哈還沒有機會用一用,待到回歸中原之後,也叫天下人見一見什麽叫武道大興!”


    楊過與小龍女同樣看向窗外的白駝山莊。


    能在荒漠之中建造一座世外桃源是何等之難,偏偏規矩還是隻允許一代傳一個真正的傳人,以至於蛇奴莊仆劍侍各有擅長,比起普通武林裏那些不入流的自然算手段。


    可比起那些人數眾多得大門派又顯得為勢微。


    “隻有雕兄與靈鷲的縹緲峰,沉寂已久的白駝山莊,正待恢複的明教,你我和孫婆婆,以及這四個新弟子的古墓派。”


    “我看似勢力眾多,怎麽算起來還是有點欠缺。”


    楊過心想如果明教能有元末的勢力之大該是何等氣魄。


    “也罷,萬人之眾也要一人來領。”


    “今夜先試一試石壁上的逍遙長生訣,如果真能練成再回中原。”


    楊過氣息已然全數恢複。


    樓閣之上。


    小龍女翻閱著山莊一本本藏書,全都是西域的諸多見聞:“過兒,這西域圖畫著的地方竟有寒玉床來出的極北之地,還有往西的波斯都記錄在冊。”


    “江山如畫,要記得清楚一些。”


    楊過敢說這一份畫幾乎就是現存最完整地世界地圖,不過大多是講得從波斯到西域,在到大宋,往北是極北苦寒之地,往西北則是沒落的帝國。


    “過兒,她們四個的武功各有所長,若是我將其收為弟子,也不知對她們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龍女還沒有真正的教過弟子。


    “叫她們來便是了,等到這幾日過後我們就同回古墓歇息,我也得去襄陽城拜見一下郭伯母。”


    楊過將劍侍召集而來。


    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何用意。


    “龍掌門要教你們一些古墓派的武功,現在雖然還沒有拜師,卻能先從身法與心法入門,在與你們原本會的白駝山莊武學結合,今後也好各有所長。”


    楊過在一旁看她們學武。


    幾人一時間皆是歎服,誰也沒想到小龍女的武功竟如此的出類拔萃,隻是稍微施展就已然是她們望塵莫及的地步。


    “好快的輕功啊,像是一隻蝴蝶在飛。”


    “我倒是覺得劍法更妙,輕靈更似神仙。”


    “哼,我肯定學美女拳法,聽名字就知道是給我學的”


    幾個人說來說去,都在為古墓到底哪一門武功更高深而賭氣。


    漸漸的都沉浸入武學之中。


    白駝山莊和以往沒什麽兩樣,雖然主人歸來,但他們還是得該做什麽做什麽。


    小龍女帶領梅蘭竹菊四位劍侍弟子修煉。


    楊過輕身掠過白駝山莊,所到之處沒遇見一棵樹隻是一點就能到極遠處。


    往往就是九丈遠的距離。


    普通人哪裏能一眼看清這麽遠,往往連影子都沒看到,楊過就已經到了山莊之外。


    森林這一層裏是飛禽走獸,到了胡楊林這一層才有蜥蜴蓬蒿。


    歐陽鋒正在一個勁的修煉武功。


    從化功大法到龍象般若功,再到火焰刀。


    彼此轉化著武功的每一重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


    他才走出癡迷狀態看向一旁的楊過。


    “過兒!哈哈!為父的武功又進步了,如今已是天下無敵!再過數月就能邁入龍象般若功的第九層!”


    此時的歐陽鋒完全是技多不壓身,他不怕走火入魔因為早就瘋的不成樣子。


    偏偏逆練九陰讓他的癲狂又止步於此。


    “義父練武癡迷真是最好不過,人難得有喜歡的事做。”


    楊過看向歐陽鋒,胡楊林裏很是曬人。


    歐陽鋒就這麽出了一身汗還在獨自練武。


    他年輕時喜歡武功,人到中年還是喜歡以至於癡迷不改,等到晚年瘋瘋癲癲最愛的也還是武學。


    他知道了自己叫歐陽鋒,也知道了自己的家是白駝山莊,還有了個義子楊過。


    於是沒什麽需要尋求的,就用餘生來全部練武好了!


    “真好。”


    楊過希望歐陽鋒能在白駝山莊度過餘生,卻也知道這樣的人留不住,肯定會在某一天突然出山,消失的無影無蹤,亦或者在某座名山大川出現,和一位高手廝殺。


    快意恩仇對於瘋癲之後的歐陽鋒來說反而更加貼切。


    楊過看著白駝山莊裏的人們,輕功之快悄然無聲所以許多人根本沒有發現有個人在身旁注視。


    這裏住的人真就是一個普通山莊的百姓數量,雖然白駝山莊的產業大,但更多的是以珍貴藥物,蛇膽丹藥,以及葡萄美酒來換取真金白銀。


    但總縱觀沙漠又有多少人能造出白駝山莊這樣的綠洲,還虧了中間有水源,可誰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西域的荒漠比起後世而言其實小不少,還有許多大湖存在,不過根據史書記載,基本到了兩百年後大湖就幾乎銷聲匿跡,八百年後更是一大片的沙漠。”


    “氣候更改是人力無法組織的,可如果將來真有奪取天下的一天,絕不能讓此地荒蕪。”


    楊過想起桃花島,活死人墓,靈鷲宮,一個個都是避世之地。


    又有哪一個能完全躲過戰亂。


    “江湖真是好大的池子啊,困住的不僅是鯉魚,還有真龍。”


    楊過仰天長嘯。


    白駝山莊方圓數十裏內野獸遁形,蛇怪藏匿。


    月明星稀。


    回到屋中見到臥榻之上的梅蘭竹菊都將鞋襪放在一邊,圍繞在一起盤膝而坐運轉心法。


    小龍女教了她們古墓派武學之後一個個都學得很用心,也更將其視作尊師。


    楊過從窗戶跳入,到了小龍女麵前都沒有聲音。


    身影之快連燭光下的影子都隻是存在了一瞬間就被抹去。


    “過兒你今日有了許多變化,眼眸裏似乎光芒不盡,卻無論如何我也看不清楚。”


    小龍女冰涼的手指觸碰在楊過臉頰皮膚上。


    四目相對一直凝望對方。


    “我今天突破了一些武道境界,發現人間武學似乎隻是一個基礎,在這之上還有更高境界,自己這兩年來的苦修仿佛都是一塊基石。”


    “不免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人,這世上必然有走在我更前邊的高手前輩,卻沒有一個人救這渾濁的世道,更覺得可笑。”


    楊過提起酒壺一飲而盡。


    “傻過兒。”


    “學武之人本就境界越高越容易避世離俗,更不可能入世救人,那些神仙哪一個不是神通手段,如果人間的疾苦真對他們重要,早就沒有了兵戈。”


    小龍女呼的吹出一口氣來。


    嗅得芳香之後。


    楊過心安了一些。


    “你倒是想那些說書先生說的那些妖精,吐出的氣都有清香。”


    楊過沒了苦悶當即說笑。


    “你呀向來是油嘴滑舌,不過自從在靈鷲宮修成唯我獨尊功之後卻是發生了些變化。”


    小龍女也承認自己武學內力突飛猛進增進之後,與之前有所不同。


    感覺身體都輕靈清澈了許多。


    “是心法的作用,一般內功不能多種修行,因為害怕運行時彼此衝突,可我們以玉女心經與九陰真經結合反而愈發增進武學,又將唯我獨尊功結合,三者反而極為穩固形成你體內的真氣運轉。”


    “應當就是道門所說的境界之深,連唾液都能讓人體五髒六腑有益,反而愈發生甜味和香味。”


    “我也是因此才覺得武道境界仿佛無窮無盡,如果江南之行無功而返的話,恐怕就隻能認定這世上的路都已斷絕!”


    楊過無奈一笑,不怕武道有更高境界,隻擔心路已不可再行。


    “過兒,安下心來,慢些做事。”


    小龍女輕撫楊過的額頭,冰涼之氣確實讓人心靜。


    但楊過從沒有心煩意亂隻是惋惜。


    趁此機會。


    楊過閉目養氣。


    屋內小龍女在旁掛了一根繩索歇息,臥榻之上劍侍修煉吐納。


    蒲團之上。


    真氣又有許多凝聚煉化為元炁。


    楊過知道這個過程注定還有些歲月,也不心急。


    自是運轉內力。


    自身輕飄飄的懸浮起了七尺高,距離房頂也不過隻有三尺。


    本來的高庭臥榻對楊過而言也是觸手可及。


    周身又有七尺氣牆無形存在。


    金光一點點亮起,布滿全身體魄。


    “元炁初生命已長,元炁再生性命堅,元炁若滿生元精……”


    口訣念誦暗合了圖譜經脈。


    楊過還是第一次真正的修煉逍遙長生訣。


    準確的說這是石壁上的最後一門武功,圖譜最多的心法。


    氣機一變。


    楊過本來讓真氣遊走,結果發現全然無用,又以元炁來運行逍遙長生訣才終於開始有了變化。


    一開始運轉楊過就感覺到一種氣息在體內與所有經脈,骨骼,內髒,七竅配合的感覺。


    鼻子不呼吸了!


    反而是元炁貼在皮膚之內將氧氣引入。


    “青蛙的皮膚呼吸?”


    楊過感覺元炁像是一條蛇將自己這個用皮膚呼吸的蟾蜍盤臥。


    “這就是道家所說蛇盤蟾蜍的圓月之相?”


    吐納之間。


    楊過已不從空氣之中換取氧氣,因為皮膚在心法運轉之中起到呼吸作用,吐納是為了提取另一種在空氣裏微乎其微的東西!


    “元炁就是虛竹認為的缺少那種東西,而這最後一門心法則是采取天地的精華!”


    “可我生得太晚,那東西已經少到吐納難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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