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要點什麽?我們店裏的雞鴨魚肉一應俱全,別看遠在此地,可卻是商客必經之地,什麽都不缺!”


    小二長相討喜。


    楊過一笑當即點了幾道大菜,一壺茶,一壺酒來正好養養胃。


    “客官闊綽!這可是好大一筆銀子!”


    小二開心的走向櫃台報菜。


    身後。


    幾位高手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著各類事務。


    “煙波釣叟會來嗎?”


    聖因師太知道他們之中這位是脾氣最怪的,武功也比其他人略高一籌。


    “應該吧,畢竟這位大人物確實難辦,我們教中無主,都在外自立門戶,煙波釣叟雖離得遠卻也難免會回總壇走一遭!”


    百草仙也有些不太確定的說。


    “哎!”


    “自從當年張教主身死之後!幾十年來無人能撐起此位!我們當時還年輕意氣相投卻也因此分道揚鑣,如今已年歲不小,卻又各自為陣。”


    狗肉頭陀頓時氣惱的捶胸頓足。


    “你們說!”


    “這江湖之事如何能了結?明教一日無主,他煙波釣叟也服不了眾,為什麽咱們不去外邊找一個品德與武學都極高的少俠來做教主!也叫大家齊心協力,去與那蒙古一爭,反了那不做人事的大宋!”


    頭陀說罷已是怒不可遏。


    “你生什麽氣。”


    “法王也好,散人也罷,我們誰都號令不動五行旗。”


    “人家那兩位左右使卻是閑人,從不管事,要我說大家都擺手吧!”


    人廚子東西還沒吃就差點掀了桌子。


    “管事?”


    聲音不知從何處而來卻是一陣陣的飄到眾人耳邊。


    一位接近三十歲的女子長相極美,卻是臉上有一道道劍痕。


    她剛入此地便是冷哼道:“人武功都不分年齡高低,更何況是為人賣命,我們想管,誰聽?我一個孤兒有什麽資格自稱左右使,你們好歹見過教主一麵,我可沒有。”


    “韓無垢!”


    四人同聲驚呼。


    韓無垢坐在聖因師太身邊卻也是自己倒茶。


    “別在那一驚一乍,還有人沒到。”


    她側眼看向酒樓門外。


    一冷麵書生打開畫著無常之像的折扇走進門來。


    “煙波釣叟前輩還沒到嗎?”


    “那我們還真是要等一等了。”


    張一氓坐在邊上,沒有多吃一口菜隻看了一眼楊過與小龍女。


    轉而揮動折扇笑道:“諸位想必也總壇出事,那位失蹤多年的西域武學宗師西毒歐陽鋒重現江湖,卻是不知為何從吐蕃而來,登上了我們明教總壇光明頂,那是聖火燃燒之地,吾等雖然身在四海卻也必須回護本教。”


    他雙手朝著昆侖山方向遙遙一拜,儒雅至極。


    其他人也當即附和的朝著光明頂方向行禮。


    “西毒被吐蕃密宗幾十位高手追殺,是雪山大輪寺與金剛宗閉關多年的好手。”


    “他們幾乎傾巢而出,卻被歐陽鋒誤打誤撞登上光明頂,他們也因此帶領數百名弟子,三千蒙古官兵圍困在山下,如果不交出西毒歐陽鋒的話,總壇有難!”


    九死生蹲在窗戶上突然說了一句。


    “你真是嚇死人!”


    百草仙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怕什麽,這天底下隻有還有一口氣的人,有幾個是你我連手救不活的?”


    九死生嘴一撇跳到了百草仙身邊的椅子上。


    “可我們憑什麽交人?”


    “歐陽鋒與丐幫的老幫主洪七公為敵多年,我們老教主也兵敗有丐幫之過,當年也有許多幫主死在丐幫的降龍十八掌與打狗棒法之下!”


    “當年方臘教主怎麽死的?沒有他們丐幫鼎力支持,水泊梁山哪來的一百零八好漢!”


    九死生說來就生氣。


    但他又氣惱道:“我們就不能放人,當然,也是歐陽鋒輕功太高誰也捉不到,他嘴裏一口一個要將新武功傳給他兒子楊過,可楊過是誰?”


    “不查清楚這個人,我們可難辦啊!五行旗回去,各位法王,眾散人,左右使加起來也沒用啊。”


    他一拍桌子也無濟於事,不過卻拿起餅來卷著烤肉直接吃了三張。


    “我倒是查到一些東西。”


    張一氓微笑著看向眾人。


    “你們可知去年以來有一位名震中原武林的少年高手,叫做楊過,曾一人力破天下第一大教的玄門正宗全真教陣法!也曾力斬金輪法王的弟子霍都。”


    “說來奇怪。”


    “這一年來,楊過消失了,卻多出一對神雕俠侶,雁門關外蒙古精銳鐵騎化作屍山血海你們也不會沒耳聞吧,而西域那座金剛門全是外功高手向來無人可破,卻被他一個人挑翻。”


    “雖然無人見過那位白衣女俠的容貌,但難道不像是霍都身死都要見的那位傳說裏名為小龍女的美人嗎?”


    張一氓折扇一碰桌麵。


    “你是說!楊過就是神雕大俠!”


    人廚子頓時吃驚,他出門少可別騙他啊。


    “少裝神弄鬼。”


    酒樓另一邊。


    一位老者緩緩走來。


    地麵無聲,他呼吸更是靜如微風,聽而不得。


    “煙波釣叟?你什麽時候來的?”


    聖因師太沒想到這位老者武功又進了一步。


    “早來了。”


    “酒樓裏似乎隻有這二位察覺到了老朽的蹤跡,當真是好耳力。”


    煙波釣叟高看了一眼默默吃東西的楊過和小龍女。


    “神雕俠侶的真名在金剛門被破時就爆出過名字,中原武林也已不是秘密,你就是欺負他們近來鮮少在江湖露麵。”


    他坐在了狗肉頭陀旁邊。


    “前輩說笑!晚輩隻是與各位開個玩笑而已。”


    張一氓恭敬行禮。


    卻與煙波釣叟不約而同的看向楊過。


    其他人也察覺到不對。


    “這位少俠真是氣定神閑,坐看天地雲動都毫無懼意,我們方才所說之事猶如當眾謀反,人人皆知金輪法王乃是蒙古的國師。”


    “我們明教身份昭然若揭,無論大宋還是蒙古,西域,吐蕃都無立身之所,可謂與天下人為敵,你卻從始至終不為所動。”


    “當真是天下第一的英雄氣魄,不知可否告知姓名,書生張一氓願為少俠請客敬酒。”


    張一氓說話客氣,是他已在心底確認眼前二人就是神雕俠侶。


    “小兄弟。”


    煙波釣叟身後有魚鉤一釣不知何時已將一壺上等好酒送到楊過桌前。


    “我們別無惡意,隻是一心求真。”


    “若真是那位少俠,那今日相遇就不是緣分,是明教之氣運尚存!煙波釣叟敬酒一壺!”


    煙波釣叟這一手絕技若是在場有人在數丈之外都能被他的魚鉤悄無聲息殺掉。


    “當真是神雕大俠?”


    人廚子驚呼出聲,明教其他人也紛紛側目。


    酒樓之內。


    不是商人便是江湖中人。


    武林高手佩服楊過的武功為人,商人百姓卻聽說過力敵蒙古鐵騎的傳說。


    皆為之吸引都要側目看看這位傳說中的少年高手。


    “多謝二位前輩請客贈酒。”


    “楊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隻是這光明頂無論如何都要讓我走一遭。”


    楊過將葡萄美酒一飲而盡。


    起身摘去鬥笠。


    青衣單薄,重劍無鋒。


    風吹額邊青絲。


    對全場抱拳行禮,不知為何宛如年過百歲的武道宗師近在眼前,又有許多正當年少的江湖少年俠氣!


    二者相融,又彼此存在令在場之人無不傾倒。


    境界化氣度,更生氣魄!


    此刻的楊過便是一代武道大宗師,也是江湖最意氣風發的少年任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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