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派有規矩,不得隨意出山。”


    小龍女不知楊過因何要下山。


    之前的楊過還顯得對一切都不關心,在古墓裏也沒有寂寞之意。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楊過走上前一把抓住小龍女凝霜皓腕。


    “龍兒。”


    “我會全真教武功!我可以用這段時間幫你練成玉女心經。”


    “也能將王重陽所刻的九陰真經在你練成玉女心經之後幫助你修成!”


    楊過覺得五指冰涼,絕對是小龍女體寒與真氣陰柔的緣故。


    “你想以此下山?”


    小龍女獨自想著又道:“你還需要什麽?”


    “寒玉床。”


    “這段時間的寒玉床我用了,若論真氣引導沒有什麽比寒玉床更好用的天材地寶。”


    楊過要以此將與人修煉玉女心經得來的真氣全然凝實。


    “放開我手。”


    小龍女後退了半步。


    “我答應你。”


    “隻因為古墓派沒有說男弟子也需要有人為其而死才能下山的規矩。”


    “也是祖師婆婆的遺憾不該再阻攔了你。”


    小龍女說罷將重鑄的劍倒提在身後。


    “你下山。”


    “是為了見什麽重要的人嗎?”


    被小龍女質疑的楊過卻是坦然無畏。


    “我要去江湖走一遭找一些前人的武學,到時候難免會遇到一些江湖之中的強敵。”


    “為此我將自西向東,尋得一位神雕兄弟,此後便是一路的危險,所遇到的不是江湖惡人,就是韃子鐵騎。”


    “武功再高也難以擋住千軍萬馬,我們所仰仗的不過是內力穿甲,輕功高超。”


    “如果我有朝一日再回來那自然尋到了所要的東西,如果一去不回多半是丟了小命。”


    楊過倒是看得開。


    武林高手如果是單打獨鬥自然是優勢明顯,可遇到了鐵騎弓箭也隻能暫避鋒芒。


    以楊過的實力完全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首級,擒賊先擒王。


    隻是如果真是亂作一團的戰場終究要麵對勢不可擋的鐵騎!


    “江湖之人不著甲,用刀劍,但是戰場要用重甲和長槍,師父曾說過,哪怕是大高手也怕鐵騎衝鋒。”


    “不過也並非沒有人能得心應手的存活,但那也是祖師婆婆給師父講得故事,分不清真假。”


    “傳聞在祖師婆婆都沒有出生的時候。”


    “大宋還有另一半江山。”


    “曾有三位在少室山結義的兄弟,各個都是絕頂高手,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如履平地。”


    “隻是已沒人能說得清他們長什麽樣子,又叫什麽名字,像是一百多年前的舊事被神話傳說了吧。”


    小龍女說著卻見楊過已不知何時注視了她許久。


    “你看我作甚?”


    小龍女不解。


    “好看。”


    楊過倒不是油嘴滑舌,是真心這麽覺得。


    “你從來都是油嘴滑舌,難怪你郭伯母讓我小心你。”


    小龍女扭頭朝石室走去。


    她說話時可一直沒有看楊過,每次都故意避開眼神,隻因為擔心眼神一對會心底跳躍。


    “我郭伯母是聰明人,她擔心的可不止於此。”


    楊過與小龍女一起去石室的路上。


    二人腳步越走越快。


    小龍女避而不談,更是不看眼角餘光裏的楊過。


    “祖師婆婆講給你師父說的那些故事確實有趣。”


    “不過任何人都有可能不知道他們的故事,我卻偏偏最了解。”


    楊過上前坐在石室的寒玉床上。


    “接下來這段時間。”


    “我先教你全真教的武功,順道給你講講一個故事,那是好幾代人之前的江湖。”


    “我稱之為天龍八部,眾生皆苦!”


    楊過以寒玉床增進內力。


    也為小龍女傳授武學,二人的師徒關係倒是反而因此逆轉。


    等到練功之餘就講起天龍時代的江湖故事。


    從喬峰與阿朱,到段譽與木婉清,王語嫣,虛竹與夢姑。


    說逍遙派三老,說蕭遠山與慕容博,講遊坦之的癡狂,阿紫的偏執。


    掃地僧的無敵,鳩摩智的因禍得福,講丁春秋咎由自取,也說雁門關外的落幕。


    一個半月。


    楊過徹底吃盡了寒玉床的功效,自身內力增長十年。


    正式擁有了張三豐晚年的內力厚度與精純,內力再生更是猶有過之。


    金剛不壞體神功也多次修煉,一身體魄可是罕見的神兵利器!


    此前所學的各門武功也被楊過融入自己的一招一式,一座一臥之中。


    與此同時。


    小龍女也將全真教武功練成,到了能開始修煉玉女心經的時候。


    這期間更是將天龍八部的故事聽了一遍,二人也不再逃避彼此的眼神。


    “過兒。”


    小龍女坐在寒玉床上試探的問。


    “你覺得我像王語嫣嗎?”


    她聽得故事裏王語嫣最終與段譽分別去找慕容複,更是求不得長生不老後的行為,真是無情無義。


    奇怪的是。


    小龍女也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感情。


    對於那神仙姐姐的雕塑,又讓她想起楊過那一夜所做的雪雕。


    霎時間將二者聯係在一起。


    “龍兒,你怕老嗎?擔心有一天容顏美貌不在嗎?”


    楊過引動真氣。


    與小龍女穿過石棺石室。


    坐在古墓內的地下暗河邊緣。


    “人之美醜生死皆有天定,有什麽可擔心的。”


    小龍女搖了搖頭,她從未覺得自己有多美,也不覺得衰老是件可怕的事。


    隻是自小在古墓長大,一言一行都顯得冰冷,卻也並非蔑視眾生。


    “那就不是。”


    楊過盤膝而坐。


    內力運轉是以玉女心經的口訣自行而動。


    “祖師婆婆一輩子都說不清楚是愛還是怨,那些前輩又如何分辨。”


    “我們自有這一代人的故事!”


    “龍兒,玉女心經要初成就在今日了。”


    楊過真氣猶如蒸籠般籠罩自身。


    暗河折影。


    一段白布飄然而落。


    真不知何等滑膩的肌膚才能這般絲滑。


    衣裳在地做練功蒲團。


    小龍女落座時已瞬間紅了臉


    “過兒,別睜眼!”


    “玉女心經容不得半點意亂,絕不能用眼看。”


    小龍女少有的提醒。


    “龍掌門也知道我一看就心亂,證明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


    楊過所言使得小龍女不得不避其目光。


    “龍兒。”


    “玉女心經本就是一出岔就成了生死關。”


    “如果我們練成,算不算我也為你而死?”


    楊過目不轉睛隻看小龍女閃動的眼睛。


    “你~”


    小龍女扭頭咬唇道:“不可胡言亂語,什麽生死難關的,若玉女心經練成,我陪你一同下山便是,此間不可再胡言亂語!”


    “龍兒,你果知我心!”


    楊過會心一笑。


    真氣已自行引導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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