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番真氣引導。


    楊過給李莫愁的時間有限,必須用最短的時間將玉女心經練成。


    這一夜直至天明。


    李莫愁初始引導了九次真氣,已經被楊過功力之深所震撼不敢多看一眼。


    雪下的小了一些卻還在下。


    隻是將衣角卷好,獨自著衣續了些柴火。


    洪淩波已經熟睡不知時辰變化。


    終南山也沒有打更之人。


    李莫愁許是練功心情舒暢竟沒有一腳踹醒洪淩波。


    “你雖然內力有所積攢,學武功也不慢,但玉女心經要想練成還得幾天功夫,屆時大雪封山也該結束了。”


    楊過坐在懸崖山洞邊緣。


    “幸虧你沒有在練功時趁機毛手毛腳,否則我定然不饒了你!”


    李莫愁拂塵落在肩膀上遮住了下顎。


    她也有一縷青絲遮住了眼角。


    幽怨的目光看來卻又是心嘴不一的另外一番意思。


    “赤練仙子在說什麽?”


    “我楊過有時是正人君子!”


    楊過一指頭點在李莫愁額頭。


    “誰知道下次還是不是有時,你走罷,去陪我那好師妹,免得什麽龍兒過兒都心心念念見不到彼此!”


    李莫愁背過身去都不回頭看一眼楊過。


    “真酸!”


    楊過嘲笑了一句一躍而下。


    兩步落到雪地便卸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酸你們作甚?”


    李莫愁走到山洞口,卻已看不到楊過的身影,雪地上連腳印都沒有一個。


    竟是踏雪無痕的輕功造詣。


    隻得氣得獨自跺了跺腳。


    “我個子是能與許多男子比較,但我雙足有什麽不同?楊過這個登徒浪子!”


    李莫愁都沒有發覺,她在楊過麵前已不能全然掌控自己的脾氣。


    “師父?”


    洪淩波害怕的匆忙睜開眼睛,卻發現這一次李莫愁沒有生氣,隻是癡癡的望向古墓方向。


    “大早上叫什麽魂,快去弄些吃食來!”


    李莫愁回頭瞪了眼洪淩波,這才讓弟子確認她師父還是一如既往的壞脾氣。


    “哦!”


    洪淩波開心的蹦蹦跳跳去尋找些好東西來吃。


    活死人墓。


    雪地厚了許多。


    楊過還沒有回來。


    小龍女就站在門裏獨自看向外邊。


    盯著那雪地裏的笨笨雪人。


    “怎麽想我了?還是覺得這雪人確實像你?”


    楊過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


    驚得小龍女愕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剛要進門。


    就聽得古墓外劍鳴聲聲。


    “你這一夜過去雪人經我昨夜的陰冷內力所影響裏邊已經凍結為冰!”


    楊過的玄鐵重劍何其之重。


    此刻卻宛如一柄小刀。


    分明沒有劍刃卻在鋒銳劍氣之下將雪人內的寒冰一寸寸一毫毫的雕刻。


    冰屑翻飛。


    楊過笑著在雪地裏踏雪無痕的雕刻冰雕。


    到最後。


    輕微的一掌呼出。


    掌風將冰屑雪花盡數抹除,隻剩下一道孤寂身影。


    正是雙手在前撚著的小龍女模樣!


    “龍兒。”


    “我這雕塑怎麽樣?像不像你?”


    楊過轉頭看去。


    小龍女深深看了一眼冰雕轉身回古墓去了。


    “怎麽不說話啊?”


    “我都說了這冰雕和你一模一樣,是小小龍女,你還不信?”


    楊過跟在身後,一躍身到小龍女身邊,二人同行。


    古墓石門關閉。


    小龍女卻是瞪了一眼楊過迅速回到石室寒玉床上盤膝而坐。


    “不許說話!”


    調息的小龍女眉毛微皺。


    她不知自己為何剛才突然聽得楊過說話時會有點欣喜,又因為什麽看到楊過將雪人雕刻為神似她的冰雕時會心兒亂跳。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讓小龍女隻得回到古墓石室打坐來清心。


    “龍姑娘,過兒!”


    “快來吃些東西再練功罷!”


    孫婆婆來到石室裏卻見到小龍女坐在寒玉床上,楊過坐在另一邊休息。


    “婆婆。”


    小龍女剛調整好呼吸和心跳又見到楊過坐在自己身前三尺的位置。


    不得不咬唇看向另一邊的孫婆婆。


    “男女是否不得過多言語,容易影響心法內功的修煉?”


    小龍女認真的看向孫婆婆,希望得到一個解答。


    “影響心法?”


    孫婆婆哭笑不得。


    她看了眼楊過又轉而注視小龍女,隻片刻就明白了其中原意。


    “過兒真是一個亂人心境的混小子。”


    “龍姑娘咱不理他,等過些時日自然見分曉。”


    孫婆婆走上前敲了下楊過後腦勺:“可別一天到晚的往外跑,快來吃飯。”


    “好。”


    楊過借助寒玉床將昨晚修煉玉女心經獲得的一份真氣煉化。


    方才跟著二人前去另一間石室吃東西。


    “這才是美食嘛。”


    楊過肚子也不管桌上是什麽吃食,孫婆婆的廚藝一絕,再樸實都是美味佳肴。


    常言道吃人不能罵廚子,有人給做飯吃就是美事,更何況做得如此可口。


    楊過囫圇吞棗一番。


    卻見小龍女還在細嚼慢咽。


    “婆婆。”


    “你也總在山裏嗎?年輕時有沒有闖蕩過江湖?”


    楊過好奇的問。


    “有啊,隻是那時候的江湖卻是多了血雨腥風。”


    孫婆婆大多數時間都是古墓派收留的仆人。


    但也有過年輕的時候。


    “那時的江湖中人都在爭奪一門名為九陰真經的武功,四處殺紅了眼。”


    “不知道多少門派豪傑因此喪命,直到有一天聽說有幾位大高手力壓各路群雄在華山之頂論劍決斷九陰真經的去向,自那以後江湖才算太平了些。”


    孫婆婆說起陳年往事,那時的她又何嚐不是少不更事。


    “九陰真經?”


    楊過知道原本孫婆婆會因為救自己而死。


    如今卻是幸存至今未來還有許多時日可活。


    “那武功確實是包羅萬象,不過江湖曆代都有神功出世,證明前人的路未必到了盡頭,後人還能另創新意。”


    楊過手指在石桌上抹過。


    像是在畫自己走過的一座座山,一條條河。


    那是來時的江湖路。


    將來又該去向何方?


    活死人墓注定隻是人生的一環,武學也剛被楊過打開了一個新缺口。


    “婆婆。”


    “你可要長命百歲!”


    楊過隻希望像孫婆婆這樣的好人多活幾十年。


    “好,婆婆會活到你和龍姑娘成親的那一天。”


    孫婆婆摸了摸楊過的腦袋。


    “啊!”


    小龍女一驚碗都險些掉落,還好楊過手快將碗放回原處。


    “龍姑娘不想找到一位能讓你下山的夫君嗎?”


    孫婆婆是說古墓派門規。


    隻有男人願為女子而死才能真正的下山離開古墓。


    “婆婆,我不餓了。”


    小龍女站起身幾步逃得遠遠的。


    閃閃的靈眸瞥見楊過便躲回了石室練功。


    “婆婆,我要去練功!”


    楊過又是借助寒玉床推動內力上限的一天。


    直至夜深都被小龍女小心躲過。


    山洞之內。


    又來推進心法修煉的楊過剛躍到火堆邊。


    洪淩波就眼神示意楊過事情不對。


    “楊過!我恨你一輩子!”


    李莫愁凶狠的目光從裏層山洞裏如飛劍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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