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兒,你內功心法是有所突破嗎?”


    黃蓉剛恢複一點意識,已無法控製自己虧虛的真氣,隻能讓楊過來引導內功運轉。


    “嗯。”


    “成功突破,我想自己已經到了人間武學的極致。”


    楊過為救黃蓉,也已進入了玉女心經的狀態。


    不過。


    其實如今的楊過運轉的都是同一種內力,隻是兼容了九陰九陽,先天玉女的所有特性和優勢。


    所以能夠向下兼容,這幾門內功運轉方法都被楊過自創的心法包括在內。


    “過兒,你內力當真是浩瀚無盡啊!”


    “隻是何為人間武學的極致?難道你還能找到傳說中仙法的妙法嗎?”


    黃蓉咬著牙讓自己不過因為真氣蒸騰而失態,可她一睜眼就看到楊過在身前運功,不免臉紅。


    此番話也不過是為二人過度難過所說的玩笑。


    “蓉姐姐!”


    楊過卻不苟言笑的第一次嚴肅道:


    “神仙飛升或許是傳聞幻想,但我知道這人間卻有長生不老,內力無窮的法門。”


    “縱然是金剛不壞,經脈合一都真實存在!天下之大可不要小覷了武道。”


    “我說自己是人間武道極致,但還有許多武林門派早已被歲月掩蓋,如果當真找到了它們蹤跡,未嚐不能如我說的一般,那也超脫了人間武道的限製。”


    楊過所言的每一句都不虛。


    金剛不壞自然存在,楊過練的金剛不壞體神功就是這條路,隻是自古以來誰人真正的練成過。


    長生不老需要有不老長春功,長春穀泉水,玉女心經。


    內力無窮則需要沒有內力多少限製的北冥神功,以及自生內力護體的九陽神功。


    但許多武功心法都會相互衝突,修煉北冥神功更是要廢去其他門派內力。


    每一步如何走皆是難題!


    經脈合一更是隻有未來俠客時代的狗哥石破天做到過,在修煉完全的真正太玄經之後。


    石破天將經脈都合而為一,招式無須自行引動,哪怕熟睡之際都能自己使用出源源不斷的招式!


    “過兒。”


    “我有時候真在想,你仿佛天上來的謫仙人,對人間之事了如指掌,可轉念一想你也隻是個少年郎。”


    “郭伯母先前做得那些事有時也是情非得已,不知是否害了你。”


    黃蓉睜開眼又見到楊過渾身的金色膚質。


    “過兒。”


    “你這皮膚今後就是這般金光燦燦嗎?”


    擔憂的神情裏又何嚐不是說不盡的風情。


    “不。”


    “郭伯母此功乃是我的橫練武功,世間應當隻有我一個人練成一半,所以難以評說。”


    楊過全身發熱,血肉骨骼都在一點點淬煉。


    “一半?這般銅皮鐵骨還隻算一半?”


    黃蓉覺得如果論橫練硬功,這完全是在金鍾罩鐵布衫之上的神功。


    “沒錯。”


    “所以我說隻算一半。”


    剩下的楊過又豈能全盤托出。


    金剛不壞體神功分為兩部分,一是橫練護體,二是真氣護體。


    真氣護體的大成就是掃地僧,能夠憑空生成三尺氣牆,化他人力量攻擊為無形。


    迄今為止還沒有第二個人做到。


    橫練護體就是到了楊過的這個地步,徹底超越了後世的空見神僧。


    全身猶如鋼筋鐵骨,那些所謂的寶劍都根本砍不破,可倚天屠龍卻還沒有出世。


    畢竟君子淑女劍還在絕情穀,玄鐵重劍也在楊過手裏,誰人能練成倚天屠龍劍。


    到了楊過這一境界才能稱之為金剛不壞體!


    每次主動使用時便會變成這般猶如黃金塗抹的身體,隻有對陣強敵一次次使用才能將金剛不壞體徹底練成。


    屆時無需再主動使用,也無需以黃金般的皮膚示人,本身將返璞歸真擁有更為強大的真金剛不壞體!


    “看來我今後就得多加使用金剛不壞體神功才能更強,至於護體真氣本就覆蓋了全身,心法提升之後護體效果更強了一倍。”


    “接下來要突破到就是金剛不壞體神功的另外一半,卻不知又該在何時何處才能頓悟三尺氣牆。”


    楊過心中呢喃。


    雖然還沒練成三尺氣牆,但金剛不壞也是另一種極致啊。


    “過兒!你這是要!”


    黃蓉本來以為楊過的內力運轉已到了極致。


    沒想到為了讓她痊愈。


    當即從雙掌之中與黃蓉玉女心經,九陰真經一樣,卻又更加精純的內力。


    助黃蓉運轉心法。


    “過兒!不……不好了!”


    黃蓉扭過頭去盡量不與楊過對視。


    “郭伯母發生何事?”


    楊過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啊,隻是用來當坐墊的衣服已因為蒸汽散發而濕了去,怕是要衝洗一次。


    “這玉女心經越是彼此修煉竟越是微妙無窮,我感覺到經脈關隘已被真氣突破。”


    “過兒,你還記得山中無人大宅,東海山崖嗎?”


    黃蓉此言一出。


    楊過自然是心知肚明。


    “過兒,這暗河的水好寒冷,石室的地好冰涼。”


    黃蓉此刻尋找熱源。


    身影倒映在暗河之中,隻見天旋地轉,坤反為天,乾落為地。


    這是陰陽逆轉的真氣運轉之法!


    “過兒,你可知郭伯母年輕時也曾頑劣,被江湖中人稱作小妖女,如今看來你這般狂傲不羈,將來江湖中人也會給你一個不雅的稱謂。”


    黃蓉以玉女心經的修煉法門盤膝落坐。


    “郭伯母!小心!”


    楊過以雙掌與黃蓉對掌傳送真氣。


    暗河被幾滴玉露驚擾起了漣漪。


    “過兒你這橫練硬功當真是天下第一!”


    “好一個金剛不壞!”


    小妖女黃蓉心驚。


    “郭伯母。”


    “我這光明正大的金剛不壞可是專門克製你這小妖女!”


    楊過以內力一轉。


    “不許這麽說郭伯母!”


    黃蓉嗔怒,卻已然是恢複清醒又難以自控內力。


    不料原本由她掌控的真氣運轉倒轉為了楊過的主導。


    嘩!


    內力走了幾遭便用盡渾身解數。


    古墓的暗河濺起一陣漣漪。


    黃蓉與楊過的武功較量毫無懸念的敗下陣來。


    如今她又豈是楊過此等絕頂高手的對手。


    坐在暗河邊緣。


    不時用腳趾尖輕點河麵。


    “過兒。”


    “你說這天底下的河真能匯到一塊去嗎?真有人能成仙的北冥之海嗎?”


    黃蓉看到河裏的倒影,還有散去金光皮膚狀態的楊過。


    “當然有。”


    “這古墓暗河就能去往北冥海!”


    楊過躍入水中全然無懼這寒意。


    遊到黃蓉麵前,伸手為其擦去額頭上的汗。


    黃蓉低頭看著楊過,耳墜晃呀晃。


    二人對視良久。


    那暗河波光粼粼照在二人的臉上,更有一種銀白的光芒,不隻是惆悵還是默契。


    “我這幾番生死遭遇也屢次化險為夷,內力武功更是遠勝從前。”


    黃蓉用手撐起一掌心的水。


    雙足落於水中將心中產生的想法全然冷卻了去。


    “啊!這河水好冰!”


    黃蓉此刻才後知後覺的抬腳出河水,要去岸邊。


    怎料走了沒幾步就筋疲力盡的側身倒去。


    “郭伯母!”


    楊過一躍而起將黃蓉接住,扶在岸邊歇息。


    “過兒。”


    “天明之後郭伯母要輪流乘坐雙雕去襄陽城,你郭伯伯在那接我回桃花島。”


    “隻是離了我,誰人疼你。”


    黃蓉不隻是在說夢話還是心裏話。


    “郭伯母,安心入睡吧。”


    “等你將來某一天醒來時,一切就都辦妥當了。”


    楊過記得詩仙李白曾將天上碎碎的魚鱗雲比喻作是天仙大醉之後揉碎的美景。


    天下太大了,江湖又何嚐不是。


    古墓這些事情辦完之後,楊過還有許多事要做。


    等到再次中原揚名之時天下人都該知道楊過之名!


    楊過此刻揉著黃蓉的三千青絲,就宛如滿天的雲。


    古墓暗河深不見底。


    楊過的心也與此一般無二。


    隻是耳尖微微一動就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是我內力突破之後耳力也更勝一籌了嗎?何人能晝夜練功至此?小龍女!”


    楊過起身將黃蓉雙手抱起,其休憩自然。


    石室之門開啟。


    找到一座半開的石棺將黃蓉放入歇息。


    楊過旁若無人的走到藏有寒玉床的石室之前。


    見到那繩索之上全無小龍女。


    反倒是寒玉床坐著一位閉目修行的天仙。


    “你越是急功近利越是得不償失,玉女心經不是不可以一個人練成,是需要擁有極高的境界和內力,但有了那種武功還何須再練玉女心經,因此你隻能雙人修煉玉女心經。”


    楊過慢條斯理的幾句話讓小龍女驟然睜開雙眼。


    那對明亮卻冰冷的眸子一動不動,也不眨眼隻盯著楊過。


    “你走路比我還輕,竟全無半點聲響。”


    小龍女說話聲音也冷冰冰的。


    她是覺得楊過輕功已高到了她練功無法察覺的地步。


    “不過。”


    “我沒有急功近利,隻是想先試驗一下你所寫的玉女心經解答之法。”


    小龍女沒有半點擔心的說。


    其實還有一些原因,比如說向來不做夢的她會突然夢到楊過,不得不深夜練功。


    “恐怕不止如此吧。”


    楊過站在小龍女對麵拿起了一柄斷劍。


    “你知道我有古墓派傳承,又知道玉女心經的修煉之法需要兩個人,孫婆婆年事已高,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得我來助陣。”


    “你思來想去又想起了我,於是便順勢要試試一個人能否依照我的解答之法修煉。”


    楊過說清楚了小龍女所有的擔憂。


    “嗯。”


    小龍女沒有皺眉,隻是雙眼與楊過對視裏邊清澈見底的幹淨。


    “你說對了。”


    “不過等到明晚我們再知無不言,決斷誰是掌門誰是弟子。”


    小龍女果然是這種性格,縱然山崩地裂也麵不改色。


    “好的,龍兒。”


    楊過招了招手回到石棺之處又在黃蓉的石棺之旁運功入眠。


    古墓不分晝夜。


    隻是一來憑借習慣,二來有孫婆婆提醒。


    一大清早楊過本能的睜開雙眼之時。


    黃蓉已與小龍女麵對麵而立。


    二人一言不發,更有一種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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