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姐――


    鍾紫若。(.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多年前,鍾紫若狠狠的傷了拓拔殘。


    多年前,拓拔殘亦狠狠的傷了鍾紫若。


    兩個原本相愛的男女,從此,緣份盡了,無緣再續前緣,從此形同陌生,老死不相往來。


    呃――


    事實真是如此嗎?不,當然不是。鍾紫若是傷了拓拔殘,拓拔殘也傷了鍾紫若,照理說,兩方應該都釋懷了,因為,這一切,非常的公平,得過愛,得過傷,就這樣,放開手,往後還有更幸福的日子在等著他們不是嗎?


    不是――嗎?


    。。。。。。。。。。。。。。。。。。。。。。。。。。。。。。。。。。。。。。。。。


    拓拔殘從雪歌的身上離開,倒在一旁,順手,將雪歌納入懷中,不想讓她承受自己過重的體重太久。


    她會累。


    睜著黑眸,直凝著天花板,是的,他曾經恨透了鍾紫若,恨她的背叛,那樣的背叛,相信沒有一個男人會原諒,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肚量很大,該計較的東西,他一定會認較到底,該是他的東西,他也一步都不會讓。


    小氣也好,怎麽樣都好――


    他是為自己活,不是為了別人。


    曾經的心,離得太遠,他為了她,將迷天盟轉型――不,或者壓根就不是為了他,早在義母去世之後,義父還在的時候,義父便跟他提過,黑道,終究不是能走得長遠的道路,那裏,適合某些人,有些人,卻幾輩子也適合不了。


    想當個正常人,便有正常人該走的道路。


    義父的意思,走黑道的人都是不正常的,當時,他並不這麽認為,後來,義父也去了,義父可以不用死的,至少,不需要那麽早死,他可以活得更久,久到能看到安理。


    因為義母不在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是他會留戀的,一個沒有留戀之物的世間,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雖然――


    他一直不認為活著是為了某件東西好留戀的,人活一世,有太多的人都是平淡無痕的走過,這樣來了,這樣走了,什麽也沒帶走,亦什麽也沒有留下來不是嗎?


    就是在那時,他的記憶深處,便有了一道影,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唯一的方法,就是脫離黑道,走上正常人該走的路。


    鍾紫若――他,曾是愛她的吧。


    為了她,他極力的忍了許多東西,當時,他以為,那就是義父所言,為了所愛的人,就算再不情願的事情,也會做得快快樂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曾經,他也一直以為他是愛鍾紫若的。


    不――


    不是愛,還不到愛那麽深,他是喜歡鍾紫若,不是愛,因為,那種忍耐,不是快快樂樂的,而是極度壓抑的。


    另一個女人――佟雪歌卻無時無刻讓他處在震怒之中,那――卻是他的本性。


    該說,如果說愛的話,他愛雪歌,勝過愛鍾紫若不是嗎?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告訴他。


    他――也認了不是嗎?


    “她現在的身份是日月集團公關部經理”。手,扣著雪歌的腰,拓拔殘輕語,聲音不大,不確定雪歌能不能聽清楚。


    最好她是沒有聽清楚的。


    最好,他還是收回剛剛說出口的那句話。


    鍾紫若是在安理八個月大的時候進入日月集團的,她說,她仍然愛著他。隻想守在他的身邊,如此而已。


    “是鍾小姐的專業嗎?我以為公關方麵一直都是笑禮在管理”。佟笑禮是最好的公關大使。


    拓拔殘搖頭。


    “笑禮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些年,她做的挺好,真的――我們隻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她已經看清了狀況,已經過去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再回頭了”。他說的有些用力,好像深怕她不信似的。


    雪歌失笑。


    抬頭望著他的眼,“你是在說我們嗎?”。


    已經過去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再回頭――


    挺好的一句話。


    或許,也極為實用。


    拓拔殘倒抽了一口涼氣,手,加大了力道,深怕她真的會照著這句話去做,“不準――聽到沒有,忘掉剛剛說的話,我們是我們,她是她――”不一樣,早就不一樣了。


    “哦,有什麽不一樣?”。低下眼眸,她的聲音也是輕輕的。


    “我們有安理啊,我們――”。


    “是啊,如果她也幫你生一個,我們就一樣了”。我們,她和鍾紫若。


    拓拔殘氣怒的托起她的小臉,“你是存在氣我的對不對”。一眼,驀然驚住,因為,她的小臉上,是滿滿的笑意。


    這個女人――


    感覺很好笑嗎?


    “好了,別氣,繼續說――不過,我並不認為這樣的安排對鍾小姐是一件好事,時常呆在心愛的男人身邊,她的心,永遠都不可能離開你,如果你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不是很可憐嗎?她是你曾經愛過的女人,你忍心看她越陷越深嗎?”。


    男人,你的另一個名字叫自私。


    “別胡亂的在我身上套罪名,我們什麽事都沒有,而且,這些年,她看得很清楚,很清楚我的心,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他的下頷抵著她的發頂,“這個主意,也是笑禮提出來的”他供出同犯,當然,簡子南也脫不了關係。


    “他說沒有什麽方法,比讓一個女人看清楚男人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而且,是永遠都不可能在她身上,更能讓她死心看開了”。


    “哦――那,這麽多年,她死心了嗎?”


    “呃――大概吧”。


    大概吧――


    是啊,把人丟在一邊就不管不問的了,任由人家自生自滅,她是真的很同情鍾紫若,拓拔殘這男人,一旦認定的事情,便難改,就算花上再多的時間也一樣。


    他沒有耐心。


    另一方麵,他又有耐心。


    “你多久不曾跟她單獨聊過天了?”。她問。


    眯著眼,拓拔殘努力的去想。


    “一年?二年?差不多快二年半吧”。


    二年半?


    雪歌搖頭,如果她是鍾紫若,她也該死心了,這個男人,連正眼都不曾給人家一個,二年半,是多少個日子。


    女人的青春有限。


    “你該負責的,她耗盡了青春,在你的身上”。


    聽似指責的話語讓拓拔殘眯了眼。


    “負責?負什麽責?把她娶回家來供起來?”。


    “也好啊――”,雪歌欣然點頭。


    拓拔殘卻差點抓狂,“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彼此彼此”。


    “收回剛剛的話”。他又開始凶巴巴的低吼,不過,雪歌壓根連瞄他一眼都不曾,早就知道他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紙老虎了,當然,是在多年後的現在,若是在幾年前,他絕對是隻真老虎,不可能是紙老虎。


    他會咬人,活活的將人咬死。


    “不要”。她搖頭,拒絕他的無理要求,這事可是他先提起來的,倒是先叫她收回話,為什麽不是他收回。


    這男人,霸道慣了,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走回去。


    “別鬧好不好”。她費力的抓住他的手,“有機會我去公司一趟找鍾小姐談談”。了解了解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然後――


    該如何,就如何吧――


    一句話,拓拔殘又不爽了,“什麽叫有機會?什麽時候都可以去,你有的是機會?”。這女人,還想離開嗎?


    門都沒有。


    “好好好――有時間我就去行了吧”真是龜毛的男人,雪歌差點受不了的大翻白眼。“現在,談談剛剛沒有談完的話題吧”。剛剛叉遠了,“不是說,楚雄想跟霍風結姻親嗎?楚雄以前不是依靠迷天盟的勢力嗎?”。


    “沒錯”。一說到正事,拓拔殘才整了整神色,“楚雄依靠迷天盟可以讓他變得更強大,沒了有迷天盟,他還有不少的兄弟,不想走回正道的兄弟,願意跟他繼續打拚,楚雄年紀一大把,說不定隨時都有可以踏進棺材裏,隻要跟在楚雄身邊,表情出色,到時候,隻要等著輕輕鬆鬆接手楚雄打下的江山就行”。


    這是非常便利的方法。


    如果他還年經,如果他不曾被義父義母收養,現在楚雄的手下裏定然有他一個身影。


    他也確定,霍風不會拒絕這樣的機會。


    娶進來一個女人,並不代表,他就不會有其他的女人,家裏擺著一個,他可以接收的是楚雄的勢力。


    兩個人――都想著接收對方的勢力。


    事情,會變得相當的精彩。


    當然――


    或許中途他們會結盟,為的,自然是迷天盟的財富,等到這筆財富一到手,誰的能力強,誰就占據南部龍頭的位置,誰也搶不走。


    “那你又有什麽方法,能讓他們不結盟?”


    “簡單的很,霍風有霸氣,年少輕狂,自以為能獨霸一方,事實上,公司的經理級人物,隨便挑一個就能將那小子踢得遠遠,八輩子也爬不回來,不過,我們已經轉型成功,不想再踏進那個泥沼之中,我和子南會去見霍風,笑禮打點另外一方麵,南部道上形勢看起來好像是隻有兩大勢力,事實上,極為鬆散,隻要有一點外力打壓,便會四分五裂”。


    “所以――笑禮找的就是那個足以打壓南部道上的外人”。


    “沒錯,這些年日月集團所積下的人脈原比迷天盟時多的多,國際上不少組織,還能看我三分薄麵,別惹我,一旦惹上,就別想輕輕鬆鬆的離開”。冷嗖嗖的語氣,好似回到了從前,他仍是迷天盟主的時候。


    他仍可以霸氣,仍可以無情,仍可以像以前一樣,半點不改。


    不過――


    他改了。


    因為生活已經不一樣。


    “或許,你們小看了霍風”。雪歌還是有些擔心,黑道中的事,她不明,也不了解,但是,應該是複雜的,有這麽簡單嗎?人家立足南部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好些年了,加上楚雄,這個一輩子都混在道上的老人,相較之下,他的經驗便不如那一老。


    “放心――”,他惡劣的輕咬著她的鼻端,惹來她一聲驚呼後才滿意的躺回去,“我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人,事實上,之前是因為我太看得起霍風了,沒想到,幾年過去,還是在原地踏步”。


    “那楚雄呢,他一直在國外不是嗎?回到南部的時間也不久,或許,他在國外有一定的勢力也未定”。


    小看對手,就是輕敵。


    那可是大忌。


    “好了――”,拓拔殘伸出手輕捂著她的小嘴,“知道你關心我們,非常感激,不過,這種事不需要你擔心,放心,子南,笑禮擔著,他們不夠還有我,我們三個不夠,還有整個日月


    集團――”。


    “是是是,是我多心了”。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睡吧,誰都不會有事”。


    這一晚――


    因為談得很完,雪歌也沒有機會回到客房去。


    。。。。。。。。。。。。。。。。。。。。。。。。。。。。。。。。。。。。。。。。。


    “媽,我是雪歌――”。


    “雪歌啊,你總算打電話過來了,媽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那邊還好嗎?拓拔小子沒事吧,出院了嗎?”。


    一接起電話,張媽便一個勁兒的問著。


    這些年,拓拔殘來來回回的兩地跑,張媽已經把他看成自己人了,早就沒有當初的見外。


    “媽,別擔心,他健康的很,天天跟安理鬧成一團活像兩個瘋子,你還好嗎?爸呢?舉韶都回來了,爸可以多休息休息”。


    “舉韶也是這麽說的,可是你爸這人你也知道,幹了一輩子的活,臨老了,就是有得休息,他也停不下來,沒辦法,生來是個勞碌命啊”。言語間,難掩對丈夫的關懷。


    老一輩的人皆是如此。


    哪裏像現在的年青人,多是幸福的很,完全不知人世疾苦。


    “雪歌,你什麽時候才回來?”。張媽又問。


    “媽――這裏有些事,可能,要過一段時間”。


    那邊,張媽沉默了一會。


    “雪歌,媽也不催你回來了,隻要別忘了,這裏是你永遠的家,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媽”。


    “安理呢?叫安理來跟外婆說兩句話,外婆好想他呢”,氣氛有些沉凝,張媽立刻轉開話題。


    “好的,媽,你等一會,安理在外頭玩兒呢,我拿電話去給他――”。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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