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天元那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所化、毫無溫度的話語傳入耳中時,縱然九天玄女心中早有預感,知曉這或許便是既定的結果,可她的內心仍像是被重重一擊。


    她那原本如星辰般清亮璀璨的美眸,瞬間失去了往昔的神采,波光粼粼之中,淚水與水霧開始交織匯聚,仿佛一灣即將決堤的湖泊。


    那淡淡的委屈情緒,恰似無數細密的蠶絲,千絲萬縷地縈繞在她的心頭,緊緊束縛,讓她幾近窒息。


    她微微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甘與疑惑,默默說道:“那你來找我,僅僅隻是為了挖苦我嗎?”


    她的聲音輕柔,卻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對李天元無情宣判的最後一絲掙紮與質問。


    她深知李天元貴為人皇,日理萬機,怎會有如此閑情逸致,僅僅為了打壓她而專程釋放一道意識投影前來。


    若說是擔憂屬下無法掌控她,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那諸葛亮,雖與她僅有寥寥數麵之緣,可他的智慧與謀略卻如同一座深不見底的淵藪,讓她深深忌憚,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


    更有那曾經的佛教世尊釋迦牟尼在旁看守,他的實力與威望如同巍峨的須彌山,令人敬畏。


    有這兩位強者的鎮場,李天元理應高枕無憂,根本不必操心她在上蒼大世界會有什麽小動作。


    她就像一隻被困在重重羅網中的飛鳥,雖奮力掙紮,卻始終無法掙脫這命運的枷鎖,隻能在無奈與迷茫中等待著未知的命運安排。


    而李天元,便是那掌控羅網開合的主宰者,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決定著九天玄女的生死榮辱。


    李天元的眼神深邃而寂靜,仿若一片波瀾不驚的湖麵,任那外界的狂風如何肆虐,也無法攪起絲毫漣漪。


    他那薄唇輕輕開啟,聲音平靜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孤想借你血脈一用。”


    “我的血脈?”


    九天玄女皺起眉頭說道。


    “也是,補天石和山河社稷圖已經被母親祭煉了無數年,不是什麽人都……”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愣在原地。


    九天玄女原本因悲傷而渙散的瞳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重新聚焦。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靈動的流光,恰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瞬間將目光直直地投射向李天元那雙孤傲霸道的重瞳。


    在與李天元目光交匯的刹那,她的腦海中仿若有一道驚雷炸響,一個驚人的信息如洶湧的潮水般浮現出來,令她的身心忍不住劇烈顫抖,仿佛整個靈魂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震撼所撼動。


    “你難道還未稱聖?”


    九天玄女瞪大了雙眸,死死地盯著眼前散發著如同烈日般煌煌天威的李天元,嘴唇微微顫抖,不可置信地輕聲呢喃道。


    因為補天石與山河社稷圖這般被聖人祭煉了無數人的至寶,裏麵的道痕已經固定。


    若是想要改變的話,要麽擁有聖人的道法,逐漸抹除改寫,要麽擁有祭煉此至寶的聖人血脈來使用。


    李天元不惜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來“借”九天玄女的血脈,那不就說明他無法使用補天石與山河社稷圖嗎?


    也就正好證實了,李天元其實並沒有成為聖人,依舊是準聖(準帝)巔峰。


    但是,李天元可是嗬斥走了洪荒五位聖人,更是在當今最強聖人,人母女媧麵前極盡強勢霸道。


    用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要來了洪荒至寶補天石和山河社稷圖。


    這般姿態,讓所有人都以為李天元已經踏入了聖人門檻。


    修為重新恢複了到了大帝境。


    但是,九天玄女他們卻一直都陷入了一個誤區。


    那就是擁有聖人戰力,不一定已經擁有了聖人修為。


    釋迦牟尼猶如敏銳的獵鷹,在眾人皆未察覺之時,最先捕捉到了那一絲不對勁。


    他那慈悲為懷的眼眸緊緊鎖定著李天元,目光中仿佛交織著無數細密的蛛絲,每一根蛛絲都纏繞著深深的疑問與凝重的擔憂。


    那眼神,恰似一泓被投入石子的靜謐湖水,泛起層層漣漪,久久難以平靜。


    九天玄女亦有所覺,她凝視著李天元,隻見他周身散發著如驕陽般煌煌天威的氣勢,可在那耀眼光芒的深處,卻似裹挾著兩縷格格不入的雜質,如同純淨的白玉之中突兀地出現了兩道裂痕,破壞了整體的完美與純粹。


    她不禁開口問道:“軒轅,你狀態不對。”


    李天元沉默不語,那緊閉的雙唇猶如堅固的城門,將所有的解釋與回應都拒之門外,這無疑是默認了此事。


    眾人皆不知,未成聖人卻妄圖施展聖人級別的戰力,這背後宛如一場與惡魔的交易,必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實則,李天元並未徹底煉化那神秘而強大的太古邪帝的本源以及大道之眸。


    他隻是用盡全力將其暫時壓製在自己的體內,那過程猶如馴服兩頭發狂的巨獸,稍有不慎便會被其反噬。


    並且,他以一種極為精妙卻又危險至極的方式,將邪帝與大道之眸的道法與自身的道法強行重合。


    如此一來,他仿若在搖搖欲墜的鋼絲上行走,暫時獲得了一些大帝的戰力,可這戰力卻似用紙糊成的華麗城堡,看似巍峨壯觀,實則不堪一擊。


    一旦真正的聖人親臨,其強大的威壓如同洶湧的海嘯,瞬間便能將這紙糊的城堡徹底擊碎,化為烏有。


    更可怕的是,體內的邪帝意誌以及大道之眸的意誌,就像是兩顆被埋藏在心髒旁邊的定時炸彈,滴答滴答地倒計時,隨時都可能引爆。


    那遏製它們意誌的堤壩,仿佛是用脆弱的泥土堆砌而成,在邪帝與大道之眸那如洪水猛獸般的衝擊下,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


    李天元此刻的行徑,簡直就像是在萬丈懸崖那窄如發絲的邊緣踽踽獨行,每一步落下,都似踩在生死的琴弦之上,稍有差池,哪怕是微微的失衡,他便會如同一顆失去依托的流星,急速墮入那無盡黑暗的深淵,永無翻身之日。


    那深淵就是一隻饑餓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時刻準備著將他吞噬,讓他在其中萬劫不複。


    而最為驚心動魄、令人咋舌的是,處於這般如履薄冰危險狀態的李天元,竟然擁有著莫大的勇氣與決絕,孤身一人毅然決然地奔赴宇宙邊荒,去直麵那洶湧而來、如洪水猛獸般的洪荒聖人們。


    但是,李天元沒有辦法,他已經被逼入了絕境,別無他法,隻能孤注一擲。


    時間像是一把無情的利刃,在他身後緊追不舍,已然不允許他從容地將那兩道大帝本源徹底煉化。


    女媧以及洪荒五聖的聯袂而至,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席卷而來,打破了他原本在混沌深處安心修煉的平靜。


    他若選擇坐以待斃,無動於衷,那洪荒聖人隻需輕輕抬手,便能如探囊取物般輕易試探出上蒼的虛實。


    屆時,就不是天庭大軍降臨了,而是洪荒六位聖人齊齊轟碎邊荒,降臨上蒼了。


    九天玄女瞪大了雙眸,那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為離奇荒誕的景象。


    就連一向淡定自若、心如止水的釋迦牟尼,此刻也不禁為之驚歎,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們二人前世在洪荒大世界皆是位高權重之輩,地位僅在聖人之下,故而深知聖人的恐怖之處,猶如親身感受過火山噴發的熾熱與毀滅力量。


    聖人的智慧如同那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浩瀚無垠,凡人在其中隻能如迷失方向的孤舟。


    他們的膽識恰似那屹立於天地間永不倒塌的不周山,堅不可摧,麵對任何危險都能泰然自若。


    他們的眼界更是如同那俯瞰眾生的蒼穹,廣袤無邊,能洞察世間一切細微之處。


    作為在女媧身邊長大的九天玄女,更是對母親的強大有著刻骨銘心的體會。


    女媧就像是一本無所不知的天書,幾乎世間一切的秘密在她麵前都如同透明的水晶,毫無掩藏之處,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舉動都蘊含著無盡的深意與強大的力量,讓人敬畏不已。


    然而,麵前這個男人就這樣在宇宙邊荒以一敵六。


    不僅沒有被輕易擊敗,反而讓那些聖人狼狽逃竄,铩羽而歸,更是如奇跡般拿下了補天石與山河社稷圖這等洪荒至寶。!


    釋迦牟尼和九天玄女難以想象李天元當時的壓力,那壓力,猶如一座無形的泰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頭,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但凡露出一絲破綻,整個上蒼就像是脆弱的琉璃,幾乎瞬間就會被那強大的力量傾覆,化作一片廢墟,成為宇宙中的曆史塵埃!


    九天玄女仿若被一道靈光擊中,刹那間,心中所有的疑惑如冰雪遇春陽般消融,徹底理解了李天元為何堅決不讓她與女媧相見。


    因為隻要她見過女媧,女媧就能以她為媒介,瞬間通曉上蒼諸多事宜。


    到那時,李天元那尚未稱聖的秘密就如同脆弱的紙糊燈籠,在女媧那如炬的目光下,根本無力抵擋,會被輕易看穿。


    九天玄女的目光輕輕落在李天元身上,隻見他目光始終淡漠,仿若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入其法眼,那眼神中透著的睥睨天地的氣勢,猶如一位主宰宇宙生死輪回的皇帝,令人敬畏。


    九天玄女心中悄然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微微歎了口氣,似有一縷清風在心底拂過,帶起絲絲漣漪。


    前段時間,她被如潮水般湧來的諸多事情攪亂了心智,仿若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迷失了方向。


    此刻靜下心來細想,若真能深入了解李天元,便能察覺出在他那依舊強勢霸道的表象之下,實則還是在一些微妙之處留有餘地的。


    倘若李天元真的成就大帝之位,且是由三位聖人道法融合而成的絕世大帝,那他的力量必將如同開天辟地的盤古,擁有通天絕地、摧毀一切阻礙的無上偉力,仿若能將整個宇宙都掌控於掌心之中,隨意拿捏。


    如此強大的他,又怎會像現在這般,被動地等待著天庭大軍如烏雲壓城般降臨,仿若一隻被困於籠中的巨獸,隻能無奈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作為軒轅人皇的授業恩師,九天玄女深知李天元的秉性。


    他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且永不卷刃的絕世寶劍,極端殺伐果斷,一旦出鞘,必將血濺四方。


    若他真的恢複了往昔那登峰造極的修為,重新屹立於世界的巔峰,此刻恐怕早已如洶湧的潮水席卷而過,將人皇的旗幟高高插在洪荒地界的每一寸土地上。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在諸多困境中顯得如此被動,仿若在狂風巨浪中艱難航行的孤舟,隨時都有被覆滅的危險。


    李天元靜靜地佇立在那裏,麵容冷峻,對於兩人的猜測,他既未點頭認可,亦未開口否定,那平靜的神態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湖,波瀾不驚。


    他知道,自己當下迫切需要九天玄女的血脈,唯有借助其獨特的力量,才能夠真正驅動補天石和山河社稷圖那兩件逆天的至寶。


    而眼前這二人,皆擁有超凡的聰慧與敏銳的洞察力,能夠輕易地透過表象,窺探到他此刻真實的狀態。


    既然如此,隱瞞便如同掩耳盜鈴,毫無意義,故而他索性選擇了坦然麵對,不再做徒勞的遮掩。


    李天元的影子中一顆蔚藍色的眸子閃爍秩序光芒,隨後一隻猙獰的邪魔身影又緩緩浮現。


    但瞬間,如蒼天般浩瀚無垠的人皇之威又將其遏製住。


    李天元古井無波的眼神還是波動了一絲,一滴冷汗自額頭滴落。


    九天玄女仿若沒看見一般伸出素手,淡然道。


    “你不是需要我激活補天石和山河社稷圖嗎?拿來吧。”


    李天元並沒有給她,而是單手一抓。


    九天玄女麵色一變,隻感覺到一股浩瀚霸道的力量襲來,手腕上出現一個小傷口。


    大量的精血從傷口湧出!


    李天元的掌心化作旋渦,精血盤旋,形成血球。


    九天玄女麵色發白,感覺渾身失去了力氣,不由得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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