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如春追問著。


    崔芷寧目光閃爍著,滿眼的算計。


    笑出了聲,回道:“既然裴婉婉要準備給府上的人準備棉衣了,旁人定然沒有現貨,你同店家說說,將我們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那些棉衣,高價賣給裴婉婉便是,她如今有了錢,自然不會在意價格了。”


    這樣,便又可以再撈一筆裴婉婉的錢了。


    棉衣的錢,再加上回頭贖回玉器的錢。


    怕是裴婉婉,得賠個底朝天了。


    “夫人,真是好算計啊。”


    如春也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可是,又猶豫道:“四小姐若是沒有那麽多的錢,她怎麽拿出來啊。”


    “裴婉婉沒有,可是裴言朗有啊,就算裴言朗沒有,裴老夫人也有。回頭若是他們知曉自己倒賣的是禦賜之物,隻能將此事打碎了往肚子裏咽了。”


    畢竟,若是揪出來倒賣禦賜之物的是裴婉婉的話,那個時候,出事的可就不止裴婉婉一人了,而是整個裴家的了。


    裴老夫人她敢賭麽。


    再說了,裴言朗不是最愛裴婉婉的麽。


    這麽點小錢,想來裴言朗應該會願意為裴婉婉買賬的。


    “夫人,明日一早,我便去辦這事。”


    一想到可以坑裴家人那麽多錢,如春也來了精神。


    總算是可以同裴家人討厭一些記憶了。


    “好了,該睡覺去了。”


    崔芷寧打了個哈欠,隻覺得好點困了。


    ……


    韶光院的燈都熄了。


    琳琅閣卻還是燈火通明。


    裴婉婉的屋子裏,燭光閃爍著,時不時傳來竊竊私語聲。


    “嘶!這些玉器,也太精美了吧。”


    “一看便是上好的種水,怕是得花不少錢才能買來。”


    “閉嘴,小聲點。”


    裴婉婉帶著警告的眼神,看向了麵上的兩位丫鬟。


    兩位丫鬟連忙閉上了嘴巴。


    裴婉婉看著麵前的幾個箱子,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抬頭望著丫鬟:“怎麽就這麽幾箱?她庫房裏不是有很多的箱子嗎?”


    “四小姐,是有很多的箱子,可是有東西的,便是這幾箱了。”


    兩位丫鬟相視一樣,解釋著。


    “算了,那麽多的箱子,也引人注目,如今有這幾個箱子,可以解燃眉之急便是了。”


    裴婉婉沒好脾氣地說著。


    伸手摸向麵前的四個大箱子。


    裏麵全都裝著精致的玉器。


    各種翡翠鐲子頭麵,又或者擺件什麽的。


    “四小姐,這幾個箱子裏,都是玉器,會不會有些奇怪?”


    其中一位丫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有什麽奇怪?興許是那些金子銀子,崔芷寧將其存放去了錢莊呢,這些玉器,她又不好存放。”


    裴婉婉白了丫鬟一眼。


    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副紅瑪瑙頭麵,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豔。


    伸手,緩緩摸著頭麵。


    張了張口:“這崔芷寧真是暴殄天物啊,這麽多好看的首飾頭麵,就讓其在箱子裏放著,暗無天日地埋葬著。”


    真是可惜了……


    若是可以戴在自己身上該多好。


    可惜,崔芷寧對這些首飾定然是眼熟的。


    若是自己戴了,崔芷寧一定會認出來。


    這些東西,隻能賣了換錢。


    裴婉婉收起了羨慕目光,將頭麵放了回去,又將箱子給蓋好。


    “明日,想辦法,將這些首飾,都賣了吧,還有,府上下人的棉衣,明日就全買來給那些下人們,我看他們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隻要換了銀子,自己還可以用這錢,去買新的首飾。


    又不是隻有崔芷寧的首飾才好看。


    “明日就要棉衣嗎?這些地定做,怕是要一定的時間啊,四小姐。”


    丫鬟解釋著,隻覺得有一些難辦。


    大戶人家的棉衣,都是得提前半個月同那些店家訂做的。


    “我不管,總之錢已經到了,那棉衣,明日就得給我買回來,難道,還要讓那些奴才來我的院子裏討要棉衣嗎?”


    自己才同母親說好的,之後會好好管家的,能管好這個家的。


    總不能打自己的臉吧?


    “是,小姐。”丫鬟皺著眉頭應承下來。


    她也知曉裴婉婉的脾氣,隻能想想辦法了。


    裴婉婉伸手,摸著麵前的箱子,嘴角微微上揚。


    “母親還怕我管不來家,如今錢來了,管家又有何難?”


    不過是幾件棉衣罷了,虧得先前那些小廝丫鬟們,鬧成那個樣子。


    …


    翌日,午後。


    如春緩步來到了崔芷寧的屋子裏。


    一邊搓著手,哈著氣。


    行至崔芷寧的麵前,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夫人,都辦妥了。方才我來的路上,四小姐正差人給下人們發放棉衣呢。那些棉衣,是翻了三倍的價格賣給四小姐的。”


    “且讓她在得意上幾天。”


    崔芷寧躺在軟塌上,手裏翻看著畫本子。


    下雪後的冬日,是越發的冷。


    最冷不過化雪的時候。


    “二嫂嫂。”


    屋外一陣呼喚聲。


    “夫人,是四小姐。”


    如春抬頭看向了崔芷寧。


    “扶我起來,看看她又有什麽事兒。”


    崔芷寧朝著如春伸出了手。


    如春將崔芷寧從軟塌上扶了起來,又從一旁衣架上,取來了一件鬥篷,為崔芷寧披著。


    崔芷寧手裏揣著一個暖爐,便走出了房間。


    來到院中,她打量著麵前的裴婉婉一行人。


    裴婉婉的身上又換上了一件新的鬥篷。


    先前也不曾見裴婉婉穿過,想來應該是今日新買的鬥篷。


    裴婉婉的身後,跟著幾個丫鬟,丫鬟手中還提著兩個箱子。


    裴婉婉朝著丫鬟們揮了揮手。


    丫鬟將箱子放在了地上,打開了箱子,隻見箱子裏都是一些棉衣。


    “二嫂嫂,今日我給府上小廝丫鬟們發放棉衣,你們府上的,我便順帶也讓人送過來了。”


    於是因為錢袋子裏的錢足了,裴婉婉的腰,都挺了起來,說話,也不虛了。


    “如此,麻煩四妹妹走這一趟了。”


    崔芷寧瞧了一眼箱子,便衝著如春使了一個眼色。


    如春便招呼來了兩個小廝,將箱子給抬了下去。


    “二嫂嫂,你先前也不早些同我說,冬日是要給丫鬟們準備冬衣的,這才讓我耽誤了這麽久,才給大家準備上冬衣。”


    裴婉婉帶著一絲埋怨的語氣。


    這將沒有及時發放棉衣的問題,全推崔芷寧的頭上了。


    “隻是,不知道四妹妹這棉衣的錢,是打哪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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