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黑衣烈烈地迎接著乘坐於維摩那上的吉爾伽美什。


    “隻是一塊隕石而已。”陸秉咧了咧嘴,“應該不至於讓你破如此大防吧,究竟是什麽驅使著你把ea掏出來了?”


    吉爾伽美什眯起眼睛,赤色的豎瞳如蛇一般死死鎖定著某人。


    “我再問一遍!”吉爾伽美什將黑紅色的異形長劍平舉,“你究竟是誰!”


    陸秉歪了歪頭,不明白對麵犯了什麽病,因為他已經強調過這個問題太多次了。


    “不願說?”吉爾伽美什扯出一絲猙獰的微笑,“埃列什基伽勒,伊什塔爾,還有...”


    他略微停頓一瞬,然後繼續說到,“恩奇都!你那一招上我看到了這三個人的影子!結果...你居然說你隻是一位旅行者?”


    “...”


    “他們任何一人的技術沒有那麽好掌握!”吉爾伽美什咬牙切齒地說到,“所以,那幫遭瘟的神明在搞出天之契和天之鎖後,又把你搞出來了?”


    “誤會啊...”陸秉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怎麽會朝著這麽奇怪的方向發展,然而還沒等他解釋,吉爾伽美什就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果然...就算埃列什基伽勒也無法信任!你們最終還是褻瀆了吾友的屍身!”


    “淦!我隻是學東西學得多,從來沒幹過刨墳掘屍的事...吧...”陸秉突然想起自己旅途中的某些場景,雖然自己確實沒有碰過恩奇都的墳...因為這貨是被別人刨出來的,但是剛才那句話他也確實無法心安理得的說出來...


    隻是...


    他明顯停頓錯了地方,因為高傲的王者已經無法壓抑自己的憤怒。


    “敘述原初,天地分離,無賀開辟,切裂世界乃吾之乖離劍!”


    吉爾伽美什高舉著乖離劍,刻印著魔紋的圓柱形劍身開始旋轉。


    龐然的魔力隨著這一行為陡增,暴動。


    維摩那周邊的時空已經隨著乖離劍的解放而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那是群星交匯並聚合的異象,而它們聚合的點,正是不斷撕裂時間與空間的乖離劍。


    所有還遊蕩在冬木市街頭的人無不為這末日一般的景象而呆涕。


    其中幾人尤為震驚。


    …


    “喂喂!rider!”韋伯.維魯維特緊緊抓著征服王的披風,“這就是英靈的力量嗎?”


    “沒錯…”征服王凝重地點了點頭,“但是…這種力量也足夠超模了。”


    “那你要去救的人豈不是要被秒的渣都不剩?”韋伯無語地說到。


    “人為了應對猛獸會動用槍炮卻不會用槍炮去應對一巴掌就能拍死的蚊蟲…”征服王握緊了韁繩,神威車輪的速度驟然提升,“所以…如果我們的速度夠快,應該能看到一些讓人震驚的東西!”


    …


    阿爾托莉雅駕馭著梅賽德斯在盤山路上疾馳,而愛麗絲菲爾則如小姑娘一般伸出頭手,感受撲麵的風。


    直到…


    那撕裂天地的魔力撲來。


    “呀!”愛麗絲菲爾受驚般縮回車內。


    阿爾托莉雅則滿麵凝重。


    因為她所執掌的誓約勝利之劍是星之聖劍,那是由人類的幻想在星球內部結晶化的“最強幻想”...


    但是...當她直麵這股魔力時,她卻沒了必勝的把握。


    “愛麗斯菲爾,小心,我要加速了。”阿爾托莉雅提醒到,隨後踩死油門,向那決戰之地衝去,“我要看看那...到底是什麽!”


    ...


    陸秉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打壓是他的常態,但是為了這麽奇葩的原因而硬接ea還是讓他有些破防。


    “難道我的運氣在不知不覺中又下降了一個等級?”陸秉喃喃著,隨後神經質地搖了搖頭,“g後麵怎麽也不可能再蹦出來一個h,一定是我的錯覺...哈哈哈...”


    連笑都極端心虛的他,終於還是停下了今日份的自我解壓。


    歎氣,抬頭,一如既往地直麵慘淡的人生。


    他平伸出左手,代表四大元素的符文自手中浮出,隨後首尾相連。


    而後它們演化成了一個互不相容的元素環,在陸秉手中急速旋轉起來。


    “空間斷裂...與時空斷層嗎?”陸秉看著在吉爾伽美什手中張揚著存在的乖離劍呼了口氣。


    “已經分化的元素絕難達到原初,因為元素的性質變化早已讓它們格格不入。”


    “當年我創立天災之詩本就是為了探尋元素的可能性。”


    陸秉看向吉爾伽美什,“無數曆史告訴我們,當一個文明已經無法憑靠自身向前時,隻有足以毀滅它的東西才能讓它進一步演化,因為...生存才是最強的驅動力!”


    “這對元素...也一樣適用!”陸秉手中的元素環中驟然升起了一團熾白色的火焰。


    那是他的起源。


    ...


    疾馳而來的征服王看著不遠處打開車門的阿爾托莉雅,大咧咧地抬了抬手,“呦!saber,你也來了。”


    “征服王...”阿爾托莉雅有些難堪地回到,她還未從之前的辯論回過勁來。


    “你也是來阻止兩人爭端的?”征服王再次發問。


    “...”阿爾托莉雅沉默以對。


    征服王也不再多問,他對自己擁有足夠的信心,“陸秉小弟的處境有些危險哈...”


    隻是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他就看到了元素環中那驟然升起的火焰...


    而後一段曾不屬於與他的記憶強行插入了他的腦子...


    不...應該說同屬於這個時代所有人的腦子中突然多了一段記憶。


    那是一個鐫刻在人類史上的印記...


    那是一抹連接七個扭曲曆史的人影...


    那是一道點亮長夜連接黎明的光...


    那是一點冬夜裏殘喘著的餘燼...


    ...


    那是一條用犧牲和決意鋪就得荊棘血路...


    而當人們循路前望。


    他們能看到的隻有那殘破的禦座和其上纏繞著火焰的枯幹人形...


    當人們瞻仰禦座,就可以看到鐫刻其上的名號...


    它們無關緊要。


    因為那隻是人類史對此人的記述...


    “最後的禦主...


    天災詩人...


    紅蓮戰鬼...”


    還有最上方,那被血色浸滿,既悲涼又無望的名號...


    征服王皺眉揉弄著太陽穴,消化著突如其來的記憶,隨後他搖頭看向場內,那個在重壓下依然腰身挺直的少年。


    “哈...原來之前那是貨真價實的王之酒宴啊。”征服王苦笑,“這個書記官藏得...可是還挺深啊...”


    “the lord of cinder...”阿爾托莉雅喃喃到。


    “薪王...”


    而場上...


    吉爾伽美什突然狂笑出聲,“我本以為夢想巨大的愚者這次聖杯戰爭隻能遇到一人!哈哈哈!想不到,現在居然有另一個更蠢的!哈哈哈!”


    “薪王嘛...你更值得我出手了!”吉爾伽美什冷冷地望著地麵上的陸秉,乖離劍前指,赤紅的颶風席卷而下。


    “卷星辰之臼,天上之地獄乃創世前夜的終點,以死而伏之,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陸秉手上的元素環漸漸歸一,它不複之前的色彩,狂暴褪去,僅餘渺渺的灰色霧氣翻湧,奔騰。


    陸秉引導著灰霧,融入那形製粗糙的大劍,而那白色的火焰則一如往常地飛入青藍色的毗嵐。


    陸秉雙手各持一劍,直麵那包卷天地的颶風。


    “天災之詩.終章.反創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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