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咎:“他居然讓我們過去?”


    謝必安:“那我們就先幹掉他!”


    範無咎指哪兒打哪兒,甩袖一揮就衝了出去。


    謝必安則端端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從手忙腳亂的王伍身上漸漸移開,盯住了王伍身後少年體態的李停雲。


    他看不懂這位爺究竟在做什麽。


    李停雲站在原地兜圈子,像是在廢墟中尋找著什麽東西,腳下一個不當心,就被絆了一跤。


    然後,他翻了個身,仰麵朝天,躺平了。


    白無常:“……”


    不是,這人有病吧!


    可即便如此,謝必安還是不敢輕舉妄動,他得沉住氣給搭檔壓陣,萬一李停雲突然間蹦起來跟老範杠上了,他也能及時衝過去解圍。


    範無咎此時已經抽出哭喪棒,距離手忙腳亂、冷汗直流的王伍僅有一步之遙。


    哭喪棒化作一把黑玉質地的長刀,照準王伍的脖子橫掃而去!


    李停雲依舊在地上躺著,躺得板正,別看他表麵上如此悠閑,實際上……他就是如此悠閑。


    危急關頭,他不徐不急,正在用縛仙鎖打電話。


    稀裏糊塗問梅時雨道:“師尊,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嗎?”


    梅時雨那頭竟也抽空回了他一句:“……為什麽?”


    李停雲幽幽道:“因為它象征著純潔的友誼和愛情!”


    【老李啊,老李!你聽我一句勸,莫要發癲!】


    係統那頭傳來王老六喊話聲。


    這就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他真的急眼了。


    盡管聲音經過了仿生ai音色處理,聽起來還是下一秒就要心梗的樣子。


    【宿主,王伍這個人,你得想辦法幫幫他,他將來絕對能幫上你大忙!】


    【不說別的,就衝他和主角的父子關係,你救了他,搞不好就能跟主角緩和一下矛盾。】


    【況且,唇亡齒寒,他一死,黑白無常下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沒有必要。”


    李停雲躺得很安詳。


    他繼續在電話裏說道:“師尊,你喜歡甜豆腐腦,還是鹹豆腐腦?我覺得,意大利麵就應該拌42號混凝土!”


    梅時雨此刻完全沒有心思聽他瞎嗶嗶。


    但是習慣性地回話道:“你說得對。”


    王老六隻覺自己腦子要冒青煙了。


    【宿主,我求你醒醒……你可別躺地上硬不起來!】


    王伍那頭,眼瞅著就要被範無咎橫刀斬首,他卻靈機一動,從懷裏摸出一隻骰盅。


    正是他先前用來轉換魔石的自製法寶!


    這玩意兒的神奇之處可不僅僅在於將靈氣轉化為魔氣,它甚至還能反向吸收和淨化魔氣!


    僅有手掌心大小的骰盅,在王伍掏出前襟的那一刻陡然變大,得扛在肩上才行。


    範無咎見狀,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猶豫,意在毀掉這不知是什麽鳥玩意兒的東西。


    誰料想,手裏的刀突然間就不受控製了,竟然被木桶般大小的骰盅吸入腹內,無影無蹤。


    範無咎腦子一懵。


    “嘿嘿,除你武器!”


    見這招奏效,王伍樂了。


    但他高興得太早,範無咎立刻又在掌心凝聚起強大的魔氣,朝他一掌劈下。


    王伍再次扛起骰盅,深不見底的盅口正對著範無咎那張黑得像鍋底灰似的臉。


    心裏七上八下打鼓,到底還是有些慫。


    直到骰盅自動把這團魔氣盡數吸走,他自己是丁點事兒也沒有,才重新揚起笑臉。


    好樣的!


    不愧是他傾盡心血製成的大寶貝,連吞這麽多魔氣都不見撐壞。


    看來當初那塊被他拿來打造骰盅的玄鐵是個好東西!


    原以為隻是在路邊撿到的一塊破銅爛鐵,卻意外發現其吸收轉化靈氣的功能如斯強大,製成法器後,效用更是翻了一番……


    當真是天降吉金!


    王伍那兩隻本來就難看得見的小眼睛都快笑沒了。


    這番操作也把不遠處的謝必安驚到了。


    他和範無咎倆人神識相通,心有靈犀,暗中交談道:“老範,那是個什麽東西?”


    範無咎擰眉,“不清楚。”


    倆人心道:難不成這胖子還真是個高手?


    王伍洋洋自得之際,忽覺腹部緊縮,金丹裂縫又撐大了些。


    更糟糕的是,被他抱在懷裏的骰盅也開始微微顫動,並且越來越不聽使喚,終於——


    “咣當”一聲,黑無常的哭喪棒被它吐了出來,掉在地上。


    之前吞進去的魔氣,也噦得幹幹淨淨。


    黑白無常了然:嘁,原來是紙糊的老虎!


    王伍被一團黑紫色濃煙層層包裹住,氣得他把“大寶貝”扔在地上跺了兩腳。


    “真他媽不經誇!”


    他捂著肚子,心道:完犢子,這回是死定了!


    黑霧散去,王伍已是黔驢技窮。


    範無咎見機將哭喪棒召回手中,與謝必安一前一後飛身襲來,用上了殺招!


    王伍心以為自己就要交代在此,忙用胳膊肘擋在眼前,背過身去減小傷害……


    免得死相太難看,亡魂在榷場打工的日子比別人多出一倍。


    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少年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宿主,你他媽的……終於醒了!】


    王老六喜極而泣。


    但一轉眼,又看到他眼中血色並未褪去,心情就像過山車似的,一下跌進穀底。


    宿主還是很不正常!


    果然,李停雲轉頭看向對麵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發表了天才般的見解:


    “這倆除了黑就是白,太單調了,我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宿主,我求你先別虎……】


    王老六眼睜睜看著,李停雲抄起凡鐵鍛造的破斧頭,與黑白無常正麵硬剛了上去!


    真乃勇氣可嘉,可歌可泣也。


    王老六在操控台後捂住自己的雙眼。


    不忍直視。


    如果宿主沒被係統限製,他仍是那個隻打巔峰賽的李停雲,就算再怎麽失心瘋,黑白無常也不是他的對手,必死無疑,絕無二話。


    但是……


    凡事就怕“但是”倆字。


    宿主他現在就隻是個沒有修為、沒有法力、不入境界的“三無”菜雞!


    再加上他腦子還有點不正常,bug已經疊滿。


    這就好比自行車都沒騎過的小白新手,不僅無證駕駛醉酒上高速,還和秋名山車神硬碰硬?


    王老六賭他連火都打不著,連擋都掛不上,連方向盤都他媽不會轉!


    就等著翻車吧。


    但他偷偷從指縫中看到……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雖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隻見範無咎一把將謝必安拉到身後,獨自迎上李停雲揮來的斧刃。


    刃尖簌簌流動著洶湧的魔息,縱橫肆虐,劇烈翻騰。


    範無咎心底產生前所未有的窒息和壓迫感……


    一心等死的王伍,並沒有等到一個痛快的結局,但聞鏗鏘刺耳的冷兵器摩擦聲,經久不絕。


    心覺有異,卻不敢睜眼,連忙一摸腦袋,還在。


    一摸脖子,沒斷。


    一摸……


    王伍睜開眼睛,先是看到被逼退至十幾丈開外的黑白無常,然後轉了轉脖子。


    又看到一臉陰鬱的少年從地上撿起了他扔掉的骰盅。


    李停雲:“人不行,就別怪路不平。”


    王伍咽了口唾沫,“……啊?”


    人和法寶之間各有眼緣,李停雲對這隻骰盅就很感興趣,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骰盅在他手裏自動縮小,被他收進乾坤袋,也沒管王伍同意給他與否。


    “我救你一命,這東西歸我了。”


    王伍盯著少年看了半晌,臉上表情風雲變幻,從被救下的不可置信,到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喜悅……最後,他由衷地感謝道:


    “小兄弟,我謝謝你啊,但我看你印堂發黑,近日必有血光……臥槽,他倆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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