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家族,是和國最老牌的武道家族之一,以不知火流忍術與骨法拳聞名和國武道界,現任家主為不知火半藏。


    當白逸找上門時,不知火半藏正在教導他唯一的孫女不知火舞,學習茶道。


    “丫頭,茶道講究‘至虛極,守靜篤’,你這暴躁易怒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一改。”


    不知火半藏雙目微閉,如入定的老僧一般。


    在他對麵,一個穿著粉色櫻花和服的少女正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桌上的茶具。


    “爺爺!外麵都亂成一鍋粥了,你還有心情坐在這裏泡茶?”少女嘟著小嘴發著牢騷,眉宇之間滿是憂愁與不安:“說不定下一秒我們京畿就會和那兩座城市一樣,變成一片死地。”


    不知火半藏聞言一聲輕歎,睜開雙眼,剛欲開口安撫她,便聽見一道聲音從院子裏傳了進來。


    “姑娘多慮了,我暫時沒有動這裏的心思。”


    話音落地,不知火半藏和不知火舞,便見茶室外的院子裏走進了兩個人。


    一個穿著怪異的青年,一個頭生獨角,膚色紫黑,怎麽看都不像正常人族的高大怪人。


    白逸閑庭信步地走進了茶室內,然後大喇喇地坐在了不知火舞的身旁。


    少女誘人的體香,讓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而巴爾托斯則是如護衛一般,守在了茶室的門前。


    不知火舞從小便是喜怒無常的暴躁性格,見白逸的行為如此無禮輕浮,登時瓊鼻皺起,秀拳緊握。


    如果不是茶室外,巴爾托斯高大的身子如一尊門神般守在門前,不知火舞怕是早就已經忍不住出拳教訓他了!


    “閣下剛剛說的話是何意?”不知火半藏麵色凝重地望著白逸。


    白逸沒有回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茶具。


    不知火半藏見狀,向著一旁對著白逸怒目而視地不知火舞說道:“小舞,添茶。”


    不知火舞雖然對白逸很不爽,但還是氣呼呼地為白逸衝了一杯茶。


    白逸端起茶盞,牛飲一口,咂了咂嘴,說道:“茶是好茶,就是泡茶的手藝差了點。”


    “你!”不知火舞聞言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就你那牛嚼牡丹的喝法還能品出茶的好壞?當即就要和白逸爭論一番,但卻不知火半藏用眼神製止了。


    “貴客見笑了,我這孫女從小就沒了父母,以至於我對她太過溺愛,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無妨,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白逸擺擺手,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欠揍模樣。


    不知火舞在一旁咬牙切齒,如果眼神能殺人,白逸已經被分屍幾百片了。


    “閣下進來之時,曾說過一句‘暫時沒有動這裏的心思’,不知此話是何意?”不知火半藏賠笑一陣後,麵色凝重地問道。


    白逸又瞥了一眼麵前的茶杯。


    不知火半藏神色如常,輕聲道:“小舞,添茶。”


    不知火舞不情不願地又給白逸衝了一杯茶,白逸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這才滿意地回道:“字麵意思。”


    不知火半藏神情一滯,“閣下來自大炎皇朝?”


    白逸衝著他微微一笑:“老人家目光如炬,不愧是這裏的武道宗師。”


    麵對白逸的誇讚,不知火半藏卻沒有任何受用的感覺,反而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


    輕呼一口氣後,不知火半藏朝著不知火舞使了個眼色:“你該去練習插花了。”


    不知火舞顯然還不明白她爺爺和白逸的對話意味著什麽。


    聽了不知火半藏的話語後,心中滿是疑惑,她每天除了練習不知火流忍術和骨法拳,最多隻會練習一門技藝,今天她要練習的技藝正是茶道,明天才是插花。


    “爺爺...”


    不知火舞剛要把她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卻被不知火半藏開口打斷:“快走!”


    不知火舞不知道她爺爺為什麽語氣突然變得如此嚴厲,記憶中她爺爺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講過話了。


    雖然心中委屈疑惑,但不知火舞隻能忍著,起身打算離開。


    但她剛站起身來,便被一隻手拉住了手腕。


    “老人家誤會了我的來意,我想殺人,用不著這麽麻煩,她也躲不掉。”


    白逸說完,茶室裏突然變得死寂,不知火舞緩緩轉身,她突然明白她爺爺為什麽要讓她去“插花”,讓她快點走了。


    那是在提醒她逃離這裏!


    不知火半藏神色憤恨地握住拳頭:“兩座城池上百萬人的性命,難道還不夠嗎?你還要怎麽樣?”


    這一句話落在白逸耳中倒沒有什麽,但卻讓一旁的不知火舞瞬間炸開!


    此刻,她就是反應再遲鈍,也知道眼前這個舉止無禮、言語輕浮的青年,就是毀滅了和國兩座城池,殺死了近百萬人的罪魁禍首。


    她曾在心中咒罵了白逸無數遍,甚至把他想象成了一個醜陋至極的惡魔。


    也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如果這個惡魔敢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殺死他。


    “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不知火舞眼神一凜,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展開的折扇,直衝白逸的麵門。


    可惜她的實力太弱了,白逸一把擒住她的手臂,那鋒利的扇沿距離白逸的咽喉不過二指的距離,但這二指的距離卻咫尺天涯,再也無法寸進。


    對上不知火舞充滿恨意的雙眼,白逸的神色也開始變得冰冷。“不要把自己裝扮成一副無辜受害者的模樣,那樣隻會讓我發笑。


    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有因果。


    你們發動的戰爭,讓大炎皇朝的三座城池變成了人間煉獄,死在你們和國士兵刀下的無辜平民,共計超過500萬。


    血染大地,橫屍千裏!”


    不知火半藏緊攥的雙拳無力的下垂,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不知火舞短暫地失神後,搖晃著腦袋,喊叫道:“我不信,你說謊,你在騙人!”


    “騙人?哈哈哈哈~”白逸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放聲大笑。


    笑完之後,白逸一臉不屑地說道:“你爺爺就在這裏,我是不是在騙人,你問一問他不就知道了?”


    不知火舞把求助地眼神望向不知火半藏,卻發現她爺爺隻是痛苦地閉上雙眼,一言不發。


    這一瞬間,不知火舞隻覺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什麽東西碎裂了。


    她尖叫一聲,掙脫白逸的手掌,瘋了一般,從茶室之中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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