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磨滅的劍氣,在人群之間閃爍,眨眼間又穿透了幾名黑衣麵具人的身子,帶走了他們的性命。


    “好恐怖的劍氣,難以阻擋!”


    “肯定不是因為這個通脈七重,而是因為他手裏那把劍!”


    “那是神天策用的那把鎮淵劍!”


    幾名黑衣麵具人認出了佩劍的身份。


    當年沈天策正是憑借這把佩劍,鎮壓四方,令宵小之輩不敢作亂。


    現在。


    沈天策的兒子拿到了這把劍,一劍之威,令他們膽寒,紛紛閃避,不敢直麵。


    沈長生立於馬車之上,劍鋒揚起,就是一道劍氣斬出。


    “噗哧!”


    劍氣如鐮刀,將這群半路襲殺者的性命收割。


    眨眼間,沈長生劍氣不斷,四周圍攻者竟找不到近身的手段。


    見手下辦事不利。


    那位紫袍強者訓斥道:


    “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話音未落,強者向前一踏。


    “轟!”


    這一踏,地麵震顫,大地之上裂紋遍布。


    那鎮幽巔峰的威壓和氣勢,更讓裂紋擴大和蔓延。


    “不過是一把劍,爾等竟會畏懼於一個毛頭小兒?”


    “待我斬了他!”


    紫袍強者的出現,令沈長生的麵色變得凝重無比。


    此人的出現,給沈長生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鎮幽巔峰!


    此等修為,遠超沈長生兩個大境界!


    “劍的主人換了,當年沈天策的風采,還能在你一個小輩身上展現嗎?給我展示一下。”


    紫袍男人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銀亮的長劍。


    劍身銀亮,銀光晃眼。


    劍身之上,倒映的,是沈長生那持劍的身影。


    “唰!”


    紫袍男人動了。


    這一動,周圍的氣息都變了。


    沈長生能感覺到,一股強橫的氣息鎖定了自己。


    這股氣息,不可閃躲,如山呼海嘯!


    恐怖的極寒元力仿佛能冰封整片大地,向著他撲麵而來。


    “快躲避!”


    碑爺忙提醒道。


    不敢猶豫。


    沈長生一個閃身,躍向了馬車之外。


    與此同時。


    一道寒光襲向了馬車。


    霎時間。


    “轟!”


    馬車被湛藍色的極寒元力擊中,瞬間爆裂開來,整個馬車在爆碎中被冰封。


    劇烈的爆炸令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兩丈大的深坑,原本完好的馬車如今已被轟成齏粉,化作凝冰落入坑中。


    如此強橫的一擊,看得眾人觸目驚心。


    若是剛才他沒能閃躲開來,如今怕已被轟的屍骨無存。


    更令沈長生緊繃的,是他察覺到,男人這一擊並未全力出手。


    隨手一擊,帶著試探的意思。


    沈長生攥緊了鎮淵劍,在心中問道:


    “碑爺。”


    “葬神碑的力量,我還能再次借用嗎?”


    碑爺微微一愣。


    旋即,他回答道:


    “借用自然是可以。”


    “但你要清楚,哪怕提升到通玄七重,也不可能與鎮幽巔峰相對抗。”


    “而且,無論是葬神碑還是你的肉身,都還在恢複之中。”


    “若是強行借用力量,且不提葬神碑的影響,你的肉身根基也會受到損耗,消耗你修行的潛力。”


    “借用,徒傷己身。”


    碑爺的回答簡單明了。


    任何收獲都需要付出代價。


    沈長生第一次借用葬神碑的力量,直接昏迷了許久,肉身到現在都在忍受疼痛。


    若是再用一次,對肉身的損耗,可能比碑爺所說的還要嚴重。


    “話雖如此。”


    “可如果不能從這一戰中活下來,又如何去談以後呢?”


    沈長生手掌輕震,震散了鎮淵劍上的雨水。


    眼前這個鎮幽九重的強者,可以說是他遇到過的最強對手。


    若是死在對方手中,那什麽潛力、根基都不重要了。


    “而且,擊殺對方確實不可能,但若是能逃走,那就足夠了!”


    “我現在的實力,逃生太過艱難。唯有提升到通玄,方有逃生的可能。”


    “隻有活下去,才有資格談以後。”


    沈長生警惕地提劍盯著在場眾人。


    與此同時,他的體內,葬神碑在緩緩震顫。


    葬神碑的力量,正在逐漸向著他的體內蔓延。


    碑爺被沈長生說動了。


    “也罷,死到臨頭,也隻有破釜沉舟。”


    “葬神碑的力量不多。”


    “力量提升後,一定要盡快逃走,逃得越遠越好!”


    沈長生在心中應聲。


    就在葬神碑的力量向著他體內蔓延之時,他的氣息也開始向上攀升。


    紫袍男人盯著沈長生,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沈長生的氣息變化,自然逃不過他的觀察。


    “四爺就是被你這一底牌殺死的嗎?”


    “看來你身上有好東西啊。”


    言語間。


    男人目光中帶了一絲貪婪。


    下一刻,他渾身一震。


    “唰!”


    男人的身上爆發出了一股狂暴氣息。


    氣息向四周彌漫,甚至將漫天細雨阻隔。


    男人的身周,似乎出現了一個強橫的氣場。


    隨著氣場的出現,男人給沈長生帶來的威脅感迅速飆升。


    “再強橫的秘術。”


    “難道還能擊敗我這個鎮幽巔峰?”


    紫袍男人言罷,手中長劍銀光閃爍。


    長劍一震,其上光華匯聚,似是要凝聚出一道強橫無比的劍光。


    然而。


    正當男人準備對沈長生出手時……


    “無知狂徒,竟敢在我大炎皇朝城門外出手?”


    一道令眾人心頭一跳,充滿了森寒和煞氣的男人聲音傳來。


    那聲音似是像在天邊那般縹緲,又似在眾人身後。


    頃刻間。


    一股威壓如山嶽降臨。


    威壓降臨的時刻,這片天地裏的雨水竟停滯在了半空中。


    “找死!”


    那森寒的聲音響起。


    漫天雨滴之中。


    一道熾烈的紅芒穿梭。


    紅芒閃耀,映得眾人睜不開雙目。


    眨眼間。


    還未等他們看清。


    紅芒暴力地穿過了紫袍男人的胸膛。


    “嗤!”


    一道血花自紫袍男人的心口噴濺。


    血液開始不斷地噴湧,男人伸手去捂,背後卻也淌起了血。


    “我……”


    紫袍男人看著滿手的鮮血,神色愕然。


    一身紫袍也在此時被染成了暗紅色。


    男人抬手去握劍,劍掉落在地。


    下一刻,他那強橫的氣息,頃刻消散。


    與此同時。


    一道偉岸的身影。


    邁步來到了沈長生的背後。


    強者的出現,令沈長生驚愕而意外。


    當察覺到地方的出現,沈長生的呼吸都要停滯。


    那股渾厚的煞氣,令他的心髒一抽動。


    “嗡!”


    威壓如山,壓在他的身軀上,沉重無比。


    或許這道威壓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對方自然散發。


    但,如此近的距離,沈長生倍感壓力,渾身的骨頭都被壓得嘎嘣響,如豆子爆裂。


    如此威壓,相較於紫袍強者,簡直就是皓月與螢火的差距!


    “這是……”


    “天元強者!”


    碑爺在沈長生腦海中驚訝道。


    “天元強者竟會出手……”


    碑爺悄無聲息地撤掉了葬神碑的力量。


    既然對方會對紫袍男人出手,或許,不是敵人。


    收回力量,不至於對沈長生的肉身造成太大損害。


    見狀,沈長生悄然轉身,望向了出手之人。


    來者身著一襲金色戰衣,渾身的氣息如一顆小太陽。


    對方的指尖還殘留著些許紅芒,赫然是剛才出手擊殺那紫袍強者所動用的秘術。


    隻是,男人的臉上,同樣戴著一張駭人的金色麵具。


    沈長生望著男人,根本無法看出男人的身份。


    “該死的,你究竟是……”


    紫袍強者捂著心口,抬手指向了對方。


    他的心髒被洞穿,但依靠強橫的生命靈,依舊沒死。


    渾身染血的他,狼狽無比。


    然而。


    下一瞬。


    “轟!”


    熾烈的紅芒自紫袍強者體內爆發。


    紅芒如烈火,將紫袍強者包裹,而後,吞噬。


    整個過程,紫袍強者猶如丹爐的藥材,在被硬生生煉化。


    最詭異的是,這個過程,身著金色戰衣的男人並未出手!


    “啊!!”


    紫袍強者在被焚燒,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來不及看清他的麵容,整個軀體,都在呼吸之間,被焚燒成了血肉、白骨、飛灰……


    頃刻之後,一縷煙塵升天。


    紫袍強者存在的痕跡,一絲無存。


    周圍被紫袍強者帶來的黑袍麵具人看到這一幕後,全都被嚇傻了。


    “這是,天門強者的手段!”


    “為什麽天門強者會露麵,天門不可力敵!”


    “天門強者出手庇護,誰能殺沈長生?”


    “快逃命啊!”


    黑袍麵具人紛紛向著四周四散而逃。


    一時間,逃竄的身影如驚慌的鼠群。


    這一刻,他們絕對花了吃奶的力氣。


    隻可惜,金色戰衣男人並不答應。


    “京城附近出手。誰允許你們逃?”


    男人藏在麵具裏的臉龐露出了笑容。


    他冷哼一聲。


    旋即,他抬起手掌,輕輕彈指。


    刹那間,數道熾烈的紅芒在四散的人群中間穿梭。


    這熾烈的紅芒閃耀而恐怖,遠比沈長生斬出的劍氣強大無數倍。


    逃走的黑袍麵具人剛走出幾步,身子便被赤色紅芒穿透,旋即被煉化焚淨。


    掌握赤色紅芒的強者,在這一刻,猶如煉獄中掌管生死的君王。


    “閣下是?”


    沈長生強撐著威壓,抬起頭來,與對方對視一眼。


    盡管威壓如山,他還是擺出了不卑不亢的姿態,挺直了腰杆。


    隻是,在天門強者麵前,抬頭也極為艱難,沈長生的呼吸和心跳都變得滯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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