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藍子寒這樣意外的反應,就連娜婭在內都吃驚了一番,而那名老婦人更是一顫,抬眼望著藍子寒,就好像是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麽一樣,眼神中帶著不解和困惑。


    “你是教我吹笛子的那位嬤嬤,隻是當時看上去沒有這裏老邁而已。”藍子寒並不是因為故人相見有什麽欣喜,而且他對之前的事情和人也隻是一個平淡的認知,剛剛驚訝的叫出聲來也不過確實因為那個嬤嬤居然會出現在這裏而讓他感到意外而已。


    “哦,或許是吧。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記得了。”那老婦人眼睛雖然還算明亮,看上去也不像是糊塗的模樣,卻沒有明白的承認。


    雖然老婦人這樣說,但海願卻因為聽到藍子寒的話心裏多少有了些希望和興奮,藍子寒吹笛子的時候鍾離域會蠱毒發作,而這個嬤嬤恰恰就是當年教藍子寒吹奏那個曲子的人,是不是就證明她也有辦法幫鍾離域一下?


    想到這裏,海願上前一步,對著那個老婦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嬤嬤您好,我們到這裏是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從你那裏學來的笛聲可以催動情蠱的發作,所以我們是想要請教你情蠱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除,或是不再發作。”


    “沒有。”那婦人堅決的搖了搖頭,隨即又看看娜婭,對著娜婭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方言,轉身就進屋去了。其態度並不隻是傲慢而已。


    海願他們幾個即使聽不懂這種方言,但還是可以從那老婦人的語氣和表情中感覺她應該是生氣了的,她和娜婭說的話應該也是要送客。


    果然,娜婭聳了聳肩膀,對著他們幾個無奈的一笑,說道:“你們還是回去吧,我阿娘說情蠱是月神賜給月族女人的寶物,對於月族女人的奴來說,就應該欣然的接受,一切的磨難和痛苦都是在考驗奴的真心,所以是不可以解的。”


    雖然情蠱無解的事實海願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可現在再一次聽到還是心裏有些難受。


    穆子羽更是不甘心的問道:“那你說的那個男人呢?你說的那個中了情蠱而沒有經常發作的男人呢?”


    “……”聽到穆子羽的問話,娜婭低頭咬了咬唇,許久沒有回答。就在其他人都認為她也不再可能會回答的時候才突然開口說道:“已經死了。我剛剛問了阿娘,說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海願和眾人都狠狠的吃驚了一下,看到娜婭認真的點了點頭,海願的心都沉到了穀底,身體也忍不住一陣的脫力,如果不是身邊的鍾離域將她扶住,隻怕就要摔倒在地了。


    “海願,沒事,我們回去吧。”鍾離域一雙大手扶緊了海願纖瘦的肩膀,將她擁進懷裏,給她溫柔的撫順了遮擋在臉上的發絲。


    “可是……怎麽會突然就死了呢。”海願喃喃自語,感覺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消失了。


    “是啊,你們回去吧,我送你們到村口。”娜婭跟在眾人的身後,不再多說什麽,似乎情緒也很低落,也沒有再看藍子寒一眼。那隻大白老虎也好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跟在娜婭的身後。


    隻是走了幾步,海願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轉身向娜婭問道:“你知道一個騎著白象的女人嗎?一個……”海願想了想,指了指自己和藍子寒說道:“一個和我們長的很像的女人,騎著一頭白色的大象。”


    “白色的大象!”娜婭聽到海願的話吃了一驚,隨即下意識的向著身後她家的茅草屋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這樣的表現很奇怪,讓海願也眨巴著眼睛,半天沒有明白娜婭要說的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那頭白色的大象是上一屆神女的坐騎,但已經消失好久了。月族的族規,凡是做神女的人,其身邊的獸寵都是白色的。但是我並不知道有哪一位神女是和你們很像的。”娜婭很自然的解釋著,但是她說完又不自覺的向後看了看,似乎像是怕她阿娘聽到什麽似的。


    “你是說騎著白象的是神女!”海願一驚,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看藍子寒。她聽藍子寒說過,他們的母親月妃本來是月族大祭司的女兒,算是月族的公主,但是沒有聽說她竟然是神女啊!


    “我隻是說上一屆的神女的坐騎是白色的大象而已,並沒有說騎著白象的就是神女啊。”娜婭搖搖頭。海願也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則是有著很大差別的,卻仍是沒有半點頭緒。


    “那你阿娘當年為什麽要去藍桐國?”藍子寒突然問了一句。即使那婦人不想承認,但他還是堅信,當年那個一直吹笛子的嬤嬤就是娜婭的阿娘。難道她當年突然失蹤了,就是因為回來這裏了嗎?


    “這個我並不知道啊!從我記事開始,阿娘就一直在這個村子裏沒有離開過。”娜婭的回答很肯定,眼神也是看不出一絲作假的。


    海願輕輕的搖了搖頭,感覺一切的線索好像都在這裏突然中斷了,心中有失落也有神傷;更多的則是對未知的不確定,如果情蠱再發作怎麽辦?昨天晚上雖然有見過他們的娘親,可他們的娘親為什麽要來的那麽神秘?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幻覺似的。


    “前麵就是樹林了,我不送你們出去了,我要陪我阿娘多住幾天。”娜婭指著麵前不遠的那條進村、出村的唯一小路說道。在幾個人走出村口的時候,娜婭還站在哪裏,眼神一直看著藍子寒的背影,咬著唇,久久的站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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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裏的樹木似乎比來的時候要茂密些,本來已經是夕陽了,歇歇的陽光也沒有多少從樹葉的縫隙間照下來,顯得整片森林更加的幽深、陰暗。加上眾人的心情和來時候的幸福與期盼完全不同,現在那陰沉的背景更是給這一小支隊伍的情緒都拉低了,沒有人說話,隻是一直從森林中快步的穿行著,希望能趕在深夜之前走出去。


    又走了一陣,穆子羽突然站住了身形,拉了一下身邊的鍾離域。


    “羽,你也想到了?”被穆子羽拉住的鍾離域微微一笑,停下身來看著他,就好像一直在等著穆子羽開口似的。


    “你早想到了?”穆子羽瞪大著眼睛看著鍾離域,隨即有點輕蔑似的白了鍾離域一眼,轉頭向藍子寒問道:“臭小子,那你想到什麽了沒有?”


    “嗯。”藍子寒沉沉的應了一聲,卻沒有往下說。


    “你們到底想到了什麽?”海願卻意外又迷糊的看著這三個神神秘秘的大男人,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打著什麽啞謎。


    “哈哈哈,因為小辣椒沒有跟著來啊。”穆子羽沒頭沒腦的這麽一句,笑的時候還一直盯著藍子寒那張絕美的臉蛋看,看的藍子寒臉色發青,緊抿著唇把頭扭向一邊,不理會穆子羽。


    “到底什麽事情,你們不能明說嗎?”海願急了,她不知道現在這樣的時候穆子羽怎麽還有心情笑的出來,而且還笑的那麽真心和開懷,她自己可是因為突然中斷的線索心情低落呢。


    “其實,我們隻是在想那個嬤嬤和娜婭說了一些假話而已,所以事情也許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糟糕。”鍾離域擁了擁海願,對她安慰著。


    “嗯。”藍子寒也點點頭,解釋道:“我當初見到那個嬤嬤的時候,她也不過就是三、四十歲的模樣,到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了十多年而已,就算這裏的條件再如何不好,應該也不會衰老的那麽快啊。而且娜婭和我們的年紀差不多,如果說她阿娘就是當初的藍桐國皇宮裏我見到過的那個嬤嬤,那她又是何時生下娜婭的呢?算時間,娜婭出生的時候,她應該也是在皇宮的才對啊。”


    “呃,這又說明了什麽?難道不能是生下娜婭之後她再進宮的嗎?再之後又回來重新撫養女兒?”海願認為這樣的猜測還是成立的。


    可藍子寒卻搖了要頭,說道:“藍桐國的皇宮侍女和其他國家或許不同,凡是宮中除了有名份的妃子之外的侍女都必須是未婚嫁的處子。而若是侍女到了二十五歲以上,才統稱為嬤嬤。也就是說,當年我在皇宮裏見過那個女人的時候,她應該還是完璧,又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大的一個女兒呢。”


    藍子寒解釋完,穆子羽又插嘴道:“要麽那個嬤嬤根本就和之前的不是同一個人,可那個女人卻沒有否認她不是,隻說不記得而已,顯然隻是不想提起。要麽,娜婭就是她收養的,那就證明娜婭對於這其中的事情也不知曉多少,隻是她阿娘不讓她說,她就隻好閉口不說了。而按照娜婭的性子,本來帶我們來了之後應該繼續糾纏這個臭小子的,可現在她卻這麽容易的就放手了,證明她也是心中有愧的,所以很多話她應該也說的不是真話。”


    “啊!”這樣的繞彎的一番解釋才讓海願明白過來,原來在之前穆子羽和鍾離域他們就在猜想這裏麵還另有原因,隻是一直都在心裏暗自猜想,沒有說破而已。既然還有這麽多的疑點,海願不禁又興奮起來,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回去看看啊。也許在我們去而複返之後,真相就會大白的。”穆子羽晃了晃腦袋,說的是振振有詞。


    而鍾離域和藍子寒則是也點了點頭。幾個人又看了看天色,看到夕陽的光線更暗了,樹下的陰影幾乎都要變成了黑色,若是到了晚上,這裏的隱蔽性會更好吧。一直等到了太陽完全落下了,樹林裏也是漆黑一片,海願等人才掉頭往回走去。


    出了樹林,就看到村子已經完全籠罩在一片月光之中,美麗而寧靜的月光給這個小村莊更加籠罩了一片神秘的色彩。而本來白天都人煙稀少又倍感清冷的村子現在更是沒有一戶人家有燈光的。也許都睡了,也許……這個村子裏的人遠比你看到的這些房子和你所能想到的人少的多。


    海願他們並沒有如何的鬼鬼祟祟,隻是進村就照直往娜婭家的那間小茅屋走去。村子裏甚至沒有一聲的狗叫,就連他們路過的人家都沒有聽到睡著了的人有鼾聲。真是一個神秘的帶點詭異的村子!


    直到了那個破舊簡陋的小茅屋,屋裏、屋外都是同樣的一片寂靜,就連之前他們看到的那隻大白老虎也沒有睡在院子裏,也沒有因為聽到生人的腳步聲而出來,就好像海願他們所到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座無人村。


    互相看了一眼,感覺這份寧靜太過反常了,鍾離域向著穆子羽點點頭,穆子羽率先飛身跳進了院子,推開了那扇虛掩的小木門。


    “沒人!”穆子羽閃身進屋之後,就發出了驚歎的聲音。其餘的幾個人也一起跟著進屋去,就看到穆子羽點燃的火石照耀之下,這裏果然是空空的一個屋子,甚至連張床都沒有,就隻有兩張破爛的小板凳而已。


    “怎麽會這樣?”海願不禁吃驚莫名。如果說這裏是娜婭的家,那這裏怎麽連張床都沒有!就算是月族習慣席地而睡,那這裏起碼應該也有些日常的用品或是家具、被褥吧。可現在看來,一沒有家具、行李;二沒有灶台、碗筷;這裏就隻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而已。


    “去別處看看。”鍾離域說完,曦和夜都飛身出來,到了就近的幾戶人家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沒人回應,便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都沒有人。”曦和夜一會兒功夫就將這個小村子的幾十戶人家都跑了個遍,確切的說應該是闖了個遍,但每一家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白天明明還看到有炊煙的,雖然沒有見到人也似乎有幾間房子裏有人聲,可現在這個村子的人好像突然間就消失了,而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些家具和生活用品,每一間屋子都一樣空蕩蕩的。


    “是根本沒人住,還是突然走了的?”鍾離域點點頭,其實這樣的結果並不多麽的出乎意料。


    “有幾間似乎有過人住的。”夜如實回答著:“但屋裏也沒有很多東西,隻是一兩樣常用的東西落下了而已。”


    “域?”海願抬頭看著鍾離域,根本就已經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這裏應該本來就很少有人。”鍾離域說完,海願卻更不明白了,搖頭問道:“難道說娜婭一開始就騙了我們?”


    “不一定。也許真的如她所說,她離開這裏太久了,對這裏的情況根本就不了解而已。可能這裏已經不是月族的居住地,娜婭回來發現了,所以才在支開我們之後,和那個老婦人一起離開了。”鍾離域想著幾種可能,最後認為這樣的可能更實際一點。


    “也不對啊,那這裏的人應該也不知道娜婭今天就會回來的,難道隻是我們湊巧在他們離開的最後時限來到了這裏?”海願知道,現在根本不可能有手機、電話之類的東西,娜婭也是突然就決定帶他們過來這裏的,那就根本沒有時間通知他們什麽時候會到。如果這些人不是一直住在這裏的,怎麽那麽巧他們來了遇到了人,他們才走了,這些人也都消失了呢。


    “應該這裏還有幾個留守的人吧。而我們來了之後,他們就將最後的人都撤走了。”穆子羽舉著手裏的火石,看著這間空蕩蕩的屋子,又看看地上的破爛的小板凳,發現板凳雖然破舊卻沒有灰塵,而且表麵摩擦的很光滑了,應該是經常有人坐過的才對,所以猜想平時這裏會有人在村子裏,那炊煙應該也是少數幾個留守人士在做飯。


    “也許……他們還走不遠。”藍子寒突然冒出一句,隨即鍾離域和穆子羽也都點了點頭。幾個人都從屋裏走了出來,站在院子裏向四處的山上看著。


    這個村子是在一個山坳裏,周圍都是一片片綿陽巍峨的群山,而他們來回所走的那條通向樹林的小路算是唯一正式的出口,如果想要離開而不和他們遇到,那唯一的可能應該就是上山了。


    海願也隨著他們的視線四目忘過去,雖然不及鍾離域他們的目力好,但也希望能夠發現一些線索,好過自己總是懵懂的後知後覺。


    “域,那裏應該有蹊蹺。”穆子羽指著西麵山腰處說道。


    “不盡然,也許隻是一個迷陣,我倒是覺得……”鍾離域說了一半就微笑不語,隨即跺了跺腳。


    “你說是……”穆子羽的眼睛也是一亮,和鍾離域相視一笑。


    而海願則是看著這兩個人更加的暈菜了,這一對師兄弟究竟在打什麽啞謎?!


    “他們的意思是這裏。”藍子寒顯然也明白了,同樣的跺了跺腳,但與鍾離域不同的是,他還伸手指了指地。


    “你說是在地下?”海願這才明白過來,也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麵,卻看不出端異來。


    “如果說上山是唯一出路,但也確實太容易被人發現了。而且他們應該已經猜到我們會回來,但並不知道我們會多久掉頭回來。如果我們馬上就想出了其中的漏洞,馬上就掉頭反撲的話,他們此時往山上跑不是太過顯眼了嗎?所以說,最快也是最保險的辦法應該就是他們通過地下的秘道離開了。”


    穆子羽解釋著,鍾離域和藍子寒都點著頭,海願才總算明白過來,但仍是好奇的問著:“那我們究竟要去哪裏找他們的秘道?”


    “應該……就在這附近吧。”鍾離域又四下看看,這個村子確實很小,但唯獨這一間茅屋是最破舊的,又是和其他的人家左右不相鄰、距離最遠的,也可能這裏本身就是一個出入口。當然,這也隻是鍾離域的猜測而已,但具體在哪裏,就需要他們幾個人努力的去找了,也許這個想法根本就不成立,那這條線索就確實失去了。


    夜和曦最先出去附近找了起來;鍾離域拉著海願的手,重新回到屋裏,把屋裏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穆子羽和藍子寒則是一個在前院、一個在後院,打算先把這個最大可能的小茅屋找一遍,實在不行,就隻好用最笨的法子,挨家挨戶的去找了。


    屋裏的牆壁和地板都是實心的,鍾離域小心翼翼的四處敲擊著,想要看看是不是有夾層。而且因為之前他有了在宗祠遇險的經驗,這一次每靠近一處都格外的小心,更是把海願緊緊的護在了身後。但這間屋子顯然沒有任何的發現,讓鍾離域和海願都多少有些泄氣了。


    忽然,屋外傳來了藍子寒的聲音:“過來這裏看看。”


    鍾離域和海願馬上跑了出來,就看到藍子寒正趴在院子裏的一口井邊上往裏看著。海願和鍾離域趕緊過去,一起向下看著,本來還以為藍子寒一下就找到了入口,卻看到這根本就是一口井啊!海願清楚的看到井裏還有水呢。


    “臭小子,你認為他們是遊出去的?”穆子羽也跑了過來,一起趴在井邊上往裏看,四個人擠成一團,但除了藍子寒之外的其餘三個人可是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你讓開些,擋住月光了。”藍子寒白了穆子羽一眼,伸手將他從井邊推開,隨即向鍾離域努了努嘴,示意他順著月光從井口投射的方向往裏看。鍾離域照做了,馬上就皺起了眉頭,隨即向著藍子寒又點了點頭。


    “到底怎麽了?”這次是穆子羽沉不住氣了,又趴在井邊上往裏看,隻是盯著那口井又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個頭頭道道來。


    “羽,你找支蠟燭,拴上繩子順下去就能看清了。”鍾離域說完,穆子羽果然乖乖的照做了,不過屋裏空蕩蕩的沒有蠟燭,就幹脆把懷裏的火石擦著了,點燃一塊手帕用夜的玄絲韌往下送。


    當那火石快要到水麵的時候,就看到那本來就不怎麽旺的火苗微微顫了顫,隨即就一下熄滅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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