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遙遠而寧靜的清平村,四周青山環繞,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將這個小村落與外界的喧囂繁華隔絕開來。山巒起伏,層巒疊嶂,有的山峰高聳入雲,有的則連綿起伏,宛如巨龍蜿蜒。山上鬱鬱蔥蔥,長滿了各種樹木,有挺拔的鬆樹、婀娜的柳樹,還有那四季常青的柏樹。樹林中,鳥兒歡快地歌唱,聲音清脆悅耳,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山林的神秘與美麗。


    清平村就坐落在這山腳下的一片開闊地上,村子裏稀稀落落分布著幾十戶人家。那些房屋大多是用泥土和茅草搭建而成,顯得破舊而簡陋。有的屋頂已經塌陷,有的牆壁上布滿了裂縫,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在村子的最邊緣,有一間格外破舊的茅草屋,那便是林悅出生的地方。這座茅草屋仿佛是被世界遺棄的存在,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屋頂的茅草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已經殘缺不全,每逢下雨,屋內便會滴滴答答地漏個不停。牆壁是用泥土混合著稻草堆砌而成,經過歲月的洗禮,早已布滿了裂縫,冷風從縫隙中肆意灌入。


    那是一個陰霾密布、寒風呼嘯的清晨,天空中烏雲密布,仿佛隨時都會有傾盆大雨落下。整個世界都被一層灰色的紗幔所籠罩,顯得壓抑而沉悶。茅屋內,林悅的母親正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著。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破舊的枕頭上。她的發絲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臉上,淩亂不堪。她的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嘴唇被咬得發白,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破舊的被褥,被褥上的補丁密密麻麻,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布料。


    “夫人,用力啊!孩子就快出來了!” 穩婆在一旁焦急地忙碌著,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穩婆是個年過半百的婦人,臉上布滿了皺紋,頭發也已花白。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專注。


    母親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林悅終於來到了這個世界。穩婆用一塊破舊的粗布將林悅包裹起來,抱到了母親的身邊。


    “恭喜夫人,是個千金。” 穩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和無奈。


    母親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繈褓中的林悅,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雖然疲憊,但卻充滿了母愛的溫暖。她輕輕地撫摸著林悅的小臉,眼神中充滿了憐愛。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在門外焦急等待的父親聽到是個女孩,原本期待的神情瞬間變得陰沉。他那黝黑的臉上布滿了失望和憤怒,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 “川” 字。他狠狠地抽了一口手中那根破舊的旱煙杆,那煙杆已經被他用得烏黑發亮。


    “唉,又是個賠錢貨!” 父親嘟囔著,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不滿。他蹲在門口,目光呆滯地望著遠方,心中充滿了失落。這個貧苦的家庭,本就艱難度日,他一直盼著能有個兒子來延續香火、分擔家中的勞作,可沒想到又是個女兒。


    母親聽到丈夫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和無奈。她知道,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女兒的出生意味著家庭的負擔更重了。她望著懷中的林悅,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林悅粉嫩的臉頰上。林悅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傷,她睜開了那雙烏黑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悅也在這個貧苦的家庭中慢慢長大。由於家裏貧困,她身上穿的衣物都是用最粗糙的麻布製成。那些布料不僅僵硬,還帶著毛刺,摩擦著她嬌嫩的皮膚,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衣服上的補丁層層疊疊,顏色也因為多次的洗滌變得灰暗無光,幾乎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樣。


    在寒冷的冬日,呼嘯的北風像凶猛的野獸,無情地衝擊著這座破舊的茅草屋。寒風透過茅草屋的縫隙鑽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響。屋內,沒有任何取暖的設備,隻有一個破舊的火塘,裏麵的炭火早已熄滅。林悅小小的身軀蜷縮在角落裏,凍得瑟瑟發抖。她的手腳長滿了凍瘡,紅腫不堪,有的地方甚至破裂流膿,每動一下都鑽心地疼。她的嘴唇發紫,牙齒不停地打著顫,可她不敢吭聲,隻能默默地忍受著。


    每天清晨,天還未亮,林悅就會被母親那粗暴的聲音從睡夢中驚醒。


    “起來幹活!別整天像個死人一樣躺著!” 母親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煩躁。


    林悅睡眼惺忪地從硬板床上爬起來,她的眼睛因為睡眠不足而布滿了血絲,眼神中透著迷茫和恐懼。她那瘦小的身體在單薄的被褥中顯得更加脆弱。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水缸邊,費力地提起水桶。那水桶對於年幼的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她的小手緊緊握著桶柄,由於力氣太小,隻能一點一點地將水提起來。每走一步,她都要喘上幾口粗氣,冰冷的水濺在她的腳上,刺骨的寒冷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她咬著牙,堅持著把水提到了屋裏。


    打完水後,她又開始掃地。屋內的地麵坑坑窪窪,布滿了塵土和雜物。林悅拿著那把破舊的掃帚,認真地清掃著每一個角落。掃帚上的毛已經脫落了大半,剩下的也都彎曲變形,掃起地來十分吃力。但她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生怕惹來母親的責罵。


    掃完地,她還要去喂雞。雞舍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地上滿是雞糞和雜草。林悅小心翼翼地走進雞舍,將飼料撒在地上。那些雞一擁而上,爭搶著食物,不時還會用翅膀拍打她。她隻能默默地忍受著,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忙完這些,天已經大亮。林悅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可家裏的早飯卻沒有她的份。她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弟弟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地吃著那為數不多的食物。弟弟的碗裏是濃稠的米粥和香噴噴的鹹菜,而她隻能在一旁咽著口水。


    “女孩子家,少吃點也能活。” 父親冷漠地說道,他的目光從未在林悅身上停留過。


    林悅默默地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走到灶台邊,拿起一個冰冷的紅薯,這便是她的早餐。紅薯又硬又涼,她咬了一口,隻覺得喉嚨裏一陣幹澀,但她還是強忍著咽了下去。


    平日裏,兩個姐姐也對她百般刁難。她們總是把最繁重的活交給林悅,稍有不如意,便會對她打罵。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這點活都幹不好!” 姐姐大聲嗬斥著,手中的掃帚毫不留情地打在林悅的身上。


    林悅咬著嘴唇,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地繼續幹活。她的身上經常布滿了淤青和傷痕,但她從不敢向父母訴苦,因為她知道,那樣隻會換來更嚴厲的懲罰。


    有一次,家裏難得做了一頓餃子。餃子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屋子裏,林悅看著那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個塞進嘴裏。


    “你這個小偷!” 姐姐尖銳的叫聲響起。


    父親聞聲趕來,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一把抓住林悅,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偷吃!” 父親的怒吼聲在屋內回蕩。


    林悅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她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她哭著求饒,可父親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在這個家裏,林悅從未感受過溫暖和關愛。她常常一個人躲在村後的樹林裏,暗自哭泣。那片樹林是她唯一能找到片刻寧靜的地方。


    樹林裏,樹木高大而茂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仿佛在嘲笑她的不幸。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走在上麵,發出沙沙的聲響。林悅坐在一棵大樹下,抱著膝蓋,淚水不斷地流淌。


    “為什麽我是個女孩?為什麽大家都不喜歡我?” 她望著天空,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痛苦。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回應她的哭訴。但這寂靜的樹林,又能給她多少安慰呢?


    隨著年齡的增長,林悅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家裏的經濟狀況越來越差,父母為了減輕負擔,決定將她早早嫁人。


    一天,村裏來了一個媒婆。她穿著一身花哨的衣服,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嘴裏還不停地說著吉祥話。


    “林家大嫂,我給你家閨女尋了一門好親事。” 媒婆的聲音尖銳刺耳,還帶著幾分討好。


    母親連忙迎上去,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是什麽樣的人家?” 母親急切地問道。


    “是鄰村的一個大戶人家,家裏有錢有地,就是那公子身體不太好,想找個媳婦衝衝喜。” 媒婆眉飛色舞地說道,仿佛這是一門天大的好親事。


    父母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他們根本不在乎林悅的感受,隻想著能從這門親事中得到一些好處。


    林悅得知這個消息後,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從此將更加悲慘。但她無力反抗,隻能默默地接受這一切。


    在出嫁的前幾天,母親開始為林悅準備嫁衣。但家裏實在太窮,根本買不起新的布料。母親隻能找出自己年輕時穿過的舊衣服,改了改,給林悅做了一件嫁衣。那件嫁衣顏色暗淡,款式老舊,上麵的繡花也已經褪色。


    出嫁的那一天,林悅穿著那件寒酸的嫁衣,沒有任何嫁妝,就這樣被送上了花轎。花轎一路顛簸,林悅的心也隨之沉入了穀底。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未來,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絲希望。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地走著,路過的村民們都投來了好奇和同情的目光。林悅坐在花轎裏,淚水不停地流淌。她想起了自己在這個家裏所遭受的一切,心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終於,花轎停在了鄰村的那戶大戶人家門前。林悅被人攙扶著下了花轎,走進了那個陌生的家門。


    院子裏布置得還算喜慶,紅綢子掛滿了枝頭,地上鋪滿了紅色的花瓣。但林悅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因為這些而好轉。她被帶到了新房,坐在床上,等待著新郎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新郎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林悅偷偷抬眼看去,隻見新郎麵容蒼白,身體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他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那衣服雖然華麗,但穿在他身上卻顯得空蕩蕩的。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媳婦了,要好好照顧我。” 新郎有氣無力地說道。


    林悅低下頭,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從此與這個病懨懨的男人緊緊相連,未來的日子充滿了未知和艱辛。


    新房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藥味,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藥瓶和藥罐。林悅坐在床邊,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個陌生的男人,更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會是怎樣。


    夜晚,林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聽著身邊新郎沉重的呼吸聲,心中充滿了憂慮。突然,新郎咳嗽起來,聲音劇烈而痛苦。林悅連忙起身,為他拍背順氣。


    “水…… 水……” 新郎虛弱地說道。


    林悅趕緊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喂給他喝。看著新郎痛苦的樣子,林悅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同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悅在這個陌生的家裏努力地適應著新的生活。她每天要照顧新郎的起居飲食,還要操持家務。雖然辛苦,但她也隻能默默忍受。


    然而,命運並沒有放過林悅。沒過多久,新郎的病情突然加重,最終還是離開了人世。林悅的婆婆和小姑子將這一切都歸咎於她,對她百般刁難和虐待。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死了我的兒子!” 婆婆惡狠狠地說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你給我滾出這個家!” 小姑子也在一旁幫腔。


    林悅被趕出了家門,她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她走在街頭,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充滿了絕望。


    此時,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打濕了林悅的頭發和衣服。她抬起頭,望著天空,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流淌在她的臉上。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 林悅喃喃自語道。


    就在林悅感到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好心的老婦人收留了她。老婦人住在一間破舊的小屋裏,生活也十分貧困。但她卻有著一顆善良的心。


    “孩子,別害怕,先在我這裏住下吧。” 老婦人說道。


    林悅感激涕零,她決定要好好報答老夫人的恩情。在老婦人的家裏,林悅幫忙做各種家務,雖然生活依舊艱苦,但她的心中卻充滿了希望。


    然而,好景不長,老婦人突然生病了,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林悅四處求醫問藥,但卻沒有足夠的錢為老婦人治病。


    看著老婦人日益憔悴的麵容,林悅心急如焚。她決定去外麵找工作,賺錢為老婦人治病。


    林悅來到一家繡坊,希望能在這裏找到一份工作。繡坊的老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搖了搖頭。


    “你這手藝不行,我們這裏不需要你。” 老板說道。


    林悅不甘心,她又去了一家酒樓,希望能在那裏當一個夥計。


    “我們這裏隻招男的,不招女的。” 酒樓的掌櫃冷漠地說道。


    林悅接連碰壁,但她並沒有放棄。終於,她在一家布莊找到了一份打雜的工作。雖然工作辛苦,工資微薄,但她卻十分珍惜這個機會。


    每天,林悅早早地來到布莊,打掃衛生、整理貨物。她的雙手因為長時間的勞作而變得粗糙,臉上也沾滿了灰塵。但她卻從不抱怨,總是默默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林悅終於攢夠了錢,為老婦人請來了大夫。但大夫看了老婦人的病情後,卻搖了搖頭。


    “太晚了,她的病已經無藥可治了。” 大夫說道。


    林悅聽了,心如刀絞。她守在老婦人的床邊,眼睜睜地看著老婦人離開了人世。


    老夫人的離去讓林悅再次陷入了孤獨和絕望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未來的路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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