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王閩將驚魂未定的吳漢,連拖帶拽地拉到了警衛室內,一下子關上了房門。


    那些人形怪物的速度雖然也算不得太快,但人數眾多,差點就將他們兩個給包了餃子。


    “快,你把門堵住!”


    王閩一把將吳漢摁在了木門上,自己連忙轉過頭去,去抬那張小木床。


    門外的東西一下下撞擊在木門上,年久失修的警衛室木門吱嘎作響,就連門框也鬆動起來,仿佛下一刻就會倒塌下來。


    “快點!這木門頂不住的!”


    吳漢用背抵住木門,兩隻手張開撐著門框,兩隻光腳抵著地板,在上麵擦出幾道血痕。


    嘭,嘭,嘭……


    外麵的怪物不斷撞擊,一隻幹瘦的手掌猛地從被頂開的門縫裏伸出,一下子抓住吳漢的手腕,四根指頭用力地掐了進去。


    “啊啊啊!!”


    吳漢的手依然死死抵著門框,背後一下下用力頂著門板。


    木屑飛揚,那隻手腕被門夾得血肉模糊,卻依然沒有撒開。


    “喝!”


    王閩一把推起木床,用力地抵在木門上。


    吳漢蹲下身子,躲在門和床的夾角下方,那隻手腕卻依然被死死夾著。


    “我來!”


    趁著門稍微穩固的空當,王閩抓起剛才丟在地上的木棍,一根自己拿著,一根交給吳漢,朝著門縫裏的那隻手,用力鑿了下去!


    兩人都已經急紅了眼,手上不管不顧地,一下又一下,直鑿得那隻手腕盡碎,幾乎斷掉,再也沒有力氣抓住吳漢為止。


    吳漢掙紮了出來,兩人一起把門頂了上去,又把警衛室裏的靈台拖了過來,用力抵住木床,這才有閑隙喘上一口氣。


    兩人半坐在靈台上,對視了一眼。


    “你的手什麽樣。”


    “沒事,還能用。”


    吳漢從衣服上扯下幾塊布條,簡單地包紮一下,堵住傷口。


    王閩則小心地把靈台上的香爐取下來,用腳推到了角落裏。


    畢竟,這個香爐裏的白煙是黑夢的核心,王閩也不確定如果夢裏的白煙受損,會不會導致黑夢出現問題。


    王閩看了看手上缺損嚴重的木棍。就剛才那幾下,就把這根木棍給撅折了,幾近報廢。


    這木棍是從警衛室裏的椅子上拆下來,不知道在現實裏荒廢了多少年,結構脆弱得很,根本不堪大用。


    吳漢手上的那根木棍也是一樣。


    兩人隨手把木棍扔到地上,開始掃視這個老舊昏暗的房間,試圖找出一個趁手的工具。


    “這屋子裏就沒有什麽鐵器之類的嗎?”


    “有根棍子就不錯了,那還是我從椅子上拆下來的!實在不信你用這個,很結實。”


    說著,王閩回頭拿起寫有“吳漢”的牌位,塞到他的懷裏,順手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牌位拿在手裏,揮舞了兩下。


    這牌位上頭窄,下麵寬,握在手上雖然還是稍微顯粗了一點,但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也算是一件不錯的武器。


    至少它十分結實!


    “這上麵怎麽寫著我的名字!”吳漢翻過牌位一看,頓時叫道。隨後扭頭看向王閩:“這就是你的殺人規律?”


    “是啊,牛逼吧,意識類的厲鬼,老子寫誰誰死!以後跟著我混,好日子大大滴!”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警衛室的窗戶被外麵那些發瘋的東西給砸壞了,表麵破敗的報紙被撕得粉碎,一隻隻大手不顧窗邊鋒利的碎玻璃碴的切割,瘋狂朝著警衛室裏麵伸去,試圖抓到裏麵的兩人。


    所幸窗戶被指頭粗的鐵欄杆罩著,這些怪人頂多伸進一隻胳膊,就算到頭了。


    “嚇我一跳!”


    由於窗戶被報紙糊上,不太顯眼。吳漢又一直注意著門後的動靜,猛地被窗戶後麵的大手嚇得渾身一抖,從地上蹦了起來。


    王閩頓時就樂了:“哈哈哈,你居然能被嚇成這樣!哈哈哈……”


    之前看到吳漢,都是一副沉著冷靜的老成模樣,泰山崩於前也能不動聲色。如今看他被嚇一跳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逗。


    通過有限的燈光,王閩看著吳漢的側臉,發現他好像也不比自己大多少歲。


    “笑什麽笑,我……”吳漢漲紅了臉,察覺到不對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開始審視起自己來:


    “我原來以為通過家傳的駕馭方法,自認為不會受到靈異的太大影響。現在看來,厲鬼已經在潛移默化地影響我的心智,我甚至覺得夢裏的我和現實裏的我不是同一個人。難怪爺爺當初聽到我選擇馭鬼者的道路,會那樣歎息……”


    夢裏的他,恢複了青年應有的稚嫩和羞澀,不再像現實裏那樣深沉。


    吳漢看著旁邊還在傻笑的王閩,不覺得有些錯愕。


    同樣是在夢境裏,自己身邊的這個家夥依然能夠這樣神經質地開懷大笑。


    要不是門口的動靜,和窗戶上一雙雙伸出的大手,他都懷疑這家夥要不要笑到夢醒。


    吳漢終究還是被他笑得有些羞惱地說道:“有那麽好笑嗎!”


    吳漢將怒氣轉移到房間外麵的怪人身上,舉起自己的牌位,對著那些伸進來的胳膊“梆梆梆”地捶了下去,不少怪人都把手縮了回去。


    事實證明,這些怪物也不過是仗著數量比較多,身體素質真的很一般。


    無奈他們現在也是細狗兩個,根本沒有打十個的本事。


    “別笑了,想想現在該怎麽辦吧!”吳漢有些無語地看著旁邊的這個家夥。


    按理來說,夢裏的自己都擺脫了厲鬼的影響,恢複成正常人。


    就這家夥怎麽還是一副神經質的模樣?


    話音一落,王閩就跟摁了暫停鍵一樣,迅速收斂起笑容,握緊手裏的牌位說道:“當然是開門逐個擊破了。我看他們長得人模狗樣的,沒什麽腦子,依靠本能在攻擊。隻要打開一條門縫,他們就會往房間裏麵鑽。”


    說幹就幹。


    話還沒說完,王閩已經挪開靈台,扒開木床。在外麵洶洶激動的怪人推搡下,打開了一個小門縫,立刻就有怪人迫不及待地擠進一個腦袋,後腦勺立刻就被王閩的牌位狠狠幹了一下,頭骨出現一個核桃大小的凹坑。


    王閩丟下手裏的牌位,連拖帶拽地把這個倒黴怪人拖進了房間裏,一邊用身體抵住靈台,製止其餘怪人衝進來:“快!我困住他了,爆他頭!”


    說罷,一邊的吳漢早就蓄力好,猛地上前兩步,一腳狠狠地踢在那人的太陽穴處,“哢嚓”一聲響,腦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歪斜,顯然是斷掉了。


    手底下的怪人連吭聲都沒來得及,立刻就不掙紮了。


    王閩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隨後站起來,兩人一起補刀,又是捶又是踢的,直到把腦袋砸得稀巴爛才停下手。


    “這樣應該活不過來了吧。我再去抓一個,你準備。”


    王閩如法炮製,又拉了一個頭伸得最長的“幸運兒”,拖入房間裏一頓暴揍,屍體就直接堆放在房間的角落裏。


    一個,兩個,三個……


    期間,有一次開門的時候,不小心多放了一個進來,四個人就在這狹小的房間裏好一頓混戰。


    最終,多虧了窗戶外麵伸出的那些大手,極為給力了坑了“友軍”。在王閩和其中一個怪人鬥毆的時候,四五隻手也不管抓到的是誰,胡亂把那個怪人死死拉在窗戶上。


    王閩立刻和吳漢聯手解決了另外一人,這才處決了這個倒黴蛋。


    “殺了幾個了?”王閩癱坐在靈台下,踢一腳旁邊已經沒有動靜的怪人。


    吳漢也坐在地上,掃了一眼房間:“六個……七個了,門外麵沒多大動靜,應該還有五六個。”


    “這些怪人和吳漢到底是什麽關係,他們為什麽對殺死彼此有那麽大的興趣?”


    在剛才的廝殺中,王閩發現,這些怪人對自己興趣缺缺。


    若不是自己主動幫助吳漢攻擊對方,這些怪人恐怕都不會多看自己幾眼。


    對於他們來說,攻擊吳漢絕對是最高優先級,就像……


    “厲鬼的殺人規律。”王閩看著吳漢,在心中想到:“大概率,吳漢觸發了鬼嗣的殺人規律,才導致了眼下的特殊情況。這也是為什麽袁敦明等人對異變體的身軀利用這樣困難。”


    對了,紅線!


    王閩一把將吳漢推到角落的黑暗處,抓住他的腳踝。


    那根紅色的絲線隻有在黑暗裏才能看得更加明顯,在光線好的地方,反而有些模糊不清。


    此時此刻,幾根紅色的絲線從角落裏飄飄蕩蕩,從那些屍體身上脫落下來,一根根纏繞在吳漢的手腕、腳踝、脖子、關節等部位。


    “你幹什麽,發什麽神經!”


    被王閩突然推倒,躺在屍體堆裏,讓吳漢感覺莫名其妙的。


    尤其是這家夥,還一把抓住自己的腳踝,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順著他的腳,一路順著破爛衣服下的白皙皮膚,看向吳漢的身體各處,眼睛裏像是要冒出火來。


    草,這家夥不會是gay吧!


    這可是夢裏,玩得這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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