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事情一辦完我就讓人給你轉錢,絕不拖欠。”王閩幫他搶答。


    “對,錢可不能少。”王老頭也一掃心裏的陰霾,哈哈笑了起來,接著說道:“事情完了之後,晚上我們聚聚,我帶你看看這個西南市腐爛到什麽程度了。”


    醫院不遠。


    兩人走走停停,居然還能碰到一些路人,大多是七八個人結伴同行,身上都佩戴著自製的金屬兵器,十分粗糙,不少都沾著紅褐色的斑點。


    作為曾經的“正常人”,許多異變體對身上的畸形變異都有一定的羞恥感,大多會用布塊包裹身體,把身體隱藏在衣物下。


    他們動作緊張,神情警惕,顯得十分神秘,像是什麽邪教徒聚會。


    像王閩和老頭這樣,一個像是道士的長袍光頭,一個穿著普通衣物的老頭,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回頭率可是不小。


    這裏作為市裏有名大醫院,占地麵積可是不小,交通便捷,環境優美,處於居民區和商業區之間。醫院前後視野廣闊,圍牆牢固,不遠處的商業街物資豐富,是個守成的好地方。


    除了居住在醫院裏的勢力,這裏還有許多異變體和正常人出沒,基本是奔著這裏的醫療資源來的。


    王閩聽說這裏的醫院確實接收病人,但是價格極為昂貴,隻收金子,不收鈔票。


    但是在西南市這樣的環境下,對於大部分幸存的普通人和異變體來說,能用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黃金作為貨幣換取治療的機會,算是非常劃算的一件事。


    西南市裏不乏破敗的珠寶店和無人的民居廢墟,黃金這種東西,還是有一定的存量,多少可以找到一些。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那些神出鬼沒、沒有正常人神誌的異變體,它們可能存在在任何一個角落,無緣無故對搜尋物資的人發動襲擊。


    十幾分鍾後來,他們兩個到了醫院的正大門,引發了不小的騷動,有不少人形異變體攀上醫院圍牆邊上的房子向外觀看。


    兩人裝扮過於正常,在這裏反而顯得不太正常。


    最主要的是,在路上,有不長眼的狂暴異變體偷襲路人。


    那些警惕的路人人數眾多不說,身上都佩戴帶著血腥的鐵器,一眼看去知道不好招惹。


    而大搖大擺、表麵上不做任何防範的王閩和老頭成了最顯眼的目標,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柿子要挑軟的捏。


    如果沒有他倆,狂暴異變體可能還會試著襲擊一下其他路人。


    現在有了這兩貨,當然是要作為首選。


    大街上表麵的寧靜被打破。


    在這枯燥、危險的西南市內,觀看那些狂暴異變體在外麵殺人,也算是生活裏的一種樂趣。


    “快看,來了!”


    “一隻,兩隻,三隻……那草叢裏還蹲著一隻。”


    “嘻嘻,快看,那邊的房子裏還有四隻,這次來的一夥人也太倒黴了。”


    除了王閩兩人,這條寬闊的大馬路上還有三夥人,大概二十人左右。


    在聽到醫院高樓上的人咋呼,都是麵色大變,邁開腿開始朝著醫院大門狂奔。


    “快,快跑起來!蕪湖——追過來了。”


    “哈哈,那兩個人不是傻子吧,腦子壞了,還站在路中間回頭看!”


    醫院高樓上的人開始熱烈討論,對著下麵的人指手畫腳,嬉笑連連。甚至有些人故意高聲大呼,企圖從周圍多吸引一批狂暴異變體過來,讓場麵更加熱鬧一些。


    能夠建立臨時的庇護所,醫院裏的勢力自然沒少大開殺戒。


    狂暴異變體雖然沒有太高的智商,但也是懂得趨利避害。在付出慘重傷亡之後,平常沒事也不會進攻這裏的醫院找不痛快。


    醫院的圍牆不高,卻是一條真正安全的生命線。


    不用擔心被外麵的異變體襲擊,醫院裏麵的人看起熱鬧來,自然也更投入。


    “噢噢噢!路那邊又過來幾隻了。”


    “快跑啊!跑啊,要被吃掉啦!”


    幾隻異變體呼嘯著衝向他們,全身肌肉虯結,毛發飛舞,蘊含著恐怖的爆發力,向著路上的四夥人奔襲而去。


    另外三夥人無不麵沉如水,加快腳下的步伐。


    大部分時候,他們並不需要跑得比那些畜生快多少,隻要比同行的人快上一些就可以了。


    甚至大部分時候,襲擊同路人給他們製造麻煩,也比直接麵對這些狂暴異變體要好上許多。


    因此,這些人在加快步伐跑向醫院的同時,隱隱拉開左右間的距離,防止身邊的隊伍突然對自己下黑手。


    “可惜,後麵兩個要被吃掉……”


    不等樓上的人感歎,王閩毫不猶豫地出手,從背後衝出一道紅色的血柱,撕裂空氣,直接抵在最近的那隻狂暴異變體天靈蓋上,堅硬的腦殼幾乎要和屁股頂個對穿,幾乎將它橫劈。


    “天啊,剛才那是什麽東西?”


    “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什麽東西!一隻紅色的手!”


    醫院樓頂頓時傳來一陣驚呼。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另外兩隻奔襲而來的狂暴異變體,突然毫無預兆地撲向後麵趕來的同伴,凶狠地纏鬥撕咬在一起。


    尖利的爪子撓破皮膚表麵的羽毛和鱗甲,各色長短的毛發亂飛,低沉的嘶吼和落入下風的尖嘯交纏在一起,哪怕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打鬥有多麽慘烈。


    旁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以為那兩隻狂暴異變體被血腥氣一激,敵我不分,對周圍的生物開始無差別攻擊。


    畢竟這種腦子沒有桃仁大的野獸,行為讓人很難預測。


    隻有王閩看清楚了,在他用血手解決一隻異變體的同時,另外兩隻狂暴異變體眼仁忽然發白,隨後就理智完全喪失,開始攻擊撕咬它們的同伴。


    王閩看了身邊神色照常的老頭,心中不由得一凜。


    他沒有看到任何明顯的殺人規律。


    或者說,在物理條件下,如果那兩隻異變體算是觸發了殺人規律,那麽王閩自己大概率也會觸發王老頭的殺人規律。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老頭對王閩說道。


    王閩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老先生,這兩隻錢不算。”


    “不算就不算,我又沒說要,看你摳搜的。”老頭頗有些憤憤不平,嘟囔道:“剛說幫你,現在就開始剝削老頭子我了,你們這些當老板的沒一個好東西。”


    身後纏鬥的血腥氣,把一些追擊來的狂暴異變體也給吸引住了,而且同類的血肉似乎更加吸引它們。很快就因為能多吃上一口,十幾隻沒腦子的狂暴異變體展開了更為激烈的爭奪,不斷有新的同伴成為口糧。


    四支路人的壓力一下子就減輕了,已經成功達到了醫院門口。


    沒能看到熱鬧的樓上群眾發出了一陣噓聲和爭吵,隨後又津津有味地開始觀看那群畜生打架和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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