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老鬼飄了上去,陳高百無聊賴下車活動。


    身上的衛星電話罕見的響了。


    陳高接起電話,王強不疾不徐的聲音傳來:“小陳,你前女友的爹還挺講究,給的拉菲是真的,嘖嘖,就是太少了。”


    “嗯嗯,已經不見兩瓶了。”邊上玲姐不無醉意的聲音飄了過來。


    “這大半夜的,不是為了這個打電話給我吧?”陳高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抬頭找尋夜半林中亂竄的礦工鬼靈們。


    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當然不是,你不是讓我查一個加菲爾德·戴維斯母親的檔案嗎?現在有結果了,呃,也可以說沒什麽結果。”


    陳高情緒剛調動起來,心又沉下去了。


    王隊這是消耗太多,說話顛三倒四了?


    “隊長,我在深山老林裏追鬼呢,別玩我了。”


    “咳咳,我沒信口開河。周局和fbi磨了半天,對方也沒同意開放檔案,隻給了個名字,加菲爾德·戴維斯的母親叫珍妮·戴維斯,父親的名字不肯說。我又在各種官方係統裏查名字,一無所獲。”


    陳高失望了幾秒,驟然想起自己的怨靈導航係統。


    有名字不就行了嘛!


    眼珠一轉,陳高提高音量:“王隊,我追蹤女殺手寄生鬼到了北部山區,又怕誤殺被寄生的人質,頗有點投鼠忌器,方便的話請兄弟們來幫幫我?”


    王隊推推身邊玲姐,兩人小聲商量了幾句後打開免提。


    “說實話,兄弟們都在休息期,可浪費了收寄生鬼的機會也不好。小陳,我來召集大家,如果拿到寄生鬼結晶,獎金你就別分了,犒勞補償一下休假期的兄弟們怎麽樣?”


    “給我存點醫美的錢,小陳,沒意見吧。”玲姐笑著插嘴道。


    陳高嘻嘻一笑:“那是自然,拿客戶的報酬就很不錯了,還是隊長給力。我過一會兒確定了寄生鬼的位置,給你們發定位。”


    掛了電話,陳高抬頭,抬頭一聲鬼叫:“馬三,快轉來,吃夜飯!呸,又不是自己孩子,叫鬼呢。”


    三隻礦工老鬼飄飄蕩蕩聚攏了過來。


    陳高擺擺手示意它們上車:“我有坐標了,還叫了外援,你們車上等一等。”


    三隻鬼麵麵相覷,聳聳肩上車去了。


    “搜尋怨靈珍妮·戴維斯的位置。”陳高心中暗念。


    腦海中響起了如電腦機箱瘋狂運轉的嗡嗡聲,不到三秒,一張地圖跳了出來。


    這次出現的地圖不再是城市導航地圖,居然出現三維立體圖,附近的山一一呈現,一個紅點不停閃爍向前。


    離陳高所在位置竟是隔了座山。


    陳高吃驚不已,這要不是自己有掛,早就沒方向了。


    那頭寄生鬼真是不簡單,雖說去自家老窩的路熟悉,可大晚上的又沒有開遠光燈,還能跑這麽快,說明盤山路哪裏轉彎哪裏分叉哪裏上下坡記得分毫不差。


    這種素質就不是普通人,加上過硬的戰鬥素質,寄生鬼怕是生前不簡單。


    反正已離的很遠,陳高幹脆發動皮卡追了上去。


    半小時後,皮卡停在一座臨近公路的千米高山的半山腰。


    發送定位給王隊後,陳高開門下車,躡手躡腳沿著盤山路慢跑上行,頭頂身前還飄著三隻礦工老鬼。


    麵對戰鬥素養如此全麵的寄生鬼,他不敢有半點懈怠。


    此次行動務必要成功,救人是一方麵絕了後患更重要。


    十五分鍾後,陳高轉過一個九十度彎,上行十幾米後,發現前方隱約有燈光出現。


    陳高躲到路邊,卸下背後hk416裝上紅外線夜視儀,舉槍觀察。


    斜上方五六十米便是山頂,一座木製兩層別墅矗立,周圍高聳的落葉鬆圍繞,山頂的麵積很是不小。


    別墅門前,一輛紅色跑車赫然入目,二樓燈光昏暗。


    導航很靠譜,車在,人肯定也在。


    不,鬼在。


    正要上前打探一番,想到了什麽,陳高停住腳步。


    招手讓空中的馬三下來。


    “老馬,我的同事們還沒到,山頂又黑漆麻烏的,要是我上去免不了開手電弄出聲響,我想請你飄到山頂別墅偵查一二。”


    咧咧嘴撓了撓鬼頭,馬三道:“我也沒幹過探子這種事,恩公想知道啥?”


    陳高想了想壓低聲音道:“確認寄生鬼在不在,傷勢如何,別墅裏還有沒有別的人或鬼在,包括有沒有武器之類的。”


    馬三點頭示意明白,起身就飄。


    ……


    不知名的大山山頂風聲呼嘯,樹木飄搖,看上去並不適合人類長期居住。


    身形單薄的馬三像民用無人機一般,低空在樹林間穿梭,生怕風一大自己就像氣球一樣飛的不知所蹤。如果身上有光,絕對會被認為是某ufo作怪。


    半分鍾後,馬三“貼”在了二樓窗上。


    隻有這個房間有燈光和聲音。


    它伸出鬼腦袋探看。


    玻璃窗後的場景讓它百年道心差點不守,鬼體差點有了變化。


    這是一間女人的臥室,五尺床上,一個白花花光溜溜的絕美女人趴在中間。


    她背部淤青一塊塊數不勝數,左臀部有個觸目驚心的血洞,還在流血。


    一個又高又壯的金發年輕人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邊,看身材應該有個二十來歲,看臉又覺得隻有十五六,有唐氏綜合征的麵相。


    女人虛弱的開口說話:“加菲爾德,去拿醫藥箱過來,在洗手間鏡子後麵。”


    年輕人表情古怪,張嘴想說些什麽,又怯懦的閉上嘴,快步朝房間一側小門走去。


    很快他拿了一個小箱子放在了床上。


    “媽……媽,你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我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媽媽。”加菲爾德還是鼓起勇氣輕聲說道。


    “傻孩子,媽媽已經死了,我的靈魂在這個女人的腦子裏,用她的嘴來說話,讓你辭去工作退房的紙條也是這個身體寫的。”


    “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算了,你就當我重新活了,用這個身體回到你身邊。”


    “這樣我就懂了,太好了,媽媽回來了!還變年輕漂亮了!”加菲爾德開心的鼓起掌,就像一個留級十五年的小學生。


    “嗯,現在你要幫幫我,否則媽媽又要死了。”羅茜扭過頭,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寬慰笑容,隨即表情痛苦。


    “哦哦,告訴我,該怎麽做?”


    “打開醫藥箱,找到一個紙袋子,裏麵有藥用棉花,全部拿出來堵在臀部傷口上。”


    加菲爾德不停點頭,慌亂的翻著醫藥箱,撕開袋子,慌裏慌張的拿出棉花摁在血屁股上。


    “啊!你輕點!”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啊。”


    “沒事,慢慢來,摁住了不要放。”


    “好的,媽媽。對了,你離開了這麽久,為什麽不早點回來看我?”加菲爾德顫抖的手摁在絕美的臀部上,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委屈。


    “羅茜”扭曲的表情突然恢複了平靜,歎了口氣:“媽媽被一個組織收留了,他們讓我去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幫我照顧了你的生活,你有地方住有工作都是他們安排的。


    其實我經常回來看你,隻是你不知道。現在這個組織從天使城撤走了,我趁亂跑了出來,想換個樣子和你一起好好生活。”


    “那你怎麽會傷成這樣?是誰害的你,我要跟他……理論。”


    “千萬別去,那是個你媽媽也打不過的高手,其實也不怪人家,他被羅根請來做保鏢,自然是要對我下手的。”


    “原來,學校裏傳羅根小姐被職業殺手襲擊,是你幹的?!”加菲爾德臉突然漲得通紅,手上不知不覺用上了力。


    “疼!你個臭小子,我還不是為了你!這個騷狐狸居然拒絕了你,還耍你!我要殺了她!”


    加菲爾德見“羅茜”青筋暴起麵目猙獰,哭喪著臉不敢再說。


    “血還在流嗎?”


    “棉花被血浸濕了。”


    “這樣還是不行,兒子,幫我把子彈取出來再縫好傷口,綁上繃帶。”


    “我,我不敢!嗚嗚嗚嗚!”


    加菲爾德忽然放聲痛哭,好像八年前初次失去母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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