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後,陳高表情古怪的掛上了電話。


    明明是自己有求有錢公子哥,讓醫院做好接診和手術的準備,怎麽會變成大型且惡心的跪舔現場,艾迪過分的客氣和熱情,簡直讓他以為艾迪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身了。


    搖了搖頭不管這許多,隻要陳招娣能活著挺到醫院,他們就會派最好的外科醫生接手救人。


    雖然這一單委托不能算完成了,救陳招娣一命相信徐來福應該會滿意。


    lv5以上的廚藝真讓人垂涎欲滴。


    每天吃漢堡三明治的日子那是中國人過的嗎?中國人嘛,追求口腹之欲有錯嗎?簡直是基因本能加文化正確。


    幾分鍾後,賽琳娜飛車趕到,皮卡開到急診門口才一腳刹住。


    一群白大褂推著活動病床蜂擁而至,裝上陳招娣就往裏跑,好像拉著一大坨金塊要進去切割分贓一般。


    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昂貴的黑西裝,笑的像迎賓的老鴇,極其熱情握住陳高滿手是血的右手。


    “陳先生,聖路易斯教會醫院歡迎vip客戶生命垂危,呸,光臨指導。傷者不用擔心,隻要有口氣就能救回來,你全身是血不會哪兒受傷了吧,不行就做個全套體檢?”


    身為副院長的他牢記金主的話,陳大師不能有事,否則就斷供醫院每年上千萬捐贈 。


    溫暖的手諂媚的笑背後,是行進在大廳裏活動病床上被電擊器蹦的亂跳的陳招娣。


    “這,這也算沒事?我去看看。”


    “已經開了兩條靜脈通道,手術室裏準備500的血,她運氣不會那麽差的。”大背頭回頭看了眼,心虛的擦了擦頭上的汗,“陳先生,還是先到急診檢查身上的傷,隻要你沒事,陳小姐死不死也不是特別重要。”


    陳高愕然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艾迪傳話岔劈了。


    “我鄭重的說一遍,陳小姐如果在貴醫院死了,我就去錘死艾迪!你信不信?”


    “啊,搞錯重點了?”


    “如果你不想被院長解雇,就快去救人!”


    “哦哦,我去督促一下。”副院長大驚失色之下,轉身衝向醫院深處。


    十幾分鍾後。


    陳高和賽琳娜坐在手術室外長椅上,套上白大褂的副院長正介紹情況。


    “輸血輸液及時,子彈沒打斷大血管,輸了300的血漿後陳女士的生命體征穩定了,正在進行開腹取子彈的緊急手術,肩膀子彈已經取出來了,要不了多久手術就能結束。”


    “謝謝院長先生和醫生們的努力,你去忙吧,我們等著。”


    副院長吞吞吐吐道:“這位陳女士受的是槍傷,應該報警吧。”


    “我們早就報警了,可這個區域的警察忙啊,到現在還沒出現,要不你也試試?”陳高無奈的攤攤手。


    話音未落,賽琳娜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說了幾句,很快掛了。


    “警察已經去過現場,正在來醫院的路上。”


    “好,親愛的,辛苦你和我一起再等等,規矩你懂,這幫警察肯定要給你我錄口供。”


    賽琳娜嘟起嘴,一臉不情願:“今天的約會算是毀了,不送我回家也就算了了,還得在不是自己的警署裏錄口供,被爸爸知道了會笑死我的。”


    “怎麽可能,你救了一條命啊!想想,你什麽時候做過這麽偉大的事。”


    “可住嘴吧,昨天我還救了翠西太太的貓,我不管,過兩天你得再陪我出來買買買。”


    “我親愛的伍德森小姐,你不是沒錢了嗎?”


    “呃,那就隻看不買,你別想逃……”


    “要不我帶你去做一些其他有益身心的運動?”


    “遊泳嗎?”


    “近身搏擊,拳拳到肉的那種。”


    陳高笑嘻嘻的把賽琳娜攬到懷裏,對燈泡大背頭使了個眼神。


    副院長笑嘻嘻的後退了幾步,長籲一口氣後迅速消失。


    大客戶的大客戶滿意就行,至於他們在醫院打情罵俏又有什麽關係,騰一間特護病房給他們交換體液也不是什麽難事,醫院裏醫生和護士的隆隆炮聲還少嗎。


    陳高看著賽琳娜微紅嫵媚的臉,像喝了一瓶茅台兩瓶二鍋頭,有點遭不住。


    正想問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走廊盡頭出現了幾隻掃興的黑皮製服男。


    警察到了。


    兩人齊齊歎了口氣,坐直身體,不約而同的掏出證件。


    四名警察一路問了幾個白大褂,小跑到手術室門口,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兩人。


    為首的高個紅臉膛白人警察一個眼神,警察們圍了過來。


    他沉聲問道:“我是布雷特·蒙斯克警官,這三位是我同事,你是報警人伍德森小姐?”


    “布雷特警官,我是圖拉鎮的賽琳娜·伍德森警員,這是我們警署的靈異顧問陳先生,他也是異常管理局的顧問,是我報的警,我們兩人接到陳女士的求救電話……”


    賽琳娜和陳高一起起身亮了證件,簡明扼要的說完過程。


    紅臉膛警察布雷特看了眼兩個徽章和證件,手從槍套上放了下來,露出一個自以為親和實則尷尬的笑容。


    “原來是自己人,兩位請跟我回警局做個筆錄,詳細說一下事件的過程。”


    “應該的,隻是陳小姐被槍擊後還在搶救,我們擔心還有人要謀殺她,所以……”陳高指了指還亮著燈的手術室。


    “陳顧問不用擔心,我留下兩位同事在醫院保護陳小姐,你們做完筆錄也可以回來。”


    布雷特指了指身後兩個警察,笑著等他們一起走。


    賽琳娜微微皺眉,勾著陳高,笑著指向走廊:“謝謝布雷特警官,我們走吧,對了,我們可以開車跟你們走吧。”


    “可以,都是自己人沒什麽不相信的。”布雷特擺擺手道。


    布雷特和另一個黑人警察走在前麵,任由陳高和賽琳娜慢慢跟上。


    陳高覺得有點奇怪,卻說不出哪裏有問題,倒是覺得有點錯怪當地警察了,至少執法很有溫度並不野蠻。


    賽琳娜半個身體倚靠在陳高身上,示意他抱著自己,性感的紅唇湊近陳高的臉。


    一副熱戀女人的模樣。


    “表情別變,布雷特警官有問題,千萬小心。”賽琳娜蚊子般的聲音鑽進他內耳。


    陳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淫邪,把女警往自己身上使勁摟,聲音不大不小:“親愛的,明白了,晚上去我那兒吧,我給你下麵做夜宵。”


    嘴啄在她耳邊壓低音量:“哪兒不対勁。”


    “再說吧,還不知道做筆錄到幾點,真是倒黴,你的客戶怎麽會半夜出事,如果不是陳女士新婚,我都懷疑你們……”賽琳娜故作嬌嗔轉頭反親了陳高一下,附耳輕聲道:“他們太客氣了,其實我們也是嫌疑人,處理的流程也不對。”


    “陳小姐電話我說遇到靈異事件,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哪有白天黑夜的,大不了我買個最新款的馬包給你。”


    “那,那,你說的啊,我可沒逼你。”賽琳娜立刻出戲,欣喜的聲音絕對演不出來。


    “我,我就隨口一說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陳高愕然看向不講武德的賽琳娜。


    “唉,不愛了。”


    “被你打敗了,回頭就買。”


    走在頭裏的兩個警察肩膀耷拉了下來,放鬆了警惕。


    這兩位還在發著腐臭的狗糧,一切可控。


    進了電梯,陳高摟著賽琳娜的腰在角落裏低聲竊語,旁若無人的膩歪著。有意無意的右手自然下垂,腰部微微往前挺著。


    如果要拔槍在手,想必不會超過0.5秒。


    布雷特和黑人警察背對兩人跨立在電梯門後,他微微抬頭看了眼電梯右上方攝像頭,掏出手機發了個消息出去。


    電梯裏,氣氛一半曖昧一半肅穆,奇怪詭異,隻有四顆心髒跳的一般飛快。


    很快電梯徐徐打開,四人兩前兩後走過夜半寂靜的醫院大廳,從自動門走了出去。


    須臾,醫院內部停車場中。


    午夜的風格外陰冷,穿梭在停車場昏暗的路燈下,一輛輛高低大小不同的車冷冷的看著一行人,如同一群不會說話的目擊者。


    幾米外便是陳高渾身是洞的皮卡,布雷特警官轉過身,笑著走來,手從背後向前甩,似乎要和陳高握手,張口要說些什麽。


    黑人警官在其側麵,同樣笑著走向賽琳娜。


    陳高好歹前世是個精神病醫生,一個人臉上出現異乎尋常的表情,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他笑著迎了上去,手自然甩向身後。


    布雷特警官甩出了背後的右手,一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倒轉著伸了過來。


    隻要陳高握住,他就會撒手拔槍,當場擊斃拿著罪案現場手槍的陳高。身側的黑人警察已拔出插在後腰的手槍,準備同步擊殺賽琳娜!


    下一刻,布雷特警官的右手劃了個空,陳高很調皮的沒有伸手。


    他一愣神,尷尬的握著槍身,抬起頭。


    一根冰冷的槍管已頂在他腦門上。


    身側,黑人警察已拔出手槍,還沒提到身前,賽琳娜手中的格洛克17已在他視線中越放越大。


    作為一名警察,保命的潛意識讓他停止了動作。


    “別動哈,我今天脾氣不好,我男朋友也是。扔了槍,動作慢一點,千萬不要拿自己生命開玩笑。”賽琳娜手指緊扣扳機,目露凶光,看上去很衝動的樣子。


    黑人警察苦著臉扔了槍。


    陳高伸出左手拍拍身邊賽琳娜的屁股,視線不離布雷特的雙眼:“親愛的,接下來該怎麽辦?是直接打死少寫點報告還是讓他們趴下我們再商量一下?”


    “你好壞哦,我喜歡!打死算了,我最討厭寫報告了。”賽琳娜嘟嘟嘴,眼裏滿是對埋頭文牘的痛恨。


    “別,別衝動!這是一場誤會!我們以為你倆是凶手。”黑人警察滿頭是汗大聲嚷嚷。


    “這家夥當我們是傻子了,算了,打死吧,最多被內務部煩幾天,查到他們和扳手幫勾結的證據,比如銀行裏多了些錢或者見麵視頻什麽的就沒事了。”


    陳高歎了口氣,兩人同時緊了緊手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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