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莉婭跟著陳高往靈媒所深處走,抬頭看了眼前方門洞上懸掛的八卦鏡,停住了腳步。


    隨即她從包裏拿出墨鏡戴上,繼續前行。


    在前慢悠悠走著的陳高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大步上了樓梯。


    試出來了,歌莉婭不是惡鬼,當然,也不是普通人。


    這個品種沒聽說過,得小心點。


    想到自己要和妖魔鬼怪的新品種龍爭虎鬥,屬於精神病醫生的狂躁氣息開始滋生,不得不一路深呼吸。


    幻化人形的妖魔鬼怪就像k房裏昏暗燈光下的小姐姐,不卸妝,你永遠不知道她們的真實麵容有多千奇百怪。


    兩人在二樓客廳分賓主坐下,陳高禮貌性的拿了瓶可樂放桌上。


    “不用客氣,小帥哥,我的時間有限,出來時間長了家裏的老怪物會懷疑。”


    歌莉婭右手擼了下臀部旗袍優雅的坐下,脫了墨鏡露出精心化妝過的雙眼。


    “老怪物?看來有故事聽了。”


    “在我提出委托前,我想我們需要開門見山確認一下彼此的身份。”歌莉婭直視陳高的雙眼,語調平穩情緒穩定。


    “我就是個普通學生兼賣餅手藝人,有什麽好確認的?帥是帥了一點,窮也是真窮。”


    “別裝了,你是個有法力的人,尤其是你身上的血!”


    “這你也看出來了?難道特意來要我的命?”陳高笑嘻嘻調侃著,右手攏到了身後。


    “我知道是你在礦山上幹掉了那個變態殺手;另外,昨晚你見到我時下意識後退,怕是知道我與眾不同;還有,打架時你甩出的那滴血差點讓我毀容。”


    歌莉婭語調平和,垂下的右手微微發抖,看上去很害怕的樣子。


    “窮人變強靠變異,我隻是個生來就有奇怪熊貓血的普通人,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麽怕我的血,你又是誰?”


    陳高背後蜂擁而出的汗已經打濕背心,這是他從地獄中轉站回來後第一次和不明怪物麵對麵,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不怕八卦鏡的怪物,我幹的過嗎?


    “我和克魯斯來自中東黑魔國,我們到小鎮有幾年了,這已經是我們在奧美國生活的第十二個地方了。


    我必須坦白的告訴你,克魯斯是個比你爺爺年紀還大的吸血鬼,我也是。”


    “說的這麽理所當然輕描淡寫嗎?你不會咬我吧?”陳高大驚之下往後退,下意識拔出後腰插著的菜刀。


    “不錯的法器,有股子聖潔的味道。帥哥,請坐,我不會傷害你的,說實話,我更怕你傷害我。”歌莉婭苦笑了一聲,再次戴上了墨鏡。


    “你就不怕我是異常管理局的人?”


    “哼,異常管理局的人不足為懼,隻要沒有大佬在場,跑,總歸跑的掉的,打,也未必會輸。當然,告訴你我真實的身份的確很危險。


    我也是沒有了其他辦法,我隻認識你一個這麽厲害且有法力的人,隻能冒險。”


    “好吧,我天生傻大膽,請說出你的故事,說出你的委托。”陳高站在單人沙發後,不敢輕易靠近。


    “我出生在中東黑魔國鄉下農莊裏,父親算是當地的大地主,生活養尊處優自由自在。


    近百年前,一個秋天的午後,父親邀請了一群紳士到農莊做客。


    我的悲劇從那時便注定了。


    也許你不知道,吸血鬼是黑魔國的“特產”,而我們國家的民間,並不會歧視他們,甚至有人希望被吸血鬼初擁。


    這樣就能獲得漫長的生命和……愛情。


    畢竟容顏不老的和愛人在一起,是每個女孩都夢想擁有的生活。


    那些個紳士中,最帥的克魯斯和十八歲的我對上了眼。


    晚餐時我們談笑風生,他的知識那麽淵博,思想如此深遠,以至於我覺得樸實的老父親像一個徹頭徹尾的農村土財主,雖然他就是。我們在舞會上跳著歡快的舞蹈,身體的接觸讓我情不自禁的戰栗,愛情的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


    “咳咳,這本不是戀愛文,請稍微快那麽一丟丟,對了,有顏色的部分不能丟。”


    “帥哥很騷嘛!等會我們好好溝通一下。”歌莉婭晃動著緊繃高聳的胸脯,眼裏春水泛濫閃閃放光。


    “我錯了,故事純潔點就好。”


    陳高無奈行法蘭西軍禮,老阿姨流氓起來真是沒底線。


    “當天晚上,我就和他鑽了草垛子,在那裏獻出了我的第一次,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第二天,他很紳士的向我的父親求婚了。


    父親不知從哪兒得知他吸血鬼的身份,當時就拒絕了他,甚至報告了當局。那時還是最後一任皇帝統治期間,他忌諱吸血鬼的存在,很快,他們派了一支小部隊來。


    偷聽到消息後,陷入愛河不可自拔的我堅決要求他帶我走,把我也變成吸血鬼。


    於是,他溫柔的咬了我,也就是初擁,把我變成了吸血鬼。


    晚上,他帶著我偷襲了前來圍剿我們的軍隊,手持單發步槍的五十人小部隊在樹林裏被我們肆意屠戮,簡直像童子軍般柔弱稚嫩。那個晚上,我吸幹了十幾個士兵,變身為殘暴的吸血惡魔。”


    “怎麽聽都是兩個吸血鬼走投無路下的愛情故事,正能量的一塌糊塗。”陳高嘖嘖稱奇。


    “唉,愛情就是這樣,開始總是分分鍾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變。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我們的愛開始變質了,有了酸味和血腥味。


    為了逃避追殺,我們在黑魔國到處漂泊,偶然的機會下上了架貨機偷渡到了奧美國。這裏沒人認識我們,沒人張貼畫像。我們從南到北從西到東,在七八個城市和小鎮生活過,五六年前終於到了這裏。


    每次離開的原因幾乎都一樣。


    他又出軌了,睡了當地的女孩或女人,他們的父親或先生找上門來,然後克魯斯就吸幹了他們的血,有時連同床共枕的女人也不放過。”


    “這就有點過分了,順便問一句,你們一定要吸血為生嗎?”


    “並不全是,隻是飲食鮮血會對身體更好,阻止衰老的發生。我們平時都是買牛羊雞鴨的血來飲用,要是身邊一直有謀殺案,我們也不可能在一個地方長期生活居住。”


    “昨天,我知道他又和兩個女孩去鬼混了,而我受了你的驚嚇,所以我接受了粉絲屈伏塔的熱情……今天早上,我收到一枚戒指,那是屈伏塔昨晚想送給我的戒指。


    他已經死了,被克魯斯吸幹了鮮血而死,這一切讓我受夠了!我情願和他同歸於盡,也不願意繼續這樣生活下去。”


    歌莉婭越說越激動,眼淚嘩嘩掉落,傷心的樣子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陳高移開目光,深呼吸幾下。


    麵對活了一百年仍然怯生生扮嫩裝可憐的女妖精,同情這種情緒不該有。


    “呃,明白了,故事說到這兒,很明顯變成一對夫妻在一起生活一百年時時刻刻想掐死對方的老年愛情故事。”


    “他出軌了。”


    “你也和其他男人睡了。”


    “他比我多幾十倍,屈伏塔是我的第一,哦,不是,第二,哦,好像也不是,嗯,是第三個男人而已。”歌莉婭眼神閃爍,聲音變低。


    陳高禮貌的給予敷衍的微笑,這種說出來自己都不信的話,騙處男呢?


    “好吧,你到底想委托我什麽業務?”陳高沒有和她辯論出軌次數的興趣,攤手問道。


    “我要你幫我殺了他!”歌莉婭壓低聲音,惡狠狠道。


    “你是他的枕邊人,自己就有大把的機會動手,何必委托我?”


    “他幾乎是不死之身,我幹不掉他。”歌莉婭垂頭輕搖。


    “下毒?槍擊?砍頭總可以吧。”


    “克魯斯有超強的愈合能力,一般的物理打擊根本沒用,世界上所有的毒物對他來說隻是不同味道的調料,普通子彈一樣無效。”


    “傳說中,你們吸血鬼不是怕十字架啊,聖水什麽的嗎?桃木紮心也應該有用。”陳高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吸血鬼電影。


    “一般的十字架和聖水沒用,再說我也怕的,桃木紮心純粹是個笑話,一般的木頭紮不破他堅韌無比的皮膚。”


    “好吧,算我無知。可我又有什麽能力可以殺了他?純技術探討,不代表我答應。”


    “你的血!你的血聖潔而霸道,你的法器也是。”


    陳高點點頭急忙又搖頭:“大姐,不,grandmother,我好好的過著小日子,為什麽要和一個不死怪物玩命?你覺得年輕就代表很傻很天真?”


    “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還可以陪你睡,不用負責任的那種。”


    歌莉婭舔了舔嘴唇,開始解領口的紐扣。


    “敲到麻袋!錢我喜歡,有命花才有意義。漂亮女孩我也喜歡,上了年紀就算了。grandmother出門往左,請便!”


    “別拒絕的這麽快,再考慮一下嘛。”歌莉婭笑著解下了第三顆紐扣,白花花的乳腺脂肪彈了出來。


    “我不想半夜被人吸幹了血,腦袋放在你的床頭做展品,你找官方不行嗎?”陳高轉過頭去苦笑。


    “我隻要說出吸血鬼的身份,異常管理局的人肯定第一時間朝我開火,都不會聽我把話說完。對了,你和他們關係好,要不幫我牽線搭橋?我願意把吸血鬼一些特征和秘密跟他們分享,隻要不殺了我就行。”


    “我說了,不接你這個單子,另尋高明吧。”陳高仍不停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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